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足球直播推荐本报记者 詹方歌 卢志坤 北京报道
北京春秀路以东，一座庞大的、由钢筋水泥浇灌的“温柔巨兽”正在迅速生长。2021年7月底，主体结构建筑破土而出，四个月后，“新工体”（北京工人体育场）的主体结构已经初具雏形。车子驶过工体北路，途经的行人只要扫上一眼，便能够意识到——“工体回来了”。
能够包容体育场内鼎沸人声的建筑必定是温柔的，老工体是，新工体也是。穿越工地上堆贮的工程料板，从工体南侧已经成型的步入式大厅走进体育场内，一根根手感温润如大理石的灰白色立柱撑起上下看台，这是清水混凝土浇灌的。项目总包方介绍，这类混凝土的综合成本是普通混凝土的一倍。而新工体是中国目前清水混凝土用量最大的单体建筑，为的是尽量还原老工体灰白色的外貌，托住自1959年来人们对于“工体”的厚重记忆。
老工体始建于1958年，并于次年建成，服役期间曾经历过多次改造、修缮，终于在2019年以60岁高龄宣告“退休”。2020年8月，工体保护性改造复建正式启动。
11月中旬，北京已经下过一场雪，《中国经营报》记者来到改造复建中的工人体育场。工地上吊车忙碌，体育场内1250吨绿色吊车正在待命，每段200余吨的受压环钢梁结构件将由它吊装到体育场最上方的临时支撑架上。
罩棚的敲定
随着罩棚的第一榀钢梁被吊装上支撑架，工体改造复建的钢结构施工正式开始。像这样的钢梁共有21榀，连接合龙后将共同组成罩棚的内环。外环和内环都搭建完成，再像织网一样用径向梁和斜撑连接，罩棚便能够形成稳定的受力结构。建成后，罩棚将为场内观众遮挡风雨，放置其上的太阳能板则能够为园区日常运营提供一部分电能。中赫工体建筑设计师黄颖表示，罩棚面积较大，太阳能板的发电量也将较为可观。
去工体看过球的人都知道，老工体的罩棚很窄，几乎只能遮挡最上方看台。新工体则对此做出了相当大的改进。工体改造初期，球迷中曾有传言说，工体的罩棚将采用最高端的全覆盖开合式，而后因种种原因未能实现。负责本次工体改造复建的项目公司中赫工体方面对记者表示：“这种方案没有进入过正式讨论。”
中赫工体方面解释，全覆盖开合式的罩棚在技术上已经没有壁垒，但造价相当高，且实用性较低：草皮生长需要充足阳光，日常罩棚需要完全打开。北京多阵雨，罩棚单次开合时间较长，最基础的遮雨需求很难完全满足。因此，正式方案中采用了对看台的覆盖率达到100%，只露出草地部分的非开合式罩棚。
“罩棚整体是壳型结构，由80根拱肋组成，拱肋又对应主体结构的80根立柱。我们希望新增的罩棚能跟地面整体协调呼应。”黄颖说。有接近项目的人士对记者表示，新工体改造的长、宽、高等指标需完全遵循老工体的建筑红线，且外观需尽量与老工体保持一致，而足够大的罩棚是现代专业足球场的“刚需”。为此，细致到新增罩棚顶部的花纹，都讨论了多版设计方案才最终确定。
建造“肋骨”与“心脏”
通过工程临时桥进入到场馆内部，正在建设中的工体看台和足球场一览无余。为严格遵循建筑高度红线，同时满足工体内部座位的扩充，设计团队改变了工体此前无地下空间的状态，将新场馆内部设置成碗状，地下两层局部三层，地上六层，座位数量也由此前的6.5万个增加至6.8万个。
与此同时，新工体的看台坡度也有所提高。新工体建筑设计师黄颖表示，这样的设计能够使球迷观赛的现场感更强。而碗状的设计也能够使得场馆内声音更加聚拢，大型赛事举办时，场馆内噪音对周边居民产生的影响更小。
施工现场，西南、西北侧看台工程进展最快，已经开始进行最上层看台结构的搭建。西南侧部分看台已经完成预制板的放置，预制板之后，便是最后一步安装座椅了。记者注意到，部分看台下方留有黄色的通风口，项目公司表示，这是出于地下看台的通风需要特地预留。
相对其他部分，东侧和西侧主席台的主体工程进展稍慢。项目总包方解释称，由于项目东侧将和地铁接驳，大型灌装机械的驶入和工程进度需要施工方与地铁建设方协调；而西侧主席台的建设方案相比其他区域更为复杂。这两部分的暂缓不会对整体工程进展造成实质性影响，“预计体育场主体混凝土结构将于2021年底完成。”项目总包方对记者表示。
记者此前获悉，在大型赛事运营中，VIP包厢座位常是赛事赞助商和主办方进行资源置换的重要手段。而老工体此前的包厢座位仅有十余个，难以满足大型赛事在招商环节上的需求。新工体建设中则将包厢数量增至约80个，呈带状分布于球场东、西、南侧，较大程度满足了球场运营需要。与此同时，为保证视觉整体性，看台取消了北侧包厢，取而代之的是能够容纳1.5万人的整体看台，看台也将用重点色座椅拼出“BEIJING F·C”。
