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族(匈奴人究竟是怎样的人?从先秦到后汉,为何能越来越难对付?)

匈奴族(匈奴人究竟是怎样的人?从先秦到后汉,为何能越来越难对付?)

我们大多数历史爱好者在提到古代的匈奴人时,几乎都会不自觉地浮现出这样的一条历史主线:战国时期,赵国李牧用步兵全歼北方十万胡族(匈奴的前身);秦朝时期,秦始皇派大将蒙恬率兵三十万,去敌七百里,收复河套地区,设立九原郡。汉朝时期,先是沉寂多年的匈奴突然横空出世给真命天子刘邦来了个白登山之围。然后汉朝到汉武帝前,各种和亲、纳贡;直到汉武帝把卫青、霍去病神龙召唤出,给了匈奴沉重一击。但随后,匈奴对汉朝的威胁和骚扰并没有消减,所以便有了昭君出塞、五胡乱华,五胡乱华之后,“匈奴人”这个名词逐渐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了。

就这么一段简略的历史线条,我想解说的问题主要有三个:一、匈奴人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二、明明秦朝时,匈奴人还被汉族追着打,为什么转个身到了汉朝,却成了汉朝的心腹之患?三、匈奴人最后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没有匈奴人这个说法了?

上述的三个问题基本上已经足以构成一部民族发展史了,所以限于篇幅,不可能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只能在我有限的能力范围内化繁为简、舍轻取重。这一点是需要提前和读者朋友们交代的。

匈奴人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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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多人可能都会认为匈奴人就和历史上的鲜卑人、羌人等一样,是一个特定的民族群体。但实际上,这中间是有一些细微差别的,就像今天的土家族一样,它不是一个单一的民族,而是一个族群的融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觉得“匈奴”其实不是一个民族代号,而是一个政权符号或者一种文化符号。归根到底一句话,匈奴人其实就是和我们现在说“中国人”是一个概念,它是由不同的民族、血统、语言、文化组成的混合体。

匈奴内部既有突厥语系的部族,也有属于通古斯、印欧语系的民族;但是,大多数人都几乎把匈奴人等同于现代的蒙古人了,这种看法有一定的正确性,因为后来的蒙古人确实在基本生活方式、文化制度上都和匈奴是一脉相承的。同时,这种说法也不准确,其实两者在概念上有差别,一个是模糊概念,一个是精确概念。蒙古人可能传承、演变自匈奴人,但是匈奴人却绝对不只代表蒙古人这一个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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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不能用现在的民族概念去衡量匈奴人。适度把概念扩大,把匈奴当作一个国家来看待,或许更精确,也更容易理解。事实上,匈奴人的构成几乎包括当时北方几乎所有的游牧民族,甚至一部分被裹挟到草原的汉人。就其内部的人员构成主要有:最初在阴山地区的活动的土著 后来逐步吞并的林胡、义渠等半农半牧部落集团 吐火罗系大月氏人留下的遗民 部分东胡人 部分西域归降的伊朗系人口 大量从中原出逃的先秦移民......简单来说,匈奴最初是出现在鄂尔多斯草原和阴山山脉的几个小部落联合体。

当然,这也只是匈奴这个政权的一些原始形态。“匈奴”这个名词还是战国晚期才出现的,在此之前,他们只能被视为西戎、北狄这样的野蛮符号中的一个元素。“匈奴”这个名词能够出现还是要感谢一对十分强悍的父子:头曼和冒顿。头曼带领那些原始部落壮大成一个稳定、强力的政体,并把这个政体下的人统称为“匈奴人”。而冒顿统一北方草原,使得匈奴成为一股足以威胁中原政权的势力,这样匈奴才得以延伸和发展。

匈奴人是北方草原奉行游牧文化的共同体,而他们本身所处的地方,正是古代游牧世界进行东西方移动的必经之地,非常便于博采众长。当地同样也是上古时期,蒙古——西伯利亚居民南北迁徙的要冲。这一点非常适合他们自身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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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他们利用南方战国后期的战乱不断,也裹挟了大量的边境汉人,同时兼并了一些原本为中原诸侯控制的有编户齐民制度下的农民、匠人,甚至附属部落,如战国后期比较有名的义渠人和林胡部落。所以,匈奴的人员结构十分复杂。

从政治制度来看,匈奴的结构非常类似中原古代的部落联合制和诸侯分封制度。匈奴的大单于就相当于周朝的天子,各部落首领也按照实力大小和远近亲疏,成为不同级别的诸侯王。有些就是匈奴贵族的后裔子弟,有的则是认可大单于宗主地位的先地区统治者。

