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19号,在奥地利的一个小镇上,一位脸色苍白,舌头还在流血的女孩,躺在一户人家的门口。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时,门突然打开走出来一个人。
他看了女孩旁边放着的一封信后,拨打了急救电话。
这个拨打电话的人,正是约瑟夫·弗莱茨勒,信是他失踪24年的小女儿伊丽莎白写的。
信中写着,门口躺着的女孩是她的女儿,也就是约瑟夫的外孙女克斯廷。
她患有严重的头痛症,因为服用了阿司匹林后出现了惊厥。
她没有能力照顾孩子,希望家人尽力治疗女儿。
因此,约瑟夫将克斯廷送到医院,但没多久他就离开了。而克斯廷则因病情的恶化,陷入昏迷状态。
图1 约瑟夫·弗莱茨勒
医生检查后发现,她得了一种罕见的重病,只有找到女孩的母亲,才能进行下一步治疗。
几天后,约瑟夫竟找到失踪了24年的伊丽莎白,来到了医院。
医生在和伊丽莎白交谈的过程中,发现伊丽莎白眼神闪躲,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还有多处被家暴、虐待留下的痕迹。于是,医生毫不犹豫地报了警。
那么,为何失踪24年的她能够轻易地被找到?
她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多处家暴、虐待的痕迹?伊丽莎白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隐情呢?
诉说实情
警方第一次见到伊丽莎白时,发现年仅42岁的她,看上去就像刚从养老院出来的60岁老妇。
她有着严重的营养不良症状,头发灰白,皮肤也白得吓人。
图2 媒体模拟伊丽莎白画像
警方对她采取了隔离问询。
在审问她时,伊丽莎白明显很紧张和害怕。在警方耐心的疏导下,她说出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一周后,也就是4月26日,奥地利警方根据伊丽莎白的描述,找到了她说的地方。
任谁也想不到,24年间伊丽莎白竟一直在这样的环境中居住。
图3 地下室
从图中我们可以看到,这是一个狭小的地下室,里面有一个隔音的掩体和一个小浴室。
它不像地上的建筑物,更像是一座监狱。
地下室的天花板也很低,个子稍微高出一点也会难以直立,很难想象这24年她经历了什么。
还原真相
当警方询问她,为什么要居住在这样逼仄的空间,外面还有层层的密码门时,她沉默了。
图4 少女时期的伊丽莎白
就在警方准备暂时放弃追问时,她突然提了一个要求,她和她的孩子永远也不想再见到父亲约瑟夫了。
难道这座地下监狱跟约瑟夫有关系?
在得到警方的保证后,伊丽莎白声音颤抖地讲出了隐藏24年的黑暗,也就是轰动世界、占据全球各大媒体头版头条的“奥地利兽父囚女案”。
我们根据伊丽莎白的描述,一起回到她噩梦开始的那一天。
进入地窖
1984年8月28日,父亲约瑟夫正在新装修酒窖,
他打算重新为酒窖安装一扇门,但自己一个人无法搬运,就让当时18岁的伊丽莎白帮他一起完成。
当伊丽莎白帮父亲将门固定到位,准备离开时,一块浸有乙醚的毛巾捂住她的口鼻。
接着,她的手臂就被锁在了身后,并用铁链将她绑在床边,疑犯独自离开。
图5 少女时期的伊丽莎白
神秘失踪
伊丽莎白的母亲很快就发现女儿失踪了。
虽然这已经是她第三次离家出走了,但她依然很着急,匆忙向警方提交了失踪人员报告,试图找回女儿。
而奥地利当地的警方只是来家中走了个过场,很快就离开了。
一个月后,从距离阿姆施泰滕不远的小镇传来一封伊丽莎白的信件。
信中写到她对家庭生活已经厌倦,因此选择了离家出走,让父母和警方不要找她。
当警方再次来到伊丽莎白家中调查时,父亲约瑟夫告诉房间中的警察,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但她失踪前曾提到过,要加入一个邪教组织。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其实,这一切都是父亲约瑟夫的计划,他将女儿迷晕制造失踪的假象。
然后为了掩盖自己的邪恶行为,告诉妻子伊丽莎白加入了一个邪教组织逃跑了,同时向警方捏造了一个伊丽莎白失踪的故事。
图6 约瑟夫和伊丽莎白母亲
警察怎么也不可能想到,约瑟夫不仅确切地知道伊丽莎白的具体位置,并且此时伊丽莎白和警方现在站立的距离,仅仅只有6米左右。
她正被锁在一个狭小、没有玻璃、大约只有1.6米高的地下密室中。
密室房门隐藏在碗橱的后面,并且安装有密码锁,而密码锁的密码只有约瑟夫知道。
被囚禁的8642天
此时才18岁的伊丽莎白,正当妙龄。
本该有无限美好等着她,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身处黑暗密室,密室中有老鼠跑来跑去,脏乱差且狭小无比。
