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三方调查员三妹 。
这两个女孩在刑场上,即将被执行死刑,5号的她,抬头向左张望着,仿佛想要得到什么回应一般,而6号的她从容冷静,镇定自若,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仿佛还带着一丝微笑。
人们不禁好奇,面对死亡,6号为何如此气定神闲。
任雪
女死刑犯在我的专辑里这是第四期,前几期的陶静,临刑前一天提出要取出身体避孕环,毕丽梅,执行死刑后却离奇复活。
而本期,6号死刑犯突然要求拍一张照,并且大张嘴巴,她的这个动作,行刑的武警早已了然于心,随着枪声落下,子弹从她嘴里穿过,满足了她脸上没有任何伤口的意愿。
细心的小伙伴可能已经看到了她的名字,6号任雪,而和她一起执行的5号叫曹琳琳,1993年,她俩因犯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
曹琳琳
1
一件大事
1991年夏季的一天晚上,王大妈照例上山采药贴补家用,附近都是荒山,平时也没什么人来,采着采着她突然听见了几声惨叫声,觉得奇怪,便循着声音走去。
她发现不远处有火光,接着有2个人影从山下冲下来,其中一人还拎着个桶,鬼鬼祟祟的,这可把她吓住了,不知该继续往前探个究竟还是赶紧回家。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村里的刘老汉也被火光吸引了过来,于是俩人就壮着胆子决定一同去看看。
2个人影从山下冲下来
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火光底下隐约看见两条大白腿,“不好,出人命了。”俩人迅速下山报警,等警察赶到时,受害者的上半身已成白骨状,分辨不出身份。
法医勘察了现场初步发现:
受害者为女性,没有穿衣服,未婚,20岁。腿上有胎记,疑似被性侵,皮肤白皙,脚上还涂了指甲油,她身上没有发现干农活的迹象,应该是个城里人,在现场发现了绿色油漆。
指甲油
小镇上发生了命案,手段还如此恶劣,这引起了非常大的重视,以致于惊动了当时的洛阳市公安局一起来破案。
案发地叫石寺镇,坐落于河南省洛阳市新安县北部,离县城16公里, 是一个人口极为稀缺的小镇。但是依托镇内丰富的矿产资源,石寺镇的综合实力稳居新安县第一方阵列。
在20世纪50年代以后,豫西铝土矿开始闻名全国,特别是中铝洛阳铝矿,到了20世纪90年代它已经是全国最大的几个矿厂之一,全镇甚至全县的劳动力都聚集于此,它是家庭收入来源的主要支柱。
矿厂
特别是厂里的技术员,这个岗位可是普通老百姓梦寐以求的,它的奖金工资都是普通工人的3倍,足以让整个家庭生活质量上升一个档次,还很容易升职成为工程师。
而这些都得经过矿厂丁矿长的同意,他的派头在当地老百姓心目中,那和县长有的一拼。
20世纪90年代
不过今天的老丁忧心忡忡,只见他走进了派出所,语无伦次地开始诉说着,原来老丁家小女儿丁多多(化名)失踪了,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到现在,亲戚家、同学家,矿厂里,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人,手机也联系不上。
派出所警察不禁打了个机灵,下意识地地问:
她多大?皮肤白不白?脚上是不是涂了指甲油?还有大腿上有没有胎记?
一连串的发问后,警察告诉老丁,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然后领着老丁去辨认,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哭声。
受害者:丁多多(化名),19岁,从小就在爸妈的庇佑下长大,社会关系简单,没有什么仇人。本来是在洛阳上大学,这次回家过暑假。
丁多多
据老丁所说,多多身上的手表和值钱的首饰都不见了。但老丁提供的线索也无法给案件侦破带来突破性的进展,
而报案人王大妈和刘老汉,虽目睹了2个人影,但离得远晚上又看不清,这条线索也断了。而且那个年代还没有完全普及DNA破案,案件一时难以推进。
DNA
但是冥冥之中天注定,三天后,又一个人走进了派出所,也正是她,案件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这天,一名护士神色匆忙地走进了派出所,陪同她一起的还有她的妈妈。小护士告诉警方:赶紧抓捕,她正打算去外地躲一躲,凶手叫曹琳琳,是我的远房亲戚。
她从小就失去父亲,跟着母亲改嫁,后来继父也去世了,目前和母亲相依为命,她对自己的长相非常自卑,性格有点“曾”也没有人待见她,目前是矿厂地临时工,住在矿厂宿舍里。
矿厂宿舍
前2天我看她忧心忡忡的,便问怎么了,没想到她说自己干了一件大事,还带我一起到案发现场看了看。当时我腿都吓软了,警方听完后立即展开了抓捕,很快在矿厂宿舍里抓获了曹琳琳。
宿舍里还发现了一把大板手,一个汽油空桶,一些首饰;经检测大板手上有血迹,和丁多多血型一致;汽油桶外的绿色油漆和现场遗留得一模一样;首饰属于丁多多。
一些物证
证据确凿,警察开始审问曹琳琳,一开始她也不承认,但从她遮遮掩掩的话语里,警方确定她不是主谋,轮番施加压力后,曹琳琳终于交代了她的同伙——任雪。
任雪,1971年出生于河南省新安县石寺镇,是矿上小食堂的临时工,也是矿上出了名的大美女。小食堂是专为矿厂领导或接待贵客用餐的地方。
任雪排行老三,上面有2个哥哥。父亲是矿厂的普通工人,大哥在车间,二哥在保卫科,都是临时工;母亲无业。
任雪
由于任雪的二哥在保卫科工作,和警察比较熟。当他听到曹琳琳招供里提及自己的妹妹时,立马冲回家,希望能为妹妹争取个投案自首的宽大处理。但任雪却不慌不忙,沉着镇定。一见到曹琳琳,便说:“琳琳,你这玩笑可是开不得啊”。
曹琳琳看到任雪,一句话也没说。警方在任雪家找到了一只女表,是丁多多的。这个表非常贵,在整个新安县也没有第二块,但任雪却说,是小丁送我的。
警方马上找来老丁询问任雪和小丁的关系,有意思的是,当老丁得知任雪是嫌疑人后,整个人表现的奇奇怪怪的,说话也含糊其辞。莫非这其中还有隐情?