从文化形态来看,匈奴人批发左衽、游牧而生。衣服以兽皮为主、食物为肉类、奶类为主,十分依赖于对大自然的直接获取。文化形态相对比较低级和原始。但是在这种原始文化的刺激下,匈奴人在长期与天灾人祸的斗争中,个人的体格、力量、速度、耐力等身体素质也得到了不断的锻炼。换句话说,他们在同等条件下,单兵作战能力是要远远超越中原汉人的。

说了这么多,还是那句话,匈奴人不是指某一个特定血统或者民族,他们是一群特殊群体,“匈奴”只是他们对外的一个符号而已。

匈奴人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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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我先要普及一个文化概念,在社会生产力比较低级的社会,武力永远是解决问题的第一选择。因为总的自然资源是有限的,要得到更多的生活资源,没有生产能力,只能靠武力抢夺。所以我们没必要去指责匈奴人的野蛮、嗜血。

匈奴是游牧文明早期符号,与之相对应的是华夏的农耕文明,这两种文明的先进性不言而喻。所以,在历史上,我们经常会看到,游牧民族对于农耕民族,要么抢,要么和你做亲戚、做生意,要么就直接依附你,其实这背后的深层次原因都是他们在生产力和生产资源上的落后所导致的。

匈奴(游牧民族)对华夏民族的觊觎是与生俱来的,因为历史就是人性。所以,在战国晚期,自我感觉已经有对中原政权实施抢劫能力的北方胡族便开始屡屡犯边。其中,最著名的便是赵国李牧灭匈奴那一次了。关于这一次战争,我需要多说两句,李牧能以几万步兵全歼匈奴十万骑兵,这固然足以证明李牧那彪炳史册的军事能力。但同时也表明了,此时的匈奴还只是一群胆大包天的毛贼,还没有成为纵横天下的江洋大盗。其主要原因还是他们长期处于低级生产力发展阶段,装备、战术等都处于绝对落后。如他们的弓箭就主要是以动物的骨头磨制的,身上的铠甲也就是几层动物皮。而此时的华夏大地上,冶炼技术正推广得如火如荼,各种先进的武器、技术,足以吊打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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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们永远不要把事物的逻辑搞反了,愚昧会导致落后,落后却并不能证明愚昧。虽然匈奴当时被华夏文明吊打,但是人家也明白“发展才是硬道理”的道理。趁着战国晚期,华夏大地上的各个国家都陷入了统一天下的漩涡之中,无暇分身,人家匈奴一点也没闲着,勤生孩子勤练武,多抢地盘多备马。

等到秦始皇统一天下的时候,匈奴人的那颗内丹虽然没有修炼成功,但也恢复了一些元气。但是祸不单行,雄才伟略的秦始皇可不是安于现状的主,不管秦始皇是不是因为“秦亡于胡”这样谶语而去打匈奴的,反正派大将蒙恬率三十万大军一下子把匈奴打得够惨的。匈奴深知,打不赢但我跑得快,先躲起来吃饱了、变强了再来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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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把匈奴人打得人影子都看不到之后,把曾被匈奴人占领的富庶之地——河套地区给占领了,设立九原郡,然后派蒙恬陪扶苏修长城(别人是陪太子读书,蒙恬陪太子修长城,也注定后来打酱油了)。长城,自此之后也成了华夏文明的一种象征。长城外,游牧民族来去如风,长城内,农耕民族安居乐业。但是,这个世界没有攻不破的城堡,就更没有翻越不了的长城,长城终究不能彻底阻挡胡族的铁蹄。

但是,好景不长,秦始皇一命呜呼了,秦朝马上随之崩盘了,华夏大地又随之陷入秦末天下大乱和楚汉相争的乱局了。匈奴人也不可能坐失良机,趁机收复了原来被秦朝侵占的地盘。

然后,历史的画面突然一转,出现了“白登山之围”这个重大历史事件,这一次事件背后的原因十分复杂,如汉朝刚刚成立,政治体系还没有成型,所以燕王臧荼、韩王信等诸侯都想借助匈奴的力量反叛刘邦,意欲引狼入室。如刘邦对匈奴缺乏认识,过于轻敌等等。但这次事件后,匈奴在历史上第一次开始和中原政权公开叫板,标志着匈奴的崛起。

匈奴统一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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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统一北方草原的主要功臣就是前文提到的冒顿,他是草原版的秦始皇。冒顿是匈奴头曼单于的儿子,头曼趁着中原大乱重新夺取了“黄河九曲、唯富一套”的“河南地”之后,干了一件比较狗血的事情,这件事也成了冒顿后来杀父夺权的引线。

本来冒顿就是头曼的继承人,但是后来头曼所钟爱的阏氏(匈奴王后的称呼)又给他生了小儿子。爱屋及乌也罢,“爷爷爱长孙,爸爸爱满崽”也罢,反正头曼准备废掉冒顿,改立少子。

