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古
12月6日晚7点半左右,有两则关于陈戌源的消息,内容却截然相反。马德兴认为,陈戌源下课是谣言。总局与足协一起为国足成立了一个联合工作小组,组长是总局领导担任,陈戌源则是“其中的一位副组长”。冉雄飞在个人社交平台透露,陈戌源肯定下课,时间在冬奥会之后,但接任者“不一定”是孙雯。
冉雄飞给出的理由非常具体:联赛经历了“史上最低潮”、中性化名称怨声载道、女足奥运会“丢人现眼”、青训没有任何变化和进步、国足冲击世界杯失利(注:暂时还没完全失去出线的希望);而女足和国足这两个成绩都是由陈戌源主导的。因此,冉雄飞认为,“他在中国足协肯定留不住了。”
看了这两则报道,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喜是悲,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感。
2019年8月22日,陈戌源当选足协主席,至今仅仅两年零3个月多一点,仅比3天前下课的李铁多4个月。他发表就职讲话时表示,要踏踏实实夯实足球根基,老老实实按照足球发展规律办事,认真做好足球发展每一件工作。“中国足球要满足广大人民群众的期待还存在困难和挑战,只要沿着正确的道路发展,就一定会有希望,一定会有进步。”
但这两年多来,正如冉雄飞总结的一样,陈戌源上任以来做的几件大事,除了限薪,几乎每一件都充满了争议和抱怨,批评和质疑之声几乎就没断过。不但如此,在联赛准入的问题上,足协的所谓“准入制度”形同虚设,作假现象非常普遍,并且足协只是凭着球员的签字确认表作为俱乐部是否欠薪的标准,对俱乐部做假现象视而不见。摆明了,这是足协为自己的懒政、不作为找的一个借口。
限薪得到绝大多数俱乐部和球迷的支持,这是一项得人心之举。而在限薪令出台前夕,当时的上港与奥斯卡续签了4年合同(必须说明的是:限薪令出台之前的合同不受限薪令的影响。结果,多重因素之下,奥斯卡就成了整个中国足球唯一所剩的、拿着千万欧元以上年薪的大牌外援)。
几乎与此同时,足协出台了俱乐部名称中性化,再次引发广泛的争议。实事求是地说,这是职业足球发展的一个大方向。但“广告足球”又是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的一个顽疾,积弊已久,突然下“猛药”,并且一刀切,俱乐部和投资人瞬间手足无措,根本来不及反应。结果,疫情之下的双重打击,俱乐部经营举步维艰、欠薪等现象迅速“爆雷”,随后进行的股改工作也遇到了重重困难。
最令人不服的是,上海上港改为上海海港,这个名称陈戌源自己都承认不应该,有“打擦边球”的嫌疑。但是,他又公开表示,这项工作不是他负责的。言下之意,他不知情。其实,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倒暴露了他的虚伪、不坦诚。作为一个足协主席,能够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不是水平问题,而是人品问题——这话说得有点重,如果我说错了,向您道歉:对不起陈戌源!
中超一地鸡毛、股改难以推进,各种欠薪现象此起彼伏、联赛支离破碎,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是职业联盟(即中足联)没有真正地建立起来。而这件事,陈戌源至少承诺了3次“很快了”、“明年上半年”、“几个月之后”之类的时间表。但直到目前为止,依然只有一个筹备组。
没有职业联盟,职业联赛还是足协来管,结果就是此前几十年一样,管理不到位、管不好、俱乐部没有发言权。一句话,职业联赛应该由俱乐部自己来管、自己来运营。足协之所以迟迟不愿意放手,根本原因,就是足协舍不得这块肥肉,尽管现在没有肉了,只剩下骨头。可就是这块骨头,足协也不愿意放手。可想而知,中国足球之水,不是浊,而是深不可测。
除了名称中性化,关于李铁的“场外因素”,几天前有媒体“洗地”,称足协领导曾经劝阻过李铁,“但没人管得住他”。这话听起来,是不是同样搞笑?
说实话,开脱责任也没必要说出这种话啊!从古至今,除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也只有三国时期蜀王阿斗“管不住他”——这个他,是指诸葛亮。因为后者太有才了,而阿斗啥也不懂。
作为国企老总,陈戌源管理企业或许确实有一套,也有突出的成绩。但对于足球,他可能是外行。特别是面对中国足球的具体实际,他并不是太了解、调查不深、研究不透,还没有发现问题的实质,更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他的一通接二连三的措施、办法,出台的太急、太快,因而在具体实施过程中,不顾一切后果、不讲求实际,生搬硬套,结果出现了粗放、无为的现象。
这不是“久久为功,功成不必在我”的胸襟,而是急于求成、贪大求快。关键是,无论是陈戌源本人,还是足协目前的整个班子乃至部门,这方面的人才太过缺乏,也无力支撑如此庞大的一个改革规划。因此,失败是必然的,至少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从女足选帅到李铁下课,这两件事非常清晰地表明了“上面”的某种态度:足协已经失去了信任,陈戌源也失去了某种支持。所有人都明白,这与他前段时间是否在国内或者是否处于隔离期间没有任何关系。
因此,我相信冉雄飞说的,陈戌源肯定要下课,但时间不敢确定,也不一定就是冬奥会之后。这不是对他个人有看法,而是他真的不适合当这个足协主席——就像李铁当国足主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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