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宝山照片(《末路1997》:减刑出狱的白宝山,为什么再次犯罪?原因不简单)

都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但这个“不善”,也要有最基本的底线。

被白宝山枪杀的卖烟的李玉花,当她满身是血地被推到手术室前,她艰难地对身边的同伴说:“孩子,还小”;为了抢作案的摩托车,不顾季军哀求“千万别杀我,我还有老婆和孩子”,白宝山未犹豫丝毫地枪杀了他;民警贺之彬,为关天明弟弟关天军的烧烤摊到处找羊肉,甚至关天明不小心掉湖里后,他不假思索地跳入湖中救下关天明,可白宝山依然为了夺得五四式手枪枪杀了他;在边疆宾馆处抢得140万后逃至大学,毫不知情的学生李志和乌哈尔尾随他而来,他残酷的两枪致其毙命……

他们,何其无辜。

白宝山照片(《末路1997》:减刑出狱的白宝山,为什么再次犯罪?原因不简单)

没有人能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包括对被白宝山残杀的这些无辜的人和他们无辜的家人,甚至包括白宝山自己,他“非同寻常”的经历和处境,无人深懂。

但《末路1997》里,有两个镜头的前后对比,隐藏了白宝山从希望到绝望,从开始到末路的深意。

一是回家与离家。1996年3月,白宝山刑满释放,他提着行李跟着侄女回到家,进门前,看到母亲,他动容地叫了一声“妈”,这是他家庭的回归和新生活的起点;1997年9月,犯案累累的他被警方上门逮捕,他放弃反抗,临走时,对母亲说了一句“妈,我走了”,这是他真正走向了末路。回家是希望的开始,离家是末路的终点。

二是真办户口和假办户口。白宝山刑满释放上户口被片区民警刁难,后换了其他民警后并亲自上门了解白宝山的境况,是真为了办户口;白宝山犯罪被锁定后,四个民警上门以办户口为名,实为逮捕之意,是假办户口。真办户口是为了可以开始新生活,假办户口是名头,是终结,户口,已无意义。

白宝山照片(《末路1997》:减刑出狱的白宝山,为什么再次犯罪?原因不简单)

这四个镜头,都在同一个家,同一个门,是白宝山起点也是终点,却也是再也回不去的家门。

其实,明明在监狱表现良好且争取到了减刑,而为什么出狱后他还是走上了不归路,选择了再次犯罪,追根究底,或许离不开这三个原因。

白宝山照片(《末路1997》:减刑出狱的白宝山,为什么再次犯罪?原因不简单)

01 信念

说实话,白宝山犯罪的源头或许在一个字:“钱”,很真实也很现实。

为了“钱”,在他身上发生了两件事。

一是偷盗、抢劫被判重刑。

白宝山本来也有一个普通、完整的家庭,有妻子,有儿女,但因生活拮据,儿女一句“我要吃肉”让他走上偷盗之路。

小到衣服,大到自行车、电视机和厂里的原材料,价值从几十元到数千元被判盗窃罪4年,后因偷3书包玉米被事主发现后用木棍将其猛击至颅骨骨折被判抢劫罪11年,两罪并罚14年。

一边因为服刑,妻子与他离婚、儿女被妻子带走,他家庭破碎;一边他自认为量刑过重,心底始终不满,所以,在狱中他向李洪亮吐露了他的不满和要报复的“气话”,而这所有的恶果的源头,不过在于“穷”。

白宝山照片(《末路1997》:减刑出狱的白宝山,为什么再次犯罪?原因不简单)

二是女儿的一封信。

服刑期间,白宝山收到了女儿的一封信,信中女儿告诉白宝山他们过得很惨。

这种“惨”在白宝山心底是惭愧,也是刺激。

他对李洪亮说:

我一定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去,出去弄他300万,给我女儿和儿子买房子,买汽车,让他们也过上和别人一样的日子……你看着,我这人,说到做到。

因为“穷”,所以偷窃抢劫,因为“穷”,儿女生活不如意,尤其当自己十几年服刑期间,疏于对孩子的照顾和关心,更让他愧对儿女,也更激发他想要改变贫穷,为子女能过好日子的决心,这种决心如一种信念在支撑他,也成为他出狱后的一股执念。

白宝山照片(《末路1997》:减刑出狱的白宝山,为什么再次犯罪?原因不简单)

只有经历过贫穷,经历过绝望的人,才深懂“穷”不仅仅只是表面的不如人,更有隐藏在穷背后的各种不平等和不公正。

有了信念的白宝山,足以为他所有的行为找到支撑点,而我想说的是:300万元,对于当时,就算如今,都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对于白宝山这种服刑且没有多少家庭背景与实力的人,其实可以想象这个数字的艰难,而一旦他没有能力赚到,他想要搞钱的信念和迫切会逼得他去走不一样的来钱路子,而他,不管后果,尽管他明知。

白宝山照片(《末路1997》:减刑出狱的白宝山,为什么再次犯罪?原因不简单)

02 现实

出狱后的白宝山向母亲保证过:“要重新做人,不再给家里添麻烦”,而有母亲和大弟弟关宝林有爱的关照和母亲特意为他物色了伴侣谢玉敏,或许他是可以好好过日子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出狱后的白宝山,体验到了三种现实的一步步“逼迫”。

第一种:办户口难。

出狱后,大弟白宝林带着白宝山来到派出所办理户口登记,却遭到三种为难。

一是释放证书上写明是十五日内到派出所报到,却因时间过了时间被刁难;二是办下户口要半年时间,当白宝山不理解并急着为自己的合法公民权利辩解时,却被故意刁难到两年;三是白宝林出面调解后,以手续不全要求补照片,在白宝山紧赶着交了照片后又得去开证明,一次次不交代清楚一次次跑。

