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特人——“我执教过的最有天赋的球员!”
——范戴克在2012-13赛季结束后来到了凯尔特人,这是他们的同城对手流浪者被驱逐出苏超后的第一个赛季(由于遭遇严重的财政危机,流浪者当时被罚入苏丙,即苏格兰第四级别联赛)。他们在欧冠中闯入16强的高昂热情随后因为在苏格兰杯半决赛意外输给了圣米伦队而降温。
这个赛季的凯尔特人尽管失去了最大的竞争对手,但他们的起伏表现也让人感到意外。欧冠中,他们击败了拥有梅西、伊涅斯塔和哈维的巴塞罗那。四天后,他们在主场被圣约翰斯顿逼平。
然后,随着思乡心切的凯尔文·威尔逊回到了南方的诺丁汉森林,凯尔特人主帅尼尔·列侬在赛季结束前就明白球队最需要引援的位置:一名速度更快,并且拥有良好出球能力的主力中卫。为此,球队任命了首席球探约翰·帕克。
帕克通过Wyscout(一家意大利球探、比赛分析和数据公司)收集了一些比赛录像,并经过筛选后给到列侬。范戴克在视频中的表现超乎寻常的出色,他看起来已经是一名非常成熟的球员。这让他们相信其他球队一定错过了什么。
随后列侬亲自到格罗宁根观看了他们和阿贾克斯的比赛,他确认范戴克正如视频中那般出色。2013年6月,凯尔特人击败了俄罗斯球队克拉斯诺达尔,范戴克以280万英镑的身价加盟球队。
他在凯尔特人的第一个赛季起步并不理想,经历了一段困难的磨合期,包括首秀2比2战平因弗内斯,以及在欧冠联赛资格赛首回合客场0比2负于卡拉甘达矿工。然而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他成为了这个国家中最好的球员。
他在空中是不可战胜的,他的抢断准确无比,而且在对手的进攻无果后,他还能迅速组织起反击。
2014年2月,范戴克在他未来的南安普顿队友弗雷泽·福斯特身前大步流星,又固若金汤。凯尔特人创造了连续13场零封的苏超纪录,以及1256分钟不失球的惊人数字。
范戴克还可以得分,在凯尔特人的两年里他打入了15球。在对阵罗斯郡时,他两度头球叩关;对阵圣约翰斯顿时,他从本方半场开始带球,长途奔袭后攻入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精彩进球;他还成为了球队任意球的首要主罚者,在对阵希伯尼安和邓迪的比赛中一剑封喉。
在赢得了苏超冠军、入选联赛年度最佳阵容并且获得年度最佳球员的提名后,范戴克入选2014年世界杯荷兰国家队大名单的呼声越来越高。但是球队主帅范加尔的目光聚焦在其他地方。包括特伦斯·孔戈洛和布鲁诺·马丁斯·因迪,两人所在的哈德斯菲尔德和斯托克城最后都从英超降级。范加尔在接受荷兰《人民报》采访时坦承,他认为范戴克“向前保护”的力度不够,缺乏主动防守的意识,这使他还不足以成为一名荷兰国脚。
荷兰的一些球探还向范加尔指出,范戴克有自满的倾向、在比赛中注意力不够集中、有时回追和补防也不及时。这可能是他对自己所处联赛的水平感到厌倦的一种症状,但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他在当时的一个缺陷。
2014-15赛季,挪威籍主帅罗尼·戴拉接过了列侬离队后留下的教鞭。在赛季开始前,戴拉和范戴克进行了一次谈话,关于他未能入选世界杯的问题。
“我们一开始就谈论了这件事,因为他对于自己的落选非常失望,”戴拉在接受采访时说。“他问我该怎么做才能继续提高。我问他,‘你认为自己为什么没能去世界杯?’他说他不知道,他感到不公平,他做的明明已经足够好了。我告诉他,他没能去巴西,因为他显然被认为还不够好,所以想在大赛中被国家队选上唯一的方法就是继续提高,在你能做的事情上做到更好,因为那是你自己能控制的。”
戴拉还向范戴克强调了对他自满倾向的批评,以及这将会如何阻碍他的发展:“你需要做好这份工作。有时,他觉得在苏格兰太容易了,但你必须拿出最好的表现。要成为最好的球员,你需要让每个人都看到你的认真态度,并且每天24小时都保持专注。”
在一支每丢一分都会被认为是场灾难的球队里,范戴克在凯尔特人的第一赛季让人们在他身上树立了对胜利的狂热。而第二个赛季里,更多的则是关于他身体的发展,关于一位精英运动员如何继续提升的方法。
戴拉立刻在俱乐部制定了比以往更严格的饮食规定:“当我加入球队时,我觉得他太重了。他是一名出色的球员,身体素质出众,但更健康的饮食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凯尔特人队内没有几名球员在这个过程中取得了像范戴克这样的效果。“他减掉了9公斤,”戴拉说。“我到队的时候,范戴克的体重是104公斤,一年后当他加盟南安普顿时是95公斤。他看起来像是真正的运动员了。9公斤会很大程度地影响你在球场上快速移动的能力。”
