1972面无表情的女人(见证数万男人被戴绿帽,DNA女鉴定师:不相信爱情,更相信欲望)

“这孩子是我的孙子,绝不可能是儿子”,站在北京中正司法鉴定所办公室里的老人信誓旦旦地说道,从他望着众人的眼神,似乎鉴定的结果不是老人想要的,就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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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年轻的小姑娘眼看老人可怜,拉着所长邓亚军请求,“邓姐,帮帮他吧,这位爷爷跑那么远来做亲子鉴定,太不容易了。”

邓亚军寻思着,一家五口从湖北的农村辗转到北京,的确挺不容易的,而且除老人、孙子外,其余几人智力上都有缺陷,是个正常人都该同情一下。

可是,亲子鉴定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公正,从事多年的经验告诉邓亚军,万事不能只看表面,要看证据,若老人是被村里人冤枉的,一纸报告自会还他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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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鉴定报告显示,孙子就是老人和儿媳妇的儿子。

办公室静悄悄的,谁能想到看似诚实的老人背后,掩藏着见不得人的“黑暗”,很久都没回过神,直到老人出声。

“你这鉴定报告是错的,肯定是错的”,面对鉴定结果,老人眼里的真诚变成心虚,“你这报告让我怎么证明清白”?说着老人就将报告撕碎,让邓亚军再出一份否认关系的亲子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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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亚军摇头拒绝,换来老人的威胁与质问,“你这是逼着老头子去死,你知不知道你会拆散一个家庭”?

邓亚军面无表情,早已习惯这样的闹腾,自她从事DNA鉴定师这一职业后,威胁、辱骂就紧紧相随,有人说她冷血无情,丝毫不懂得“善意的谎言”;有人说她是婚姻粉碎机,毁灭了一个又一个家庭。

她遇到过多件看似合理又不合理的事情,见过多种人性,照她的话来说,就是只有想不到的,没有遇不到的。这些言论伤害了邓亚军,却无法动摇她从事DNA鉴定师的决心,一干就是20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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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让邓亚军如此坚持,她与DNA鉴定师又有哪些故事呢?

法医界的“叛徒”

邓亚军1972年出生于陕西西安,胆小,上学期间,有一个男同学将毛毛虫放到邓亚军的铅笔盒里,吓得她当场就把铅笔盒扔了,整个人瑟瑟发抖,在老师的安抚下才镇定下来。

在那之后铅笔盒成为邓亚军的噩梦,每次打开铅笔盒她都会小心翼翼地检查,生怕有什么“小玩意”在里面,然而这么一个胆小的姑娘,却在大学毕业后选择成为一名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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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家庭情况特殊,邓亚军家大多数事情都是哥哥做主,当听说邓亚军想学医时,哥哥建议道:“你一个女孩子,做外科医生的话,身体条件不太行,不如做法医,法医毕业包分配,可以进入公检法机关,就是一份铁饭碗。”

邓亚军没想太多,就在志愿表上填了法医专业,同学还跟她开玩笑:“有一天她去验尸时,把她跟尸体关在同一间房里,等开门时会不会变成两具尸体?其中有一具是被吓死的她”。邓亚军忐忑了一阵,还是没有更改志愿。

1991年邓亚军就读于西安交通大学法医专业,在校期间,成绩一直是专业第一名,年年都拿奖学金,在1996年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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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过后,邓亚军到公安局政治部办理相关入职手续,并到灞桥分局报到,那一刻她漂泊半年的心“安稳”了,骑车回家时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一路,这个胆小的女孩,终于用自己的方式争取到想要的工作,正式开启“法医生涯”。

在邓亚军的印象里,法医的工作就是配合公安,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死亡原因或致命伤害,最终还原整个死亡过程。可等她真正独挑大梁时,才发现法医的工作并没有那么简单,需要克服的东西太多,也明白了曾经老师说过的“干不动”是什么意思,真的就是干不动!

当时局里运来一具200斤的尸体,邓亚军没有助手帮忙,只能一个人将尸体翻动,勘察死因、时间等,使出全部力气,整个人满头大汗,才将尸体翻到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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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次,有具女尸需要开颅检查,但颅骨特别厚,锯的时候锯子锯断好几根,还是没能把颅骨尽快锯开,正在旁观的队长实在看不下去邓亚军的“小力气”,直接戴上手套,拿起锯子帮邓亚军。

除此之外,邓亚军使用的勘察箱里,有榔头、锯子、凿子等勘察工具,十分沉重,每次她都需要拎着勘察箱到现场。不亲自上阵,谁能想到法医还是一个“力气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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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职法医期间,邓亚军遭遇无数个无法言说的“场景”,比如那些高度腐败的尸体,在此不表。

