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足球世界杯的发展(女子足坛要洗牌了?这只是随时的革新)

奥运会女足决赛中,加拿大队通过点球大战击败瑞典夺冠。作为头号夺冠热门,美国队连续两届奥运会无缘决赛,在小组赛中0比3完败于瑞典,只拿到小组第二名。两年前的女足世界杯上,美国虽然拿到冠军,却遭遇到了来自欧洲诸强的围剿,这让人们不禁发问,女子足坛真的要洗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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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女足表现平平,中国女足蒙受耻辱。世界女足格局的改变是既成事实。最容易理解的原因,无疑是在女足全球化发展的当下,较早起步的国家正逐渐被赶上或反超。除了中、美之外,北欧各国也曾吃到女足起步早的红利。

这三方的强势各有原因:中国制定了“小巧难女少”的奥运战略,依靠专业体制实现崛起;英式足球在美国广受女孩欢迎,女足依托校园体育的滋养,又较早探索职业联赛;北欧则乘着女性解放东风,职业联赛的创办甚至早于美国。遥想90年代,美国与挪威统治两项大赛,中国和瑞典也具备竞争力。

进入新世纪后,德国“灭霸”普林茨的出现,开始改变女子足坛格局。在奥运会和女足世界杯,她的进球都似探囊取物,带领德国两登世界之巅。随后,巴西天才少女玛塔也让“足球王国”在女足领域成为了强队。2011年女足世界杯,日本女足有些幸运地夺冠。而女子足坛的格局,其实从这时起就在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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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女足男子化”的趋势愈发被认同。其实作为21世纪前10年期间的“绝代双骄”,普林茨和玛塔在成名后,就已经不断与男足产生关联。普林茨参加男足联赛的传闻,虽然最终只是一场炒作,却印证了女足当以男足为基。而巴西的玛塔,本身就有过一个以男足球星为标杆的绰号:穿裙子的贝利。

近年,西欧和南欧的足球传统强国,陡然增强了对于女足运动的重视,如今已经无限接近开花结果。世界杯8强中占据7个席位,欧洲女足让不少人眼前一亮,北强南弱的格局也悄然生变。受到先天制约,女足的观赏性和竞技水平注定无法赶超男足,但至少在西南欧诸国,攻防转换更频繁、净比赛时间更长、对抗更多的女足联赛,正在通过向男足靠拢的方式提升相对竞争力。

2019年世界杯,中国女足拼尽全力,才勉强战平西班牙。每谈到西班牙足球,我们总以“技术流”作为印象,“技术流”,换言之就是对抗偏弱,但在那届西班牙队中,竟无人低于1.6米!包括今夏在欧冠首次登顶的巴萨,阵容中也有相同特点。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印象中的“技术流”也在进化。缺乏强度的球队在联赛受尽毒打,缺乏对抗的球员则无奈让出主角,甚至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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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足五大联赛的所在国,为何敢大力推行女足男子化?究其原因,正是这些国家中的大量人力、财力被由男足转向女足,且在发展女足的过程中,充分借鉴了来自男足的经验,看似大刀阔斧,实则有迹可循。在这种情况下,女足联赛的开展与国家队间,也具备了更强的相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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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谈及新世纪西、南欧女足的发展,里昂主席奥拉斯不得不提。正是在他的治下,里昂成为21世纪以来,在女足领域最成功的俱乐部。欧冠近10年中7次捧杯,法甲的14连冠今年才被打破,先挖后养造就两代法国国脚,间接帮助法国女足开启黄金时代。巴萨在西甲的垄断经营引发争议,但一座前无古人的欧冠奖杯,也难免激励身后的“银河战舰”带姐姐们乘风破浪。

