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震门事件(明清睢州两“青天”,刚正廉洁日月悬——袁可立、汤斌小议 朱清自)

睢州大地自古人杰地灵,站在中心大街广场上的任长霞像前,我不禁抚今追昔:睢县的任长霞,响彻华夏大地的“任青天”,简直妇孺皆知,可是明、清两朝的两位大“青天”——袁可立和汤斌,我们就知之甚少了。袁可立、汤斌都是睢州(今睢县城内)人,他们也都是历史上屈指可数的大清官。尽管他们生活在两个朝代,而且生前一个战功卓著,一个政绩斐然,但是他们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均被时人称誉为“青天”。清正廉洁、刚正不阿的袁可立和汤斌,实在是百官楷模,的确令万世敬仰!

一、二人简介

1.袁可立(1562——1633),字礼卿,号节寰,睢州城内人(今睢县城内人)。举明万历十七年进士,官至兵部尚书太子太保,后以子袁枢官河南参政,加赠光禄大夫太子太保。袁可立生前节制朝鲜,整饬海防,参与指挥明清战争,以智取策反收降了努尔哈赤的女婿刘爱塔。二十八岁弹劾炙手可热的江苏巡抚,平反太守石昆玉冤案。以御史巡视西城,承办权贵;因直谏触帝怒,削职为民二十六年。袁可立做事干练果断,是晚明少见的既清廉又能干的官员。并尽量远离党争多做事,能在群阉环伺的情况下主持辽务多年,成效颇丰,十分难能可贵。其时朝野为魏忠贤颂功建祠者不可胜数,独可立不与。泰昌立,可立官拜兵部左侍郎,公开反对魏忠贤再遭罢官。袁可立在万历、泰昌、天启、崇祯四朝任职,被称为“四朝元老”之臣,诰“五世恩容”之赏。

2.汤斌(1607—1687),字孔伯,别号荆岘,河南睢州人(今睢县城内人),以清廉刚正、敢言直谏闻名于顺、康两朝。汤斌一生嫉恶如仇、刚直不阿,体恤民情、主持正义。在仕途生涯中,他并不汲汲于名利,而是自甘清苦。他不论在何处任职,都是恪尽职守,洁己爱民。康熙皇帝称赞他“实心任事”,百姓们爱戴他,送他外号“豆腐汤”,以颂扬他为官清廉。他离任时,百姓与他挥泪而别,他蒙冤时,百姓为他不平,甚至要击鼓鸣冤。作为清官,汤斌一向与结党乱政、朋比为奸之徒势不两立,并与之进行斗争,因而屡遭排挤、陷害,然而他却全然不顾,他曾自题一联:“君恩高似天,臣心直如矢,”表达了做一名清官的决心。汤斌也曾被誉为“一代文官祖,三代帝王师”。

二、刚正廉洁

纵观袁可立和汤斌的一生,我认为他们最相似之处就是清正廉洁、刚正不阿。

袁可立以下事例可以为证:

1.姑苏平冤

万历十九年,当袁可立初出苏州府推官(相当于县官)之时,太守(相当于地委书记)石昆玉廉直且正义。应天巡抚(相当于省长)李涞舅父家表弟赖阿大经常抢夺客商,多次奸淫民女,被石琨玉拘捕入狱。李涞软硬兼施让石琨玉放人,石琨玉没有答应,因此李涞又将石琨玉打入大牢。接着李涞让袁可立并审两案,并允诺说办好此案后提袁可立任知府。袁可立一面答应住李涞,一面深入街头巷尾微服私访,找受害人落实口供。经过一段的努力,袁可立得到40多份的确凿证据,然后飞速派人将案卷送往刑部,并讨得皇上对有关官员定夺的密旨。一个月后开庭公审两案,结果赖阿大发配,石琨玉无罪释放,应天巡抚李涞罢官为民。

2.惩办弄臣

明万历二十三年,袁可立升任山西道监察御史,巡视北京西城,适逢掌印太监胡思孝调戏民女,杀人行凶。御史本不该过问此事,但正巧被他碰到。袁御史怒不可遏,立即将胡思孝拿下。胡思孝本是二十四衙门中的掌印太监,是皇宫内侍中的头面人物,谁敢惹他?袁可立将这一杀人案转给京都各衙门,谁也不敢接收,最后提交给刑部大堂,刑部依然推托。宦官魏忠贤深夜登门求情被袁可立骂了个狗血喷头。袁可立当即决定第二天立斩胡思孝。天明午时三刻炮响两声,皇上派人传来圣旨“赦免胡思孝死罪”“交刑部候审”。此时,万民沸腾,于是袁御史一手擎着圣旨,一手托着乌纱斩钉截铁地高声喊道“开——刀——问——斩”,霎时,全场一片哗然,万民跪地不起,直呼“袁青天”。

3.震门之冤

时皇帝宠信后宫,弄权误国,朝纲废弛。万历二十三年九月,京师地震,景德门遭雷击,可立连续上疏针砭朝政,触怒神宗皇帝,于万历二十四年正月初十被削职为民达二十六年之久,朝中大臣为袁可立鸣冤者十数年不绝,帝皆不听,史称“震门之冤”。

4.忤逆阉党.

