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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8日，法国总统马克龙在巴黎与希腊总理米佐塔基斯会面。（图片来源：欧洲图片通讯社）
当地时间9月28日，法国总统马克龙与到访的希腊总理米佐塔基斯签署一项重要的国防协议。根据协议，希腊将以30亿欧元（约合人民币226.71亿元）的价格，向法国购买三艘“巨浪级”护卫舰，并保留增购一艘的权利。马克龙在协议签署后表示，这项交易标志着“向欧洲自主战略迈出了大胆的第一步”。他更呼吁“欧洲要丢掉天真”，在美国面前保持独立自主。美国政治网站Politico称，在被美英“背后捅刀”、被澳大利亚单方面撕毁合同后，“巴黎正在寻求加强欧洲内部的军事联系”。
显然，被美英澳三国联盟（AUKUS）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法国，已经开始进行反击。根据已经披露的交易细节，法国与希腊达成的这份协议是一份“充满政治意味的协议”。据报道，希腊海军收到了包括法国、美国、荷兰和英国在内的六个国家的投标，法国的提案标价最高。一位官员表示，在海军审查这些提议的同时，法国最近几天提交了一份改进后的报价，不过价格仍高于其他报价。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法国依然拿到了合同。希腊防务专家法冯·加里昂西非维斯在接受Politico访问时表示，“这绝对是一个政治决定，而不是由希腊海军做出的决定。”
实际上，今年以来，法希两国之间的军事联系就在不断强化：早在今年1月，希腊便与法国签署了一份价值25亿欧元（约合188.92亿元）、购买18架“阵风”战斗机的合同；而到了本月早些时候，米佐塔基斯称希腊计划再购买6架“阵风”战斗机。马克龙28日表示，此次与希腊签署护卫舰购买合同，是深化两国“战略伙伴关系”的一部分。
毫无疑问，协议为法国推动欧洲自主战略提供了机会。马克龙强调，法希军购协议是法国“在北约内部承担起欧洲支柱的责任”，因为“欧洲已经被要求必须保护自己”。米佐塔基斯也没有掩饰他对通过该协议加强欧洲军事联系的兴趣，称希腊和法国“对发展必要的国防能力和欧洲自主应对未来挑战的能力有着共同的愿景”，表示协议“为建成一个自主和强大的、有能力捍卫自己利益的欧洲铺平了道路”。英国《卫报》称，尽管法国与希腊此次签署的军购合同与法澳价值560亿欧元（约合人民币4231.36亿元）的军购合同相去甚远，但这对长期以来主张欧洲要加强国防能力建设，而不是始终依赖美国的马克龙来说，无疑将产生巨大的鼓舞作用。加里昂西非维斯称，这份协议“可以作为欧洲防务一体化的基础和欧洲军队的开始”。
而在被美英澳“背后捅刀”仅仅两周之后，法国和希腊就达成了这一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协议，足以表明AUKUS给欧洲带来多么巨大的冲击。尽管拜登一再强调愿意修复和强化在特朗普时期被冲击得支离破碎的跨大西洋关系，但是美国战略中心向亚太地区转移、美国更信任所谓“盎格鲁-萨克逊”联盟等等行为，都不断刺激着欧洲的神经，并加重欧洲对美国的疑虑。美国既然能为了自己的地缘政治利益在背后给200多年的盟友捅刀子，未来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放弃对欧洲的安全承诺？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博雷利此前就曾表示，欧盟需要“为我们的自身利益而存在，因为其他联盟是为他们的自身利益而存在的”。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尽管巴黎想要利用AUKUS带来的冲击进一步推动其欧洲战略自主的议程，但是这在欧洲内部恐怕仍将面临不小困难。一方面，作为欧洲领头羊之一的德国在这一问题上长期态度暧昧，特别是在“欧洲军”的问题上并不积极；另一方面，东欧国家出于自己的安全和政治考虑，长期反对“战略自主”的说法，这些都令欧洲内部长期以来难以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一致。同时，尽管法国曾经表态愿意为欧洲提供“核保护伞”，但是不少欧洲国家仍担忧，当前欧洲自身的力量无法完全保护欧洲的安全。
AUKUS的横空出世，无疑令本就处于战略迷茫期的欧洲更加“左右为难”，欧洲理事会主席米歇尔9月24日的一番表态凸显了这种纠结：他一边表示欧洲要加强发展自己的安全和防御能力，一边又强调需要加强大西洋联盟。从这个角度来说，法国和希腊这份价值50亿欧元的军购合同，或许真的是向欧洲自主战略迈出的“大胆一步”。（聂舒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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