运动营养学家马特·洛弗尔曾与英格兰国家队、曼城和热刺等队合作,他也是著名运动健康品牌Amino Man的创始人。他解释了关于一名运动员减重的潜在影响:“运动员最重要的就是要最大限度地增加你的功重比(powerto weight ratio)。一个很瘦的球员,身体脂肪含量为12%,如果能让他降到8%,就能提高他们的运动能力和灵活性,即使这不是一次很明显的减重。”
减重常常也能激励球员改变他们的整个生活方式。
洛弗尔继续说道:“我认为,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会让球员大开眼界,就像是一次突然的警醒,你会突然得到一种自我满足。显然,已经处在那样级别的球员们在各方面都已经非常成熟了,技术和力量。但他们可能没有意识到体重能继续产生影响。”
“你必须遵循这些对身体脂肪产生影响的生活习惯,这确实意味着你需要全天候的付出和努力。球员们从上午9点到下午2点都有专业人士给他们制定计划。你可以给他们安排合适的早餐,你可以让他们练得很苦,你可以只让他们喝奶昔和补充水分,再给他们一顿不错的午餐。然而一旦他们回家,接下来两顿他们吃什么,什么时候睡觉,如何照顾自己都由他们自己决定,这些都是俱乐部无法控制的。”
洛弗尔继续强调了减重的重要性,并将范戴克的发展与另一位英超巨星相比较。“你看哈里·凯恩,当他被租借到诺维奇的时候,体重超标,信心不足。然后他开始努力控制体重,调整饮食并加强健身。再看看现在他对热刺的影响力吧!”
这次减重的过程将改变范戴克在戴拉麾下踢球的风格,也让他为未来适应尤尔根·克洛普高位逼抢的防守体系奠定了基础。
这种风格也让范加尔重新审视范戴克的足球方式,他被鼓励更自由地施压,更相信自己的位置直觉。
在戴拉的带领下,范戴克更有信心地开始从后场带球攻击对手防线。
“他开始以不同的方式训练,”戴拉说。“他变得更有动力,更专注于训练和战术意识中的每一个细节,并开始意识到为了提升到一个新的水准他必须全力以赴。他的努力程度必须追上自己的天赋。”
这一变化让范戴克真正从一名出色的球员成长为这个时代里最好的后卫之一。
戴拉补充道:“他开始在场外也严格要求自己,保持体形。我认为他在各个方面都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范戴克在更衣室里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物。“球场外的他真的很放松,”戴拉说。“在这一点上,他是个赢家。当他上场的时候,你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有些东西发生了变化。但在场外,他很放松,很合群,也很为其他人着想。他和斯蒂芬·约翰森是亲密的朋友,他们的关系非常好。”
“那一年我们有很好的更衣室文化,很多年轻球员加入,他们都很尊敬他。他是明星,是我们最好的球员,每个人都很欣赏他。”
那个赛季,范戴克与当时从曼城租借而来的球员,现任里昂队长杰森·德纳伊尔组成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后场搭档。这是两名在很多方面都有近似之处的后卫,都有技术天赋,都能够控球,也都有在禁区坚定地拦截能力。换句话说,他们是完全成熟的防守者,尽管当时他们都还很年轻(范戴克23岁,德纳伊尔只有19岁)。凯尔特人整个赛季只丢了17球。
那么,范戴克是他防守搭档的好导师吗?“我认为实际上是杰森在教维吉尔如何防守!”戴拉说。
“德纳伊尔很棒。他的基本防守能力令人难以置信。他们两人在训练中就关系密切。范戴克更像是一个领袖,他的处理球很冷静,能够控制比赛。而他们在一起的合作表现更是梦幻般的。”
他们在2014-15赛季共打入了15球。在2015年3月对阵邓迪联时,范戴克甚至还为这位比利时小将送出助攻。
“他们确实进了很多球,”戴拉说。“但他们的核心都是优秀的后卫。范戴克看起来还有更多的能力可挖潜,你知道他注定要做更大的事情,他在所有人之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短暂的辉煌几乎成为了一段神话。因为到了2015-16赛季,两人都卸下了这件绿白相间的球衣(德纳伊尔回到了曼城,并继续外租至土耳其加拉塔萨雷)。
就像在格罗宁根和后来在南安普顿时一样,在凯尔特人的两年时间对范戴克来说已经足够了。但他依然给戴拉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我认为他在那个赛季的圣诞节后的表现非常出色。他是我执教过的最有天赋的球员。速度,冷静,强壮,高空优势,擅于控球。他有时会有些马虎,需要在场上和场下都集中精力。但是总得来说,他在过去六个月里进步了很多。我们知道他不会永远都留在苏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