当她想要逃跑时,却发现自己被铁链捆着,只能在床边移动。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发现,自己的亲生父亲约瑟夫走了进来……
约瑟夫殴打并强奸了伊丽莎白,强迫她做出有辱人格的行为、重现暴力色情电影中的场景。
图7 地下室平面图
伊丽莎白向警方坦白,这不是父亲第一次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
她表示,在自己11岁时,父亲便开始猥亵她,当时还懵懵懂懂,不明白父亲在做什么。
后来父亲不许她晚上外出,也不许她请同学到家里玩,想要牢牢地控制住她。
因此她产生了逆反心理,曾两次离家出走,结果却被警方找到后,重新送到了约瑟夫的手中,并受到毒打。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父亲的内心竟酝酿着如此可怕的犯罪计划。
孩子出生
很快,伊丽莎白便怀孕了。
在她的苦苦哀求下,约瑟夫将一本皱巴巴的怀孕指南丢给她。
而她的手被手铐锁着,链条绑住的情况下,无法流掉胎儿,只能在一张脏兮兮的毛毯上,忍受着足以将人撕裂的疼痛诞下一名婴儿。
图8
约瑟夫不仅没有提供任何帮助,甚至不给她拿热的食物,只给她丢下剪刀和尿布。
在这样的囚禁中,约瑟夫对伊丽莎白实行了上千次的侵犯,迫使她产下7名儿女。
其中一个儿子出生后便患上重病,由于约瑟夫担心被发现,不愿请医生,因此伊丽莎白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病死。
随后,约瑟夫将病死的孩子扔进了家里的火炉中。
其中3名孩子被约瑟夫带出地下室,他伪造女儿的信,将孩子放到家门口,以女儿不能离开邪教,让父母帮忙照顾孩子为由,收养了他们。
另外3名则和伊丽莎白一起留在了地下室。
伊丽莎白向警方表示,随着孩子的出生,约瑟夫扩建了地下室,又增加了两个房间。
面积也从最开始的18平米,增加了22平米,现在是40平米。
并且新安装了一个通风系统和淋浴装置,搬来了电冰箱和烤箱。
图9 右下三个孩子为带到地上的三个
但他经常切断地下室的电源,有时候甚至10天没有电,导致她和孩子们只能吃冰冷的食物,用冷水洗澡。
并且约瑟夫总是不定期地来看她们,因此伊丽莎白只能有计划地对食物进行分配,否则就要面临被饿死的局面。
另外,孩子们经常得病,但又得不到治疗。
而约瑟夫只会给她们带一些咳嗽药或者止疼药,让她们自生自灭。
或许会有人问,伊丽莎白就没有想过逃跑吗?
在地下度过的8642天里,恐惧害怕时刻伴随着她。她没有一天不想离开。
可除了层层的密码门外,约瑟夫还会经常地威胁她,如果不按照自己说的办,待遇会更差劲。
并且他还十分有信心地告诉伊丽莎白,你们根本逃不出这个地下室。
因为他在出去的路上设置了“装置”,如果他们试图逃跑,煤气就会要了她们的命。
图10 其中一间屋子
他宁愿杀掉地下室的所有人,也不愿意让真相暴露。
如果不按照自己说的办,他将永远关闭大门,让他们消失。
尽管伊丽莎白在讲述中既没有哭泣也没有颤抖,但是听者无不感到心惊胆寒。
直到女儿克斯廷病重,伊丽莎白使出浑身解数,说服约瑟夫带女儿到医院治疗,也就有了开头约瑟夫自导自演的那一幕。
逮捕判决
约瑟夫无疑是个全然丧失了人性的恶魔。
2009年3月19日,约瑟夫•弗莱茨勒被判处非法囚禁、奴役、强奸、谋杀、乱伦等罪名。
其中谋杀则是因为1996年4月的婴儿死亡事件中,任何一个外行都能看出婴儿当时是处于生命垂危状态。
但约瑟夫却在66个小时内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来救孩子,因此他必须要为此负责。
图11 约瑟夫被捕
由于奥地利没有死刑,依照奥地利的相关法律,约瑟夫•弗莱茨勒会受到终身监禁的法律制裁,而这居然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约瑟夫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但他狡辩道,自己将伊丽莎白关入地下室是为了防止她误入歧途,并且教会她母爱。
这都是什么奇特的脑回路?但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竟然有人相信这一说法。
在约瑟夫被逮捕后,竟收到了300多名女子的求爱信,表示相信和赞同。
而约瑟夫在得到“肯定”后,甚至准备在监狱中出一本回忆录,详细描述自己对女儿伊丽莎白做的那些事。
龙探长直呼不可理喻的同时又不禁产生疑问,长达24年的囚禁,约瑟夫就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吗?
