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公牛王朝,尽管所有人率先想到的都是迈克尔·乔丹,但斯科蒂·皮蓬也同样是一个不容被忽视的伟大球员。但和乔丹不同的地方在于,所有人都能清晰地记得乔丹的那些“神迹”,而说到皮蓬,除了他是乔丹最好的助手之外,大多数人实在想不起来更多。是的,这就是斯科蒂·皮蓬的命运,就像奥尼尔对于皮蓬的点评一样:“他永远只是二号人物”。
功勋卓著却一辈子被视为乔丹阴影之下的“二号人物”,这成就了皮蓬——他的33号球衣早已飘扬在联合中心球馆的上空——但也同样成为皮蓬职业生涯那几个污点的根源。
皮蓬职业生涯最大的一个污点,出现在1993-1994赛季季后赛与纽约尼克斯的第3战。因为乔丹的突然退役,皮蓬理所当然地以为自己将成为公牛的新核心——那个赛季,皮蓬的场均得分达到22分、创下职业生涯的新高。但是,与尼克斯的第3战还剩1.8秒,菲尔·杰克逊将最后一投的机会留给库科奇的同时,也冷冰冰地告诉了皮蓬这样一个事实:“后乔丹”时代的公牛,至少在那个时候还没有一个绝对意义的核心。
这样的现实对于皮蓬精神世界的打击,不亚于一场地震,在震惊之中的他,用拒绝上场来试图挽救自己的尊严。现在看来,如果托尼·库科奇错过了绝杀,也许一切都会不同,但库科奇用1.8秒完成了投篮。从几位公牛老臣多年之后的回忆看,皮蓬最终向全队道歉,并且承认了自己当时的不冷静。但将个人地位的得失放在球队整体战术之上,却成为皮蓬整个职业生涯都无法抹去的污点。
乔丹的伟大之处,在于他总是能够驾驭住最为艰难的局面。而在乔丹第一次退役的那两年间,皮蓬、渴望成为球队老大的皮蓬,不仅留下了职业生涯最大的污点,而且两次均带领公牛止步东部半决赛。从三连冠的辉煌到两次止步东部半决赛,这一方面再度衬托出了乔丹的伟大,而另外一方面,也无情地打击了皮蓬的核心球员之梦。那两年,皮蓬最值得纪念的成就,也许就是他成为全明星赛的最有价值球员。
当然,没有人能够抹杀皮蓬的功绩,当年公牛费尽心思选中皮蓬,也证明了皮蓬对于公牛王朝的重要性。而在皮蓬“驾临”公牛之后,他与乔丹在训练场之中的争夺、他不甘于“二号人物”的抗争,其实也的确成为乔丹奋进的原因之一。随着乔丹的复出,连续两年战绩平庸的皮蓬,终于再度接受了“二号人物”的安排,尽管每年夏天他都会因为合同问题和球队“撕逼”,但总体而言,他不仅没有阻碍公牛王朝的再度建立,也为之付出了自己的全部。也许,对此唯一的解释是,尽管皮蓬不甘于活在乔丹的阴影之下,但连续两年的打击,让他已经开始接受自己不如乔丹的现实。
随着乔丹的再度退役,皮蓬终于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高薪,以及核心地位。但不管是在火箭还是兵强马壮的开拓者,皮蓬的表现却依然称不上完美。1999-2000赛季西部决赛,开拓者3比4不敌湖人无缘总决赛,皮蓬在这个系列赛中的表现,更是配不上领袖的名号。这是皮蓬职业生涯最后的亮点,但也同样成为他的污点。在与湖人的抢七大战中,皮蓬10投仅3中,在湖人最后一节打出31比13的压倒性比分时,皮蓬和开拓者更是毫无办法。
火箭的不成功、开拓者的不成功,除了赚得一笔大钱之外——他第一次效力公牛期间的总年薪,也不过略高于他在开拓者最后一年的1973万美元而已——皮蓬的领袖梦一次次遭到重创。而这一次,他已经没有任何挽救的机会。2004年2月2日,重返公牛的皮蓬,在与超音速的比赛中结束了自己的整个职业生涯。那场比赛,皮蓬只有2分入账。而公牛之所以让皮蓬重返球队,是希望他能够帮助年轻的公牛成长,这一点皮蓬显然也没能做到。
退役之后的皮蓬,生活也一度陷入困境——他还曾在中国拍过一部电影,恐怕没有多少人知道。当然,这些并不重要,因为放眼NBA比皮蓬的“晚年”更加凄惨的球员比比皆是,但一直渴望摆脱乔丹、一直渴望证明自己比乔丹更强的皮蓬,却无疑又输了一阵。
最后,让我们回到2002年12月10日,效力于奇才的乔丹和效力于开拓者的皮蓬,首次以对手的身份同场竞技。但二人全场比赛几乎没有任何交流,而且也没有任何直接对话。很显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年的头号人物之争真的已经毫无意义,他们的成败得失只能留给后人评说。至于那场比赛,开拓者取得了胜利,而乔丹和皮蓬各取14分——皮蓬,依然没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