2
魑魅魍魉
任雪和丁多多俩人是同学,关系不错,一起上的新安县铝矿技校,毕业后任雪由于家庭经济原因没能继续上学,在家待业了几个月然后进入矿厂打工,多多则被老丁安排去洛阳上大专,之后俩人接触的就少啦。
随即警方又走访了新安县铝矿技校,发现虽然任雪毕业了,但一提她的名字,竟然都认识她。她在学校里和一个干部家庭的儿子轰轰烈烈地谈起了恋爱,还去见了男方家长,后来不知为什么分手了,有传言说是打掉了一个孩子。
分手
后来任雪的妈妈回忆:任雪自从到了铝矿技校,心理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在技校里受过欺负,后来不知怎么搞得下巴留了个疤,一直缠着我想去医院整容,我一直没同意。
后来她上班了,岗位是矿厂里的服务员,我就依着她去医院整了,虽然有了工作,但她整个人变得更加孤僻,又不愿意与家人沟通。
最后,警方来到铝矿厂走访,在这里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任雪被老丁欺负”、“任雪是老丁的情人”、“任雪打过胎”......
警方带着这些疑问再次找到了任雪,而此时的任雪却表现得异常平静:
“这事是我干的,是我一手策划的,然后鼓动曹琳琳一起帮我,我就是为了报复她的爸爸,老丁”。
复仇
随着任雪的讲述,真相也逐渐被揭开:
三年前,我通过小丁拜托她的爸爸老丁,来矿厂里找个班上,没想到老丁就是一个恶魔。他活活折磨了我三年。他先和我说小食堂里有个服务员的空缺,平时就领导来的时候端端菜,一周干不了几天,收入还高,但我不符合条件。他这是暗示我,想要好处。
于是我再三强调一定会谢谢他,还一直喊他叔叔,可老丁却说:已经有人给了他好处,要把岗位留着。说着说着便把手放到了我的腿上,当时我吓坏了,立马推开就走了。
可新安县能工作赚钱的地方就是这铝矿厂了,他又是厂长,所有人员进去都得经过他同意。我真是找了好几个月,实在找不到工作,于是我鼓起勇气第二次去找他。
矿厂
这次我特地买了些东西,没想到他嘲讽地对我说:你以为这些东西就能换来一个工作吗?太天真了,说着又把手伸向了我的大腿,这次我没有推开。
没过几天我上班了,但老丁他骗我,小食堂服务员它根本就不是正式工,只是个临时的,随时都会被解雇。
我去找他,结果他威胁我说:你一家人还想不想干了,你两个哥哥现在都还是临时工,你不会想让他们俩滚回家吧。耐心点,再等等,等有机会调其他岗位。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以临时工随时会解雇来找我,我不得不屈从。
伤心
中间还发生一件事情,老丁被群众举报偷税漏税,上头派人来查,老丁就安排这些贵客们到小食堂用餐,我是服务员,没想到领导们都是一个样的,当天晚上老丁就来找我:让我陪一个人,工作组的头。还说这次能化险为夷,会帮我安排技术员的工作。
我的条件也符合,中专,我还特地看了看,是真的。老丁还答应会照顾我的家人,结果,我又被他骗了。
事后,工作组高高兴兴地回去,老丁也相安无事。唯独我,到现在依旧是个临时工。我终于明白,老丁就是个恶魔,骗子,一步步地给我设圈套。
于是我就计划了这一切,事先准备好了大扳手、石块、绳索,汽油,然后和曹琳琳一起,合谋将小丁给骗了出来,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我对不起小丁,我也对不起曹琳琳,但我恨老丁。
一些证据
3
最终审判
1992年夏,任雪、曹琳琳因故意杀人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期间任雪的家人不服,还提出了上诉。
1993年7月,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一周后,任雪、曹琳琳被执行死刑。
曹琳琳(左)任雪(右)
任雪的大哥一直坚信妹妹是无辜的,就在任雪离世2个月后,大哥失踪了。
据车间里的工人回忆:当时他向车间请了个小假,然后不知所踪。有人说他去了南方打工,也有人说他被人杀害了,众说纷纭,但没有任何证据。
如今28年过去了,大哥依旧杳无音讯。他离开时已经结婚,还有一个孩子。
车间
我们可以从任雪谋划的一切看到,她的内心住着一个自己都摆脱不了的恶魔。这让我想起了鲁迅的一句话:
“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
对于任雪来说,矿厂丁矿长本是罪魁祸首,而她的愤怒却全部转向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同学丁多多身上,她精心设计的害人过程都是她内心认为解气的报复。殊不知她的这种报复,毁了三个女孩的生命。
1993年,22岁的任雪走向了人生的终点,相信大家都忘不了那绝望中的微笑,是讽刺还是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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