生理与心理的双重刺激,不是每一位法医都能接受的,邓亚军一个20多岁的小姑娘,却坚持了下来。

对她来说,法医是一个很崇高的职业,为死者说话、伸冤,恐惧比起“真相”不值一提,她担心的不是自己会遇到怎样凶残、恶心的现场,而是专业知识不够硬,无法从现场中剥离线索,还受害人一个真相。特别是尸体会随着时间,模糊一些线索,可能会延长破案时间,导致更多人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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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DNA检测技术尚未出现,法医只能凭借自身专业知识来帮助警察破案,为了提升自己的能力,掌握更精准的死亡信息,在入职法医的第三年,邓亚军决定考研,与科长商量后,邓亚军边上课边工作。

期间在北京参加的人类基因组计划,让邓亚军眼界得到拓展,看到了更广阔的的天地,她设想是否可以通过DNA技术,检测现场遗留的线索,如血迹、指纹等,勾勒犯罪嫌疑人的体貌特征,让侦破有一个更好的方向。

想法在邓亚军的心里发芽,她向科长提出要继续读博,可当时的情况并不允许她读博,若要读博,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辞职,二是停薪留职。停薪留职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邓亚军明白自己读博的话,不会再回灞桥分局,就相当于霸占着法医的位置,于心不安的她,不顾领导的劝阻,毅然决然地选择辞职,于2002年7月结束法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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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者无畏,2004年印尼海啸,伤亡惨重,邓亚军申请以DNA技术的模式,参与对泰国的救援。在千具尸体中,她与团队经过半年努力,终用DNA技术检测出接近2000份的数据,确认死者身份,为国争光。

“我最初说自己是法医的叛徒,但庆幸的是,尽管不是警察不是法医了,但依然坚守在司法鉴定的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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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邓亚军博士学位毕业,正式开始DNA鉴定工作,成为中国第一批DNA鉴定师。万千亲子鉴定报告中,邓亚军的三观一次又一次被冲击,面对伦理、谎言、真相、威胁,她会如何做?又为何说出“只相信欲望,不相信爱情”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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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养孩子,竟是“亲生”

有一天,一对很有气质的夫妇带着个男孩来做亲子鉴定,但父亲因为心疼孩子,不允许邓亚军现场取血,提供了孩子与父亲的头发作为鉴定材料。

鉴定结果出来后,邓亚军给妻子打电话,告诉她非亲子关系的鉴定报告,本以为女人会崩溃大哭,电话那边却只传来淡淡的一声“哦”,似乎对于结果早已在意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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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亚军满心疑惑,妻子的反应为何如此平静?难不成孩子是领养来的?来不及探究原因,听到妻子要挂电话,邓亚军连忙说出另一件事:“是这样的,你们送来的父亲毛发,实际上属于女性,想跟你核实下是否拿的是你的毛发”?

电话静悄悄的,直到几秒后传来女人崩溃的哭声,邓亚军懵了,女人边哭边说要重新做一份鉴定。

几天后,女人亲自带着孩子来到鉴定所,现场抽取了孩子的血,结果与父亲的毛发显示“亲生”,女人瞬间脸色发白,恍恍惚惚地带着孩子离开。

就如邓亚军猜想的一样,孩子是这对夫妇抱养的。几年前,年轻的夫妇一起创业,但因为工作原因颠沛流离,女人两次怀孕却没要,等他们再想要孩子时,女人却失去了怀孕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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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不忍心妻子整日以泪洗面,便提出领养一个孩子,没想到孩子长大后,跟丈夫越来越像,妻子心生疑惑要做亲子鉴定。来鉴定所的路上,丈夫很自然地拿过妻子手里的样本,让妻子到车里去给孩子取东西,就是这时,样本被换成了妻子的头发。

原来,丈夫早就出轨,与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提出抱养的想法不过是想给孩子一个“名分”。每天的温柔以待,事事关心,不过是丈夫伪装出来的,多年恩爱,终抵不过生活的磋磨,以及欲望的引诱。

“老夫少妻”,金钱欲望

DNA鉴定师这个职业,很神奇的“八卦”了关于亲子鉴定的奇葩事,邓亚军就是一个观看者,看尽世间的悲欢离合,她很清晰的记得,几个月前,也发生了一件“悲剧”的事。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闯进邓亚军的办公室,在邓亚军以为她是来闹事时,女人开口向邓亚军道歉。已经做好被辱骂准备的邓亚军,懵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我认识你吗?为什么给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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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面带微笑说起之前来做过鉴定报告,发生了一些误会,这次来除了道歉,还想再做一次亲子鉴定,孩子的爸爸也跟着来了。

在她的诉说下,邓亚军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鉴定报告的结果是无父子关系,当时女人很愤怒,吵嚷着报告是错的。

邓亚军让女人将孩子父亲带过来,采集信息,不一会儿,一位70岁左右的男人走进办公室。邓亚军平静的心砰的一声炸了,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结果会是无父子关系,强大的职业操守按捺住邓亚军的多种想法,一脸平静的走完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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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邓亚军收到一封信,写信人是女人,邓亚军拆开信就看到一个十分“唯美”的师生恋故事。