现如今,男足级预算的巴萨取代西班牙人,成军才不过两年的皇马压过马竞,切尔西、曼城们也对伯明翰和埃弗顿实现了强势反超。诸强的女足实力逐渐与男足形成正比,独立组建的女足俱乐部则被迫离开舞台中心。经历艰苦的罢工抗议,女足西甲今年终于完成职业化,而瞄准男足英超,女足英超也在不断改制中成长,一边勇敢探索商业化,一边培养出了一支打进世界杯四强的国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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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人要问,既然在女足界,国家队水平与联赛的发展度挂钩,那么本届奥运会上,为何是加拿大夺冠,瑞典和澳大利亚也发挥不俗?翻开阵容名单,我们不难发现,上述3队中,都有不少人在美国或西、南欧强国效力,包括但不限于在皇马2分钟戴帽的阿斯拉尼、阿方索·戴维斯1.81米的巴黎前锋女友惠特玛、刚踢过欧冠决赛的英超金靴科尔和NWSL争冠级球队的队长兼头牌辛克莱尔。

东京奥运会名单中,只有一支球队的球员全部来自本土:中国队。落选的唐佳丽在开幕前夕签约热刺,却又是贾秀全挨骂。中国女足和世界的脱轨,联赛、俱乐部、球员、媒体甚至球迷都应担责。打开国内转播,部分解说只字不提球员的俱乐部情况,仿佛各国都是从体工队选人,而意识到俱乐部重要性的专业评论员,则忘了女足也该有转会——又是与世界脱轨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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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奥运,中国女足一败涂地。贾秀全毫无疑问地收获骂声,却并非所有人都意识到,我们应该走进女超赛场,应该给沈梦雨、沈梦露的微博加上关注,应该把球传到女生脚下,而不是问她们“你知道越位规则吗”这类无聊话题。因为女足界的洗牌,还远远看不到终点。

决赛罚失点球,阿斯拉尼和赛格会遗憾,不光因为自身年事渐高,还有她们踢丢了瑞典最好的夺冠窗口。球队阵中数位核心都在老去,本国联赛较英、法、德、西也正被甩远。老牌球会哥德堡去季欧冠遭曼城双杀,出局当月竟宣布解散,幸而被男足俱乐部赫根收编得以复生。此外,如今奥运会分给欧洲的3个名额已不能满足诸强,英、法、德、西四去其三的场景恐怕很难再有。半决赛碰澳大利亚,决赛碰加拿大的运气已经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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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阵中35岁的玛塔、43岁的福尔米加还是主力,球队的青黄不接已经很明显。中生代成色的下降,让巴西的下个大赛周期充满未知,就算是塔尖的美国,也必须长期面对欧洲的围剿,和大量核心的老化。近几年的中国女超,非洲外援神挡杀神,而在欧洲各国联赛,她们也在和西语美洲国家的球员一起,凭借身体优势和强硬的作风野蛮生长。对于这些国家而言,发展女足的推动力,或许不过女性权益的一点点提高——提高到女生踢球不会被嘲笑足矣。

2020年奥运会刚产生冠军,2024年的赛制则尚未出炉。欧洲诸强只有3家能来到东京,还是以世界杯成绩分配,两年前4支倒在1/4决赛的球队就此梦碎,多少影响了比赛的质量,三年后的巴黎,此情此景恐怕很难复现。2023年的女足世界杯已确定扩军,欧洲的11个名额,不排除刮出新惊喜:至少葡、比眼下还尚未发力。7支球队打进世界杯8强时,西班牙队榜上无名,然而在青年队级别,斗牛女孩们近年发挥奇佳,随着联赛环境变好,也很可能迎来收获。

2011年,日本队摸到了女足领域的天花板。目前来看,亚洲球队短期很难再次赢下大赛,但中国和日本都在行动,至少有望避免继续滑落。9月12日,新的“WE联赛”将在日本投入运营,日本职业女足万象更新。熊谷纱希挥别里昂,留下一段传说,而她身后的留洋军团则大到可怕。经过两年空白,唐佳丽终于迈出绝境求生的一步,或许也代表了转机。无论风雨中的玫瑰,还是徘徊中的抚子,永远都不该以“冲出亚洲”为自己的目标。

文|林德诺

实习编辑|派大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