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价高达2亿欧元的斯巴达克体育场,曾经在去年夏天迎来过阿根廷人、冰岛人、巴西人和英格兰人的激情与呐喊。而长期“水逆”的三狮军团,也是在这里,第一次赢下了世界杯赛场惊心动魄的点球大战。
从去年的喧嚣到当下的如常,一张曾经在世界杯威风八面的面孔,如约而至。7月31日,空空荡荡的斯巴达克体育场开门迎客,当安德烈·许尔勒漫步走进场地时,球场内高高悬挂的电子大屏,正循环播放着他在巴西世界杯奉上的替补神迹。
两场淘汰赛的进球,终极决战的助攻,还有那支德国队的美好时光,许尔勒的目不转睛,似乎若有所思。
从被告知在多特蒙德没有位置,与两家俄罗斯球会传出绯闻,直至在莫斯科斯巴达克的球衣上看见自己的俄文名字,前后只用去了一周时间,28岁的许尔勒便决意在职业生涯第一次告别欧洲五大联赛,来到新赛季已经揭幕的俄罗斯超级联赛。
“我知道,斯巴达克的竞争对手包括泽尼特、迪纳摩和中央陆军吧?以前,我都攻破过他们的球门,我希望自己还能继续保持下去。”
身穿着莫斯科斯巴达克的20号球衣,许尔勒用英语接受着俱乐部工作人员的采访。虽然妻子出生于哈萨克斯坦,岳父母更是住在俄罗斯,但许尔勒的俄语口语还不能派上用场,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会在俄语老师的帮助下,尽快融入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新环境。
在送走费尔南多、泽·路易斯、汉尼和路易斯·阿德里亚诺之后,迎来米尔佐夫、拉尔森、庞塞和许尔勒的莫斯科斯达巴克,已经进入更新迭代。过去三个赛季,该队的联赛战绩为冠军、第3名和第5名,争夺一个欧战资格就是许尔勒们本赛季最现实的目标。
职业生涯来到第十年的节点,崇拜巴拉克和劳尔的许尔勒,已经相继效力过美因茨、勒沃库森、切尔西、沃尔夫斯堡、多特蒙德和富勒姆。年近而立,平常喜欢钓鱼、玩《使命召唤》的他唯有夹缝求生。
上赛季,重回西伦敦的前德国国脚,为苦苦保级的富勒姆贡献了6个进球,表现尚可。但在今年夏天乃至未来的规划中,相继买下布兰特和托尔冈·阿扎尔的多特蒙德,已经没有更多的位置留给他力挽狂澜。
毫无疑问,许尔勒的职业生涯走势,就是以2014年巴西世界杯作为分界点:在此之前,由美因茨横空出世的他,曾经跟霍尔特比和绍洛伊组成“小虎队”,出道第二季就能在德甲联赛轰下15个进球;而在勒沃库森延续着上升势头后,开始在国家队获得机会的他,更得到了穆里尼奥和切尔西的青睐。但在那之后,一切面目全非,他很快就远离了顶级舞台。
五年前的那个巴西之夏,状态飘红的许尔勒被勒夫视为改变战局的超级替补:6次出场,全部替补,总计245分钟。但就是在这样不算充裕的时间内,他为全队奉上了3个进球和2次助攻,在三场淘汰赛都参与了进球。
小组赛面对葡萄牙,许尔勒助攻穆勒戴帽将比分定格为4-0。1/8决赛对阵阿尔及利亚,他的前点扫射帮助德国队在加时赛伊始取得领先。
与巴西那场经典的半决赛,许尔勒又在下半场连进两球,缔造7-1惨案,也从此得名“补刀狂魔”。
巅峰对决,许尔勒在加时赛下半场边路突破,精准传中,随后便是格策胸部停球后将皮球送入阿根廷的球门的历史性时刻。
只是,那一个月在巴西的神乎其技,似乎将许尔勒的运气全部耗尽,在接下来为切尔西效力的2014-15赛季中,霉运、疲惫、伤病和不知所措,全部找上门来。
在许尔勒的记忆中,2014年10月那趟跟随国家队的波兰之旅,成为了其职业生涯的拐点:由于在品尝一种鸡肉时不幸中招,他直接感染了导致食物中毒的沙门菌,然后在接下来的三个礼拜,上吐下泻的许尔勒几乎无法下床。与此同时,他的体重不断下降——6斤、8斤、10斤,曾经的强硬与力量似乎一下无影无踪。
就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许尔勒的蓝军生涯被彻底改变了,在无法达到百分之百竞技状态的情况下,他在过往显现的速度和冲击力也是大打折扣,难以维系。最终,他在2015年2月被切尔西出售给沃尔夫斯堡,结束了来去匆匆的英超生涯。
在最近四年时间,闪光之处愈发稀少的许尔勒,只在2015-16赛季的沃尔夫斯堡贡献了进球上双的表现。从一季成名、世界冠军到归于平庸,许尔勒尚未年至而立,却已经体验了足球与人生的百转千回,这与当年的绝杀英雄格策何其相似。
但是至少,他曾经在世界上最伟大的舞台,留下过专属于自己的花火,这是多少人一生难求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