但是,改立继承人是最容易引发暴乱的,头曼为了保险和遮羞,采用一个比较间接又很阴损的方法——让冒顿去送死。只要冒顿死了,一切就一了百了、名正言顺了。所以头曼先是和他东边的邻居月氏国结盟,为了表示诚意,便把冒顿作为质子送到月氏。然后出尔反尔、背信弃义地故意攻打月氏国以激起他们的怒火,杀掉冒顿。头曼这一举动有两个目的:一是麻痹敌人,趁机兼并,二是借刀杀人,改立少子。可惜他最后一个目的都没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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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冒顿之所以能够成为一统北方草原的一代雄主,根本就不是一般人。一见情况不对,在月氏国动手前就提前逃回匈奴了。头曼看到冒顿逃回来了,也可能是一时心软,也可能是觉得冒顿命不该绝,于是也再下黑手了,并拨给他一万骑兵,让他好好为家国效力,当然,要是在效力的同时还不幸光荣了,那就更完美了。

心里门儿清的冒顿默然领命。每天偷偷地使劲训练这一万骑兵,训练啥?训练他们一切行动听指挥。训练方法也很简单,就是规定下面的士兵要做到自己指哪打哪!先是常规训练,讲原则讲纪律。突然有一天,冒顿就把指挥棒指向自己的宝马(游牧民族视马如命,大家可想这意味着什么),结果有些“爱思考”的将士犹豫了,结果这批将士第一次被淘汰了,死得不要不要的。经过这次突击检查,训练效果明显好转,但是冒顿还不满意。于是,又过了一段时间,冒顿又指向自己最爱的妻子,又有一部分人正在思考“人和马是不是不一样”,结果这些人都下去陪冒顿的妻子了。

经过这两次强化训练之后,冒顿觉得效果差不多了。找个合适的机会就可以干掉自己那个危险系数的老爹了。于是在一次和他老爹头曼出去打猎的途中,冒顿突然把指挥棒指向头曼,他手下那些被训练成机器人的将士们,都毫不犹豫地张弓向头曼射箭,瞬息间就把头曼射成了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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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了自己的父亲之后,冒顿又依靠自己那支十分不允许思考的部队,把其他障碍一一清除了,顺利登上了单于宝座。是年为公元前209年,也是项羽和刘邦登上历史舞台的时间点,历史就是这么神奇。

冒顿登位后,正是东胡强盛时期,东胡听说冒顿杀父登位,便打算试探一下这位新单于的脾气,于是不断提一些过分的要求。比如直接索要头曼生前所骑的那匹千里马、又比如索要冒顿最钟爱的小老婆。草原影帝冒顿为了麻痹他的对手,也为了激起手下的怒火,力排众议,一一满足了东胡的要求,还美其名曰“要和邻居友好相处”。

正在冒顿手下搞不清自己这位主子的性情时,东胡又得寸进尺了,说咱们两国之间,你们家那块地你拿着没啥用,不如送给我。冒顿的手下按照之前的“套路”,以为冒顿又会和东胡讲友好礼节了。结果冒顿这次选择讲原则了:“你家的地才没用,你家所有的地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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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顿发兵袭击东胡,下令全国士兵,后退者皆斩!而东胡却还停留在匈奴人就是一群窝囊废的美好印象中,根本没有警惕。其实,这正是冒顿前两次忍气吞声所想要的麻痹效果。等到冒顿引兵来犯,整个东胡惊慌失措。匈奴大败东胡,斩杀东胡王,掳掠了他的人民和牲畜,吞并了整个东胡部落。

灭东胡后,匈奴后来又向西又打败了月氏,向北征服了浑庾、屈射、丁零、鬲昆、薪犁等部落,尽使北方各族服从他的统治,向南吞并了楼烦部落还全部收回了当年蒙恬所夺取的所有匈奴土地。横扫整个蒙古草原后,匈奴人的眼光便开始盯向了中原大地。

汉后的匈奴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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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前面的介绍,我想大家应该基本明白为何汉朝以前,匈奴人一直销声匿迹了,偶尔冒一下头,也是被打得抱头鼠窜的。因为人家太弱小,需要发展壮大,虽然华夏大地上从战国到汉初,几百年基本上都在不停地内战,但是匈奴没有实力、也没有时间来趁机捣乱。攘外必先安内嘛,先得解决内部统一的问题。

当时间来到刘邦搞定项羽的时间点上,冒顿也差不多搞定了北方整个草原。恰好冒顿觉得也可以再来挑战一下刘邦这个流氓皇帝了,而臧荼、韩王信这些诸侯也并不是甘心在刘邦手下当一个异姓王。所以背地里蛇鼠一窝,爆发了汉初大面积的异姓王叛乱。结果一路胜仗的刘邦轻敌冒进,心想,项羽都被我搞死了,你们还能起什么浪?结果就发生了“白登山之围”。