图12 约瑟夫被捕
疑点推测
租住约瑟夫的前房客纷纷出面表示,曾经看到或听到地下室中有一些不寻常的活动。
其中一位房客曾在出事的地下室上方的小房间,居住过长达四年的时间。
据他描述,约瑟夫经常不在家,连洗衣机也没有,但是电费却高的离谱。
这位房客还透露,厨房中的食物总会神秘地失踪,而约瑟夫有屋内所有房间的钥匙。
此外,约瑟夫还曾禁止房客到花园或靠近地下室的地方,房客如今才恍然大悟,原来花园可以通向地下室。
另一位租用房间长达12年的房客则向警方透露,他偶尔会听到地下室传出声响,但约瑟夫声称那是暖气炉造成的。
随后,约瑟夫的好友向警方爆料,他曾和约瑟夫二次去亚洲度假。
他曾看见约瑟夫购买女性的贴身内衣,但让他不解的是,内衣的尺寸显然不是他妻子罗斯玛丽的。
图13 度假时的约瑟夫
但这种种迹象都没有被拆穿,最终竟到了无法挽回的境地。
那么约瑟夫怎么会对自己的亲女儿下次毒手?他经历了什么?
双面人生
警方了解到,约瑟夫出生与1935年,成长于二战时纳粹统治下的第三帝国。
童年时常遭受单亲母亲的残酷虐待,衍生出两幅面孔。
一面具备良好教养,一面则表现出强烈权力情节的双重人格,最终制造出震惊世界的案件。
在事发前大部分邻居都认为约瑟夫的性格不错,是位“好爸爸”及“居家好男人”。
而他对自己的人生构架也是十分清晰的。他先是在技工学校学习了电子工程,毕业后在一家钢铁公司工作。
21岁与17岁的妻子罗斯玛丽结婚,并生下7个孩子。
图14 青年时的约瑟夫
后来他从钢铁公司辞职,开始在阿姆施泰滕镇的一家建材公司工作,老板曾评价他为“聪明善良的技工”。
后来,他跳槽到一家德国公司做销售,直到1973年,他与妻子在山上买了一座旅馆,并以此为生。
有了殷实家底后,约瑟夫购置了别处的房产,将原来的别墅出租。
精神科专家表示,约瑟夫是一个“情绪爆发”型的“天生强奸狂”。
他变态的原因与他不幸的童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他曾向警方详细描述了小时候经常遭到母亲的殴打,并在成长过程中经常受到噩梦的折磨。
而他之所以在7个子女中唯独选择伊丽莎白,则是因为她的性格和自己最为相似,同样的倔强坚强。
对手越强,他的征服感和成功感更强。
图14 外人眼中的“模范夫妻”
后续
案件曝光后,前往约瑟夫囚禁女儿伊丽莎白24年的地窖进行参观的游客数量众多,很多游客都拍照留念。
这种举动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奥地利议会发言人称,他们绝对杜绝将这个地下室用作商业投机。
地下室将会被浇灌混凝土摧毁,阻止囚禁的地牢变为旅游的“胜地”。
龙探长说
回顾整个案件,真是为伊丽莎白捏了一把冷汗。
如果不是女儿克斯廷的病情突然恶化,伊丽莎白救女心切,不断询问女儿病情,并哀求、乞求约瑟夫让自己到医院说明病情。
约瑟夫可能看到了她破釜沉舟的勇气,思前想后,最终同意了她的请求。
并将伊丽莎白和另外3个孩子从地窖中释放出来。
还告诉妻子,伊丽莎白已经选择回家。
图15 约瑟夫在监狱中
如果医生没有发现伊丽莎白的异样,那么这件骇人听闻的乱伦案,或许永无大白于天下的一天。
试想一下,73岁的约瑟夫正处于心脏病发作以及通风的年龄段,如果突然某天就这么死去了。
那么被关在地牢里的伊丽莎白以及她的三个孩子,只能被活活饿死。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后,他们的遗骸才会被发现,亦或者永远不会被发现。
而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秘密,也将随着“好好先生”约瑟夫·弗莱茨勒的死,永埋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