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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事件,如同晴天霹雳,总会打乱我们的正常的生活秩序。
(一)
当接到电话的时候,她正和妈妈在一起给腹中的宝宝缝小褥子。
那是个有点阴郁的下午
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狐疑的按了接听键。
对方严肃的说,我是交警队某某,你的丈夫开的车出车祸了,在某某处。
听完这样的话,她心里咯噔一下,心脏被人重击了一样。脸色瞬时苍白的像一张纸。
老人见此情形,吓坏了。急问,怎么了,怎么了?
大刚出车祸了。话还没说完,她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流了下来。
听了这话,老人惊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床上,随即眼泪就流了下来。
看到妈妈的眼泪,她忽然清醒,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得赶紧去现场。
于是,她打通了弟弟的电话。
十分钟后,他们就奔驰在318公路上。
一辆急吼吼前行的车,载着三颗惶恐不安的心。
(二)
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比电视连续剧更复杂狗血的场面。
大约行了半个时候,到了现场。
其时,那里已经黑压压围满了人。
她们拨开人群,往里走。就听周围的人说,可能是夫妻俩,死了一男一女。那一刻,她心里一黑身子就斜了,她的弟弟急忙扶住。并说,姐,不要乱想。她心生疑惑,难道是警察搞错了?怎么会是夫妻俩?
等他们走到那被撞的变形的汽车前。她清楚的看到1818几个数字,那是她熟悉的自家车牌号尾数。她心如被泡在中药里,苦极了。接着她看到一个男子被慢慢抬出汽车,浑身是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那个人穿着军绿色的冲锋衣,是她亲自给买的。那个时候,她似乎在现场,又似乎在回忆里,思想是麻木的,也是空白的。当人们又从车里费劲救出一个女子时,她似乎又是清醒的。她喃喃自语,他们是在一起,在一起的。她是谁?她怎么坐在自家的车上?我回娘家刚三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当这样想的时候,她非常心酸,她想哭,可哭不出来。她想喊,嘴巴张了张,没有声音。忽然,她眼前一黑,晕到了。在她倒下去的时候,她感到有一双手扶住了她。
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她的妈妈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
看到她醒了过来。妈妈张文静说,大燕,你终于醒了,把我们都吓死了。
她问,我躺了很长时间了吗?
张文静回答,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十几个小时了。
提到昨天,她忽然想起许多事。她问妈妈,大刚呢,怎么样了,也在医院?
张文静脸上出现哀容,低声说,都没有抢救过来。大刚在殡仪馆,今晚六点举行追悼会。
本来躺着的她,立马坐了起来。
不行,我得去看看。
你这样行不行,还有孩子!
她望了望自己的日渐隆起的腹部,又望了望母亲那张忧郁的脸。说,行呢,妈,不碍事。
那也得问一问医生。
有什么好问的,医生不让我去,难道我就不去?怎么说,我也是大刚的媳妇。
这时,张文静一改和善的口吻,严肃的说,那大燕,我给你说,去也行。可不能闹,现在全家人都很悲痛。在没有搞清楚事实之前,可不能胡思乱想。大刚还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爹。不管怎样,死者为大,好吗?
她含泪点了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了。黄连树下弹琵琶,有苦说不出。
到了灵堂,闻着充斥着纸灰味的空气,看着燃烧着的纸钱,听着一阵阵的哀乐,看着一个个来宾行脱帽礼,她的泪又来了。
心里想到的都是大刚的好。大刚给她说过的话,大刚带着她去玩的地方,大刚带她去过的电影院,大刚给她买的各种小礼物。
而,转眼之间,就阴阳两隔。从此,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这样一个人。
一切像一场梦一样。短暂的来不及回味。
她的腹中的孩子还没有见过爸爸,就失去了爸爸。而她,结婚刚两年,还未品尝够甜蜜,就坠入痛苦的深渊。
张文静看到女儿悲伤的样子,也忍不住落泪了。上前扶住女儿说,或者你先回家休息,这里乱哄哄的,别动了胎气。众人都附和说,是啊,是啊,要紧别动了胎气。
(三)
处理了大刚的后事之后,她一直处在痛苦中无法自拔。
她从别人的眼睛中看出了异样与猎奇,那种痛,比别人打她骂她更难受。
她知道,那个死去的女子,成了她的心病。
如果是那种情况,她不敢想,她也不愿意自己还未出生的宝宝有那样一个爸爸。
她的表妹在交警队,她已拜托调查那个女子情况。
翌日,传来消息,那个女子,叫王娜,浙江某商学院毕业,工作五年,有个男友在某电力公司。是大刚的上级。此行目的,是来开会。应该是顺路,坐顺风车。
表妹的分析推测,似乎有理。不能因为两人这一起就随便贴标签。
但是,她心里明白,这是表妹给了她一个过得去的理由,给了她孩子一个清白的爸爸。随后,在大刚的手机中,她发现了一段聊天记录,是大刚和王娜的。语言亲密到让她恨得牙痒痒。
她把这一切深深埋在心里,她情愿相信表妹给的理由,她希望这一切只是个恶梦。她不希望自己孩子的爸爸是个混蛋。然后,她毫不吝惜地把大刚的手机扔进河水里。
后,顺利产下一男婴。
她对妈妈说,不管多难,我都要把这个孩子培养成人,孩子是无辜的。
之后她把自己的QQ签名改成东野圭吾在《白夜行》中说的一句话,这世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此文纯属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