女人初遇男人时,他是她的老师,性格温和,风度翩翩,从相识、相知、相爱、相守,整整写了三页书信,情感真挚、内容感人。

邓亚军一头雾水,弄不清楚女人写信的目的,便将信收起放在一旁。直到那天她下楼取报告,偶然遇到坐在宝马车上的男人,交谈中得知孩子在贵族学校上学,玩冰球,他们自己也经济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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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亚军突然想到信中提到他们的生活艰辛,三口人挤在一个小房子里,生活十分困苦,她不图男人的钱,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明显与眼前看到的不符合。

邓亚军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再次拆开信仔细阅读,终于从字里行间摸索到,这封信明面上在写他们的爱情,实际是让邓亚军给出一个“符合父子关系”的报告,让男人相信孩子是他亲生的。

小小的一封信,蕴藏着玄机,邓亚军都想夸一下女人的聪明,很遗憾的是,即使女人再怎么做,邓亚军都不可能违背职业道德,出具假的亲子鉴定结果。

那天女人拿着薄薄的一张纸,质问邓亚军自己只是想要一个幸福的家庭,为什么不能成全,愤怒下更是不承认鉴定结果,扬言要去国外找权威的机构再次做鉴定,她要告邓亚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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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亚军淡定地承受着女人的辱骂、威胁,甚至等待着法院的传票,等了几天都毫无消息。后来从朋友圈得知,男人自知道孩子不是亲生的,愤怒离去后,就与女人断了关系,他们之间也并不是真正的夫妻,没领过结婚证。

而女人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为了继承男人的财产,可惜,竹篮打水一场空,算来算去终是害了自己,唯余一腔“金钱欲望”无处宣泄。

“同母异父”双胞胎

还有一次,邓亚军遇到一对夫妻带着双胞胎来做亲子鉴定,按理来说,双胞胎只要有一个检测出来是亲生的,另一个毫无疑问也是亲生的,然而鉴定结果却让众人震惊,双胞胎有一个是亲生的,另一个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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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两认为是鉴定过程中出了差错,连邓亚军也怀疑自己工作失误,在疑惑中再次取血做了亲子鉴定,结果仍然是一个亲生一个不是。

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下,邓亚军解释道,“若母亲在一个月内排了两颗卵,并与两名男性先后发生关系,会存在‘同母异父’双胞胎的情况”。

丈夫听完眼神怀疑地看向妻子,脑海里寻找着妻子的异常之处,被他盯着的妻子,淡定的面容缓缓发生变化,脸上透出一丝心虚,却坚决不承认给丈夫戴绿帽子,在丈夫的层层逼问下。

妻子终于承认出轨的实事,侧面证明两个孩子的确有一个不是亲生,若不是DNA检测,谁能想到双胞胎也会“有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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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业多年,邓亚军问心无愧,坚守本心,见过太多的“荒唐”,却也见过“天堂”,记得那是监狱里的父亲与寄养儿子的故事。因一句“野种”,儿子将辱骂的人打死,牵连父亲入狱,只能寄住在大伯家。

随着儿子的年龄渐大,上学需要落户口,便请邓亚军为父子俩做个亲子鉴定。见到父亲的那天,邓亚军从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点精神气,犹如活死人。等邓亚军讲明来意,父亲的眼里才出现光,那是“希望”,为儿子能上学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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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鉴定结果显示两人无父子关系,邓亚军觉得那一刻是她从事DNA鉴定师以来最难受的,手上的那张纸重如千斤,她有点不敢交给父亲,如果可以,她想更改结果,给父亲一个“希望”。

可那是“如果”,DNA鉴定师能同情,能心疼做鉴定的每一个人,但不能擅自更改结果,永远都要保持一颗公正、公平的心。

鉴定结果还是到了父亲的手里,邓亚军看到他眼里的光再次熄灭,如孩子般嚎啕大哭,一个本就稀碎的家庭在几分钟内碎得不能再碎,“儿子”该怎么办?父亲又该怎么办?或许前路迷茫,却不能踩在“真相”上找寻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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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桩桩一件件,直接丰富了邓亚军的人生经历,未做DNA检测师前,她怎么也想不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去认识人性。金钱的欲望、身体的欲望、伦理的丧失交换着为她上映“亲子鉴定”的大电影。

为了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她被诱惑过,被威胁过,可职业信仰的光芒太盛,燃烧着她的激情,推动着她用DNA检测这面镜子,照出人性的黑暗,向每一位知情人交上“真相”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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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DNA鉴定师这个职业,喜欢对真相的追寻,喜欢赤诚的面对一切。她说:“我不相信故事,只相信证据,我不信爱情,只信欲望;我本心不愿拆散每一个家庭,却不能掩藏真相,科学公正的态度,才是一名优秀的DNA鉴定师的信仰。”


参考资料:

中国新闻周刊:中国第一代DNA女鉴定师:千百谎言一纸报告就能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