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塘路上的酒球会,历经风雨,目前是杭州仅存为数不多的民谣和摇滚音乐的现场演出酒吧。但是这家在圈内影响力极大的酒吧,它的老板王滌,因为涉嫌开设场,今天在上城区人民法院开庭接受审判。(注:酒吧名为酒球会,公司名为杭州九球会娱乐管理有限公司)
据上城区人民检察院指控,2014年9月至2015年5月22日期间,被告人王滌在杭州九球会娱乐管理有限公司内,在正常经营演出、酒吧等娱乐项目的同时,另行开设808、809包厢作为德州扑克项目的经营场地公开供人。他还安排专人管理,还招募了荷官,安排专人对荷官进行培训。
本案除酒球会的法定代表人王滌外,还有7名酒球会的员工及一名临时雇佣的翟某等涉案。
涉开设场的员工中,还有一名新加坡籍的外籍人员。检察院起诉说,王滌雇佣自己的员工,通过网络、口口相传、微信、服务员介绍等方式招揽或者吸引公众人员在包厢内公开。
酒球会收取每名参人员每小时30到50元的包厢费,并为参人员提供酒水食物。
此外,人员以每桌至少6人、每人一次至少购买300元人民币的筹码的方式加入,形式则为德州扑克。结束时,参人员可以用筹码向王滌雇佣的荷官兑换回现金。
王滌今天在庭审中对起诉书指控的内容没有异议。王滌说,酒球会在2013年时就有德州扑克娱乐项目,但当时是比赛性质的,并没有。
到了2014年8月开始,王滌决定在酒球会的包厢里开始玩性质的德州扑克。
公安机关在今年5月21日晚上进到酒球会的包厢里,当场查获参人员17人,并起获价值17000余元的筹码。正在外地出差的王滌获悉后,给辖区派出所所长打了个电话咨询情况,得知情况严重后,第二天一早飞回杭州,到派出所投案。
王滌说,酒球会是杭州唯一的livehouse,其实这个场基本没有什么盈利,因为有场租、人员开支等。至于新加坡籍的员工,原来是来店里打九球的,后来留下来作九球培训的。包厢里开设场后,这名新加坡籍的员工开始负责场荷官的培训。
王滌说,包厢里的筹码都设上限,其中808的上限是2000元,909的上限是600元。王滌说酒球会没有从包厢的资里抽过头,认为这是一种竞技游戏,还曾经咨询过律师,被抓了后才知道这是犯罪。“很后悔,认罪。”
王滌说,当时启动这个德州扑克项目是自己一个人决定的。“我自己也打,但是打得不是特别精通。”王滌说,公司一开始是台球和酒,是一种竞技运动。“后来,我们觉得德州扑克也是一种高智商运动,一周两到三场的比赛。”
王滌聘请的新加坡籍荷官,每月补贴他4000元的费用,此外,这个外籍荷官参,如果输得话,还会对他进行一定的补贴。
独家深度:关于酒球会,关于王滌
说起王滌,就肯定免不了说起“酒球会”这个名字。作为杭州目前屈指可数,且已经具有相当知名度的“livehouse”(中小型演出室内场所,一般为酒吧),几乎让中国所有的独立音乐人都来演出过:李志、周云蓬、赵雷、宋冬野等等。本月18日,唱过“陀螺”、“女儿情”的万晓利也将在酒球会演出。
因为爱音乐,爱民谣摇滚,王滌用自己的行动,逐渐打响了酒球会的名号。
但理想虽丰满,现实仍然骨感。
2015年12月4日,酒球会里正在进行一场民谣演出,粉丝众多。(资料照片 记者 黄洪连)
熟悉内情的人士都坦言,酒球会虽然名气搞出来了,但经营这笔账,一直没能做出来。从2010年开业至今,酒球会几乎都是在“借钱”中撑过来的。之前就有媒体报道称,自从14年世界杯之后,这家占地面积总面积1900平米的Live House就已经全面停止了日常营业,只在有乐队表演时偶尔“运转”。
14年8月15日,酒球会老板王滌发布的一条微信内容曾刷爆很多杭州文艺青年的朋友圈。这篇名为《朋友们:酒球会撑不下去了》的文章中,他是这么说的:“虽然我们做好了随时宣布某一场演出是最后一场的准备,这一天真要来了,还是挺难受的。酒球会开业到现在三年多了,我们总共做了四百多场演出。观众人数超过五百的不到一成,超过一百的不到半数,零票房的有十几场。最多的一年票房分到十万块钱。”
“渐渐地,我们欠薪了、供应商断供了、我们不能按时偿还朋友们的借款了、巡演的朋友享受的接待标准越来越低了、吃宵夜结账的时候开始肝颤了。.....”他写道。按王滌的说法,酒球会走向困境的原因无非是管理混乱、缺乏注资以及市场的萎缩和非商业化。
正当所有关心酒球会命运的人为其多方奔走时,14年10月末,王滌又发布了一篇文章《还是我,酒球会的那个王滌》。文中说,准备重新招商引资,原址改造成“创意社区”。
同时,也传出了某青年活动会所准备与酒球会合作的消息,但随后也不了了之。
“我的同龄人大多过上了稳定的生活,我却屡败屡战,似乎总是在试错,酒球会是我坚持的最久的正经事了。”今年已46岁的王涤说。
值得一提的是,按法院起诉的时间来看,王滌8月中旬写下了文章,9月就开始从事组织,不得不令人玩味。
记者也了解到,今年九月前后王滌就已经不再着手管理酒球会经营业务,转由团队负责。不过酒球会也得到一笔注资,仍然可以保证基本的运转。一位曾在酒球会演出和工作过的摇滚乐手告诉记者,作为一家Live House,酒球会有三间唱K的包厢,很可能就在这里滋生出了等非法行当,甚至,还不止那么简单。
但退一步来说,因而遭到起诉的王滌无疑让人失望了。只希望当时他曾说过的那句话,仍然有机会在杭州可以兑现:“现在我们需要一场蜕变,我们需要一个机会证明: Live House是可以站着挣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