“白登山之围”事件可以说是历史的一个分水岭,更是匈奴发展壮大的一个重要转机。为什么这么说?首先还是要颠覆一下大家一个传统印象,虽然白登山之围,匈奴把刘邦围在山上好几天下不来,但是实际上匈奴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40万大军围住几万汉军,多次强攻不下,也让匈奴真心感觉战斗力上的差距。白登山之围后来议和了(原因太复杂,这里不解释了),议和的结果很重要:和亲、纳贡、互通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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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结果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就是:汉人打不赢匈奴人了!事实上,在生产力比较落后的时代,特别是马镫没有面世之前,骑兵的作战优势并不能充分发挥出来,所以匈奴在汉武帝之前,硬碰硬的作战中,匈奴基本上是很难占到便宜的。当时农耕政权打游牧民族,最大的问题不是打不赢,而是打不着。人家有速度优势,机动性强。

当然,汉朝之所以对匈奴一再避而不战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如汉初,从刘邦到汉武帝时期,彻底废除分封制和削藩才是汉朝皇室的重中之重,所以必须要对匈奴一忍再忍。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战争的成本问题,一个富家翁和一个穷鬼去对,这事怎么看都不太明智。

“今匈奴地形、技艺与中国异。上下山阪,出入溪涧,中国之马弗与也;险道倾仄,且驰且射,中国之骑弗与也;风雨罢劳,饥渴不困,中国之人弗与也:此匈奴之长技也。若夫平原易地,轻车突骑,则匈奴之众易挠乱也;劲弩长戟,射疏及远,则匈奴之弓弗能格也;坚甲利刃,长短相杂,游弩往来,什伍俱前,则匈奴之兵弗能当也;材官驺发,矢道同的,则匈奴之革笥木荐弗能支也;下马地斗,剑戟相接,去就相薄,则匈奴之足弗能给也:此中国之长技也。以此观之,匈奴之长技三,中国之长技五。陛下又兴数十万之众,以诛数万之匈奴,众寡之计,以一击十之术也。”——晁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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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白登山之围后,汉室选择和匈奴和亲、纳贡、互通贸易,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匈奴的发展。因为这些政策让匈奴更多机会更容易地接触和吸收到了汉朝的先进文化及技术,甚至直接一点说就是分享了汉朝的生产成果。

汉武帝之前,汉朝和匈奴之间的和平共处,实际上是一种互赢的双向选择。等到汉武帝把家里事都捋顺了之后,对匈奴的碾压之战终于无可避免了。但是,对匈奴作战还是一个作战成本的问题,因为你得花很大的代价才能追得上人家。世人都赞扬汉武帝武功昌盛,但是很少有人注意到,汉武帝几乎把汉朝的家底子败光了。(值与不值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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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整个两汉四百年间,南侵的匈奴其实都在尽量避免与汉军正面作战,因为匈奴人是真打不赢,又输不起(生产力低下的时候,人力就越重要)。匈奴对中原军事上威胁最大、危害最严重恰恰是在汉武帝后期,因为汉武帝的各方面折腾,已将富庶繁华的汉天下搞的哀鸿遍野。大汉王朝身体虚了,匈奴的机会也就来了。卫青、霍去病之后,汉朝对匈奴的作战基本上都是以“主力覆灭”这样的代价失败,如李广利的七万骑兵被匈奴团灭。

直到后来汉宣帝时,乌孙国母解忧公主派兵助战“断匈奴右臂”,打得匈奴人口灾难性伤亡三成左右,旋即分裂为“南北朝”。南匈奴入觐长安,降伏汉室,匈奴侵扰中原的忧患才再次消失。

其实,说了这么多匈奴的故事,主要还是想说明一个问题,汉朝时的匈奴其实并不难打,至少防守是没什么难度的。但是,匈奴利用他们的速度优势,死而不僵、防不胜防,这一点让农耕文明感到十分讨厌和头疼,倒也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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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包括其他游牧民族真正对农耕文明有比较大的军事威胁能力的时候,其实还要推迟到马镫被广泛应用之后,此时的骑兵作战优势发挥得十分充分。农耕文明的士兵在正面作战上,真的有点抵挡不住了。尤其是后来金属制品和技术大面积流入游牧民族之后(蒙古、契丹、满清),在军事上,汉人对游牧民族基本上被反转到了被吊打的位置了,一直到热兵器时代的普及。

匈奴人真正能打的时候,其实要到南北朝时候,所以“五胡乱华”的时候,东晋也是真的无能为力。不过,任何时候,危机背后都是机会,“五胡乱华”给汉族带来了一次空前的灾难,也为华夏民族的民族大融合带来了一次大契机,鲜卑族统一了北方,然后在不断汉化的过程中,最后建立新的统一王朝——隋唐。匈奴人在这一场民族战争和融合的过程中,被慢慢地吞并和汉化了。

所以,南北朝之后,历史上再无匈奴人这个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