其时朝野为魏忠贤颂功建祠者不可胜数,独可立不与。袁可立因不为阉党所用终被猜忌,从地方调到中央,失去实权,再明升暗降,打发去南京。天启六年(1626)十一月初十日,南京户部尚书毕自严因反对阉党遭罢。毕自严曾为天津巡抚,与可立共饬海防,交情笃厚。自严去官,袁可立知己祸不可免,忤璫之意更坚。天启六年(1626)十一月,可立当庭抗疏道:“此非挂冠神武门时呼?”语毕,满堂无语。可立公开发表反对魏中贤的言论,最终被迫退休归里。 “归而魏焰益肆”(黄道周《节寰袁公传》)。

汤斌一生刚正廉洁的例子也是举不胜举,如:

1.惩治豪绅

汤斌一生为官清廉,勤政爱民。顺治十二年,他出任陕西潼关道,为不扰地方百姓,他用官俸买了三头骡子,一头驮着副破旧被褥,一个书箱;主仆二人各骑一头,像穷书生赶考似的,以至于到了潼关,把总看到人畜俱瘦,行李又少的主仆二人,连连摇头说:“把你们放到锅里煮也煮不出个官味来”。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煮不出官味来”的四品道员,上任不到三个月,潼关各州县的土豪劣绅就不敢作恶,地痞流氓也纷纷收敛,百姓则安居乐业,官府讼简刑轻,一时间,“汤青天”的美名家喻户晓了。

2.革新吏治

康熙二十三年,汤斌出任江苏巡抚,立志刷新整个社会风气,他招来各地司道开成公布地说:“现在的江苏巡抚已绝意升迁,我不要那么的钱,你们不准要知府的钱。我绝不容许一粒耗子屎,坏了一锅粥!”他以身作则,洁己率属,实心任事,破积习,减岁赋,移风俗,济灾民。仅半年就使官场风气大改,贪污贿赂之事得以收敛,汤斌也受到了江苏人民的极深爱戴。两年之后,当汤斌升任礼部尚书,离任之日,苏州百姓个个如丧考妣,双泪交流,罢市三日,塞道遮留。

3.秉公修史

顺治九年春天,汤斌中进士,被授职为国史院检讨,这时正议修明史,但奉旨撰修的都是投降满清的“贰臣”,下笔不但为难而且如冯铨之流,偷窃篡改,造成相当大的流弊。汤斌知道其中的问题,要求公正修史。这样却大大地得罪了那班妄图掩盖真相的贰臣,冯铨等气急败坏,说汤斌认为反抗大清都算忠义,乃是鼓励造反,应当请旨严饬。因而使得原本有意为汤斌开脱的人却不敢说话了。

4. 拒贿明相

汤斌在江苏任上,当时明珠正掌权,余柱国跟随他。布政使龚其旋因贪赃罪,被御史陆陇其弹劾,由于余柱国贿赂明珠得以解脱。余柱国也想在汤斌处为他说情,因汤斌严厉正值,没能进行。当朝廷免征江南赋税时,余柱国让人告诉汤斌,说这都是由于明珠的功劳,江南人对他应有所报答,以此索取贿赂,汤斌坚决不应。到考核天下官员时,外省官吏载金到明珠门下络绎不绝,而唯独没有汤斌属下的官吏。

三.名胜古迹

1.袁家山

袁家山,位于河南省历史文化名城睢县城东南隅。明兵部尚书袁可立南巡渡江,船至江心,风浪骤起,袁尚书十分惊恐,幻觉中看见吕洞宾出现空中,继而得救,返回睢州后建庙以纪念。公元2000年被公布为河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是一处全国罕见的船形园林式古典建筑,它的建造很有气势,前有山门,中有纯阳宝殿,后建望月台,台上有八仙亭,台下有纯阳洞,洞中置吕洞宾木雕卧像,形象栩栩如生。由于建在水中,地势颇高,因称袁家山。又仿山东蓬莱阁体制而建,称“小蓬莱”,依山傍水,就高临下。远远望去,恰似一艘战船荡漾水中与周围碧水构成一派山水园林景象,列为睢州八景之一,曰“仙峰滴翠”。

2.汤文正公贤良祠

“汤文正公贤良祠”于2000年被河南省定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位于睢县城内解放路西段,是睢县著名的文物旅游景点。汤斌祠是清代著名的理学大师汤斌为母亲修建的祠堂,由于文革遭受破坏严重,院内现存六间大殿。座北朝南,南北长50米,东西宽24米,面积1200平方米。从南到北依次为门楼、二门卷棚、大殿、五门照。门楼一间,正背排山,前额有“奉旨贤良祠”金字匾一面。门前树二旗杆,两旁有吹台,另有皇帝封赐下马碑,二门是三间过道。卷棚三间,四根明柱支撑,瓦盖顶,室内悬挂圣旨和丝布礼品。著名的景观有:门楼、二门、大殿。

“五世恩容”的“四朝元老”袁尚书和“一代文官祖,三代帝王师”的汤文正已远离我们三四百年了,可是他们生前清正廉洁、刚正不阿的伟大精神仍激励着我们华夏炎黄子孙!抚今追昔,睹物思人。“袁家山”和“汤文正公贤良祠”作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至今游客络绎不绝,我想这也足以使生前命运多舛的两位老人含笑九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