黄颖告诉记者，东西两侧看台第一排座椅距离场边的距离仅有8.5米，南北两侧则是10米。这样的距离即便在国际专业足球场馆中横向对比，也算相当近。
正在施工的场馆内部，可以看到底层看台与内场地面有约三米的高度差。项目公司表示，现在所能看到的内场地面高度上方两米处，才是草皮。而这两米则将预留给渗水层、加热层以及植物土壤层。项目整体竣工后，看台区与草皮位置的高度差将进一步缩小。
项目竣工后，看台区与当前正在施工地面的高度差将由3米减少至1米。詹方歌/摄影
如果说新工体是一座灰白色的巨兽，场馆中心的草皮则是巨兽的“心脏”。此前，老工体曾经历过非专业足球场向半专业足球场的改造，即保留部分田径跑道。而在本次复建中，工体将成为专业足球场，不设置田径跑道，场馆底部皆由草皮覆盖。项目公司表示，足球场边线四周将预留出一定宽度的天然草皮给运动员做缓冲，其余部分将设置人工草皮。
地上“工体”地下配套
2020年底，北京工人体育场改造复建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PPP）项目正式启动，由北京市总工会与北京市体育局为本项目实施机构，在不改变北京职工体育服务中心为项目产权单位的前提下，将项目建设及运营权等向社会资本发包。中赫集团联合北京建工集团、华体集团中标，获取地块3年建设、赛事服务期及40年运营期的权益。
合作期间，政府与企业方各司其职。中赫集团与北京建工集团、华体集团组成联合体，成立中赫工体（北京）商业运营管理有限公司（简称“中赫工体”），负责该项目的投资、建设和运营。招标公告显示项目建安成本共计46.2亿元，这笔费用将全部由项目公司筹措，其公开的自有资金内部收益率为5.13%。而政府方面为项目提供必要的支持，例如施工时间、工体内原有店铺租期的调整、项目红线内的土地整理的协调等等。
工程具体建设由北京建工负责，而地下广场的招商及地域场馆的运营则由项目公司中赫工体负责。联合体的牵头方中赫集团同时拥有北京国安足球俱乐部100%的股权，有接近项目的人士对记者表示，在中国运营足球俱乐部的资金压力很大，其中场租是相当大一部分的投入。此番中赫参与组建的中赫工体能够获取工体的运营权，或能够对俱乐部运营成本起到一定平抑作用。
11月底，工体北广场西侧地下结构已经全部完成，正在灌装混凝土，东侧则进展稍慢。项目公司表示，历年重大活动，工体都有花车停放的需求，未来工体部分地面依然会作为花车停放地，在承重和施工方面也有更多设计和要求。除此之外，东侧广场因设置地铁出入口，需与地铁工程方沟通，确保施工进度同步。未来，这里将建成TOD地下商业广场，容纳餐饮、购物、零售、亲子和诸多体验式商业业态。
项目东侧将设置地铁出入口，与地下商业广场接驳。詹方歌/摄影
曾经的老工体不仅是球迷的天堂，也是餐饮、夜店的聚集地，这些业态让工体成为京城“烟火气”的代名词，也使得体育场内业态混杂，不少店铺、门脸实际侵占了体育馆内部空间。新工体建成后，将把所有商业业态放置于地下，地上则全部作为体育休闲空间使用。
据悉，整个工体项目分为两期。一期交付时间为2022年12月，交付部分包括工体场馆、TOD地下商业广场，总规划建设面积为38.5万平方米，地上约10.7万平方米、地下约27.8万平方米。项目公司表示，将在新工体门口设站的地铁线路为北京地铁三号线和十七号线，目前具体通车时间还未确定，或将有部分线路随工体项目竣工同步贯通。
项目正式对外运营后，地铁将直达工体门口，停车也将容易许多。为改善工体此前停车难的情况，项目地下空间内预留了约2000个停车位。黄颖表示，目前确定的车位数量按照国家标准配建。考虑到周边路网的客观条件，项目公司决定不再设置更多车位，以防对周边地面交通造成更大压力。
项目二期位于场馆西侧，目前还有一栋办公楼和一栋酒店待拆除。项目公司表示，西侧场地将在一期竣工交付的同时推平。亚洲杯期间，这块场地将作为工作区域使用，例如搭建演播间和停放工程车。二期工程中，这块区域将被用作体育休闲场地或“口袋公园”的建设，具体规划目前还在进行。
（编辑：卢志坤 校对：彭玉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