而全程下来,办理登记的人员未给他一丝好脸色,不尊重溢于言表,而白宝山,一方面享受不到他正当的权利,一方面因为户口办不下来且时间要求久,阻断了他想好好过的唯一一条路,而这条路,要以办下户口为始,而没有开始,何来这条正途。

白宝山照片(《末路1997》:减刑出狱的白宝山,为什么再次犯罪?原因不简单)

第二种:不赚钱。

户口办不下来,白宝山一时找不到赚钱的门路,且与做小生意的谢玉敏一起出摊卖布根本很难赚到钱。

而一心要弄到300万的白宝山,他不得不铤而走险,寻找一条来钱快,也来钱多的路,所以,他明面上陪着谢玉敏出摊卖布,暗地里其实从出狱就一直开始在筹谋“抢枪”。

抢枪的目的只有一个:搞钱,且是大钱。

白宝山照片(《末路1997》:减刑出狱的白宝山,为什么再次犯罪?原因不简单)

第三种:有子弹。

监狱服刑期间,白宝山就一直从牧民处收集子弹,且出狱后,他是带着100多发子弹出狱的。

这些子弹,对于户口办不下来且无路可走的白宝山来说, 是绝境里唯一的“一束曙光”,尽管这种光隐藏罪恶。

但不得不承认:子弹承载了白宝山的欲望,有子弹,是现实里白宝山唯一能弄到大钱的可用手段,子弹在,是希望,更是驱使。

出狱的那一刻,或许他想过要好好过日子,或许他收集的子弹可以一直当一堆废品,但现实里的各种不顺,尤其是户口办不下来,对于那个时代来说,几乎阻断了他所有向“好”走的路,他再次选择罪恶,暗藏“不得不”。

可现实里,谁又离得开“不得不”。

白宝山照片(《末路1997》:减刑出狱的白宝山,为什么再次犯罪?原因不简单)

03 性格

白宝山有两幅面孔,在家人面前,尤其是在母亲面前,他是一个乖顺,能听从母亲训斥的好儿子;在其他人面前,他却无半点慈悲,受不得他人的“辱”和“不顺从”,委实“恶”。

而他做得这三件事,足显他性格里的阴暗。

白宝山照片(《末路1997》:减刑出狱的白宝山,为什么再次犯罪?原因不简单)

第一件事:狱中杀人。白宝山服刑期间,被同为自由犯的狱友李占玉嘲弄、挑衅并上升到故意动手,白宝山说:“我不想跟你打,打轻了不管事,把你打死了,不是加刑就是枪毙,不值得”,最后忍不下这口气的白宝山骗李占玉抠墙缝里的钱,他在背后用榔头“打死”了李占玉;而与李占玉同一战线且说了一句“你呀,白宝山,八脚踹不出一个屁来,竟给咱北京爷们丢脸”的段克军,在熟睡时被白宝山榔头击打至死。受不了羞辱和故意挑衅的白宝山,选择了以最凶恶的方式报复,太狠。

第二件事:暴力对谢玉敏。当谢玉敏渐渐知晓白宝山的面目且对白宝山所有的罪行几乎都知情后,白宝山一边以谢玉敏的家庭做要挟,一边又在谢玉敏各种不配合、不顺从里对她暴力相向,尤其是当谢玉敏因为母亲生病要回四川时,白宝山坚决不同意,面对谢玉敏的反抗,他动起手,甚至拿起木棍对着谢玉敏一阵毒打并将她绑在椅子上坐了一晚上。面对不顺从,他靠的是暴力,是对她人的极端伤害,太狠。

第三件事:残杀无辜。出狱的一年半,死在白宝山枪下的,几乎都是无辜的人,包括我在文章开头写到的五个人,而当他枪杀了李玉花后,谢玉敏说李玉花太无辜了,可白宝山说“仔细想想,她真是怪可惜的,可干我们这一行的,在这件事上不能手软”。“怪可惜”、“不能手软”,字里行间都是残酷残忍到极致,太狠。

白宝山照片(《末路1997》:减刑出狱的白宝山,为什么再次犯罪?原因不简单)

白宝山,被挑衅就杀人、不如意就暴力伤人、为达目的就无视一条条无辜的性命,他的性格里,充满着极端、残暴与严重的报复心。

如此性格,才是他选择再次犯罪最关键的“因”。

白宝山照片(《末路1997》:减刑出狱的白宝山,为什么再次犯罪?原因不简单)

白宝山,内外因的交织,让他再次选择犯罪,终成《末路1997》

出狱前的白宝山,就开始收集子弹,为他的300万做准备,更因为骨子的狠,残忍地暗杀了“欺负”他的狱友;出狱后的白宝山,现实的残酷与不顺步步紧逼,同样因为骨子的狠让他暴力对情人,残暴对无辜的人。

外有现实的“逼”,内有骨子里的“狠”,当有必须弄到300万信念支撑时,这所有内外因的交织,才让白宝山再次选择了犯罪,终成了白宝山的《末路1997》。

白宝山,盗窃抢劫、服刑、减刑出狱、再次犯罪、被枪毙,说来不过简短的十几个字,却是白宝山的罪恶一生。

白宝山照片(《末路1997》:减刑出狱的白宝山,为什么再次犯罪?原因不简单)

关天明在边疆宾馆案的前一夜因为紧张睡不着,白宝山这样对他说:

从古至今,心不狠手不狠的人,干不成大事,要想改变我们的日子,就只有这条路,咬牙走下去,或许,能走出个人样来。

可当路选错了,以心狠手辣轻贱他人性命,破了做人最基本的底线。

咬着牙走出来的,不是人样。

可惜有人不懂,也“怪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