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于《中国—东盟博览》2021年6月·下半月刊 撰文/高航

柬埔寨首都，有着一个很好听的中文名：金边。不过它的英语和高棉语发音跟“金边”两个字完全不搭边，这个首都城市的高棉语发音叫“普农奔”（PHNOM PENH）。

2004年，因为工作第一次去金边，至今陆陆续续去了不下10次。就东盟国家的首都城市而言，吉隆坡最干净，新加坡最繁华，雅加达和曼谷最热闹，雅加达最拥挤，而金边则是感觉最自由和放松的城市。

金边 摄影：RAÚLMARTÍNMARTN

感受不一样的金边

说到金边的自由，首先说它的货币兑换自由。在金边的大街上，随处可见自由兑换世界任何主要货币的私人摊点，一个个玻璃柜里，成沓成沓的新钞旧币堆积，只要是这个世界上可以流通的货币，在这里都可以自由兑换，不需要护照，也不用登记，拿钱换钱方便快捷。

即使看起来很破很旧很小的摊点，拿出来成捆成捆的美元、英镑、欧元、日元都不用惊讶，这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常事。若是你要问这些摊点是否安全的时候，他们会笑着指着旁边荷枪实弹的警察和宪兵告诉你：“金边很安全，坏人抢了钱也跑不了的。”当然，除了这些街道上的警察宪兵，一般这些兑换货币的摊点背后的店铺里面也会有请来的持枪保镖或直接有自卫武器。

金边街景 摄影David Mullins

第一次去金边的时候，有朋友提醒道：金边很乱很不安全。到金边后亲身感受确实看起来好像很乱，建筑上的内战时留下的枪眼触目惊心，大路上军警荷枪实弹，哪怕是交通警察也是背着 AK47 在执勤。但是实际上待下来，你能感觉到金边的安全和舒适：正是有了这些警察军人的守卫，金边总体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当然，最好晚上别去柬埔寨年轻人经常聚集的地方宵夜或喝啤酒。多年的战乱造成了很多枪支泛滥，前些年金边的年轻人晚上宵夜带枪出来，喝多了相互开枪对射也是有的。不过随着柬埔寨多年以来的和平稳定和大力缉枪，现在看不到年轻人的腰间鼓鼓囊囊的了。

充满历史韵味的城市

塔仔山是金边最高的山，山高约 100 米，山顶供有“奔”（即金边的英文单词 penh）夫人之像，是金边的象征之一。站在塔山上可以俯瞰整个金边市。塔仔山上的塔山寺原名金边寺，以寺内的数量众多的高棉风格的浮雕而闻名。也有说法称，塔山是金边的发源地。相传 14 世纪一名叫“奔”的女子拾到一尊因发大水顺湄公河漂流至此的佛像，于是在塔仔山上修庙供奉，后来，这里逐渐发展成繁华的城镇。15 世纪柬埔寨首都由吴哥迁到此地，正式命名为“农奔”，当地华侨称为“金边”。

金边塔仔山

柬埔寨王国的皇宫，是颇具高棉风情的宏伟建筑，对面就是湄公河、洞里萨河和巴萨河的交汇处。皇宫的一部分可以开放给公众参观。举行重大活动时，国王检阅台和检阅台前面的广场也经常聚集来自世界各国的游客。

作为一个虔诚的佛教国家，佛教文化体现在了金边的各个角落。传说中佛陀成佛之时，是一个7头蛇神（NAGA）盘坐为坐垫，展开一个头颅形成蒲扇状为佛陀遮挡风雨，所以“NAGA”的形象在桥梁、门墩、大厦甚至是政府部门的建筑中到处可见。人们向 NAGA 祈福，希望蛇神保佑人民幸福安康。

柬埔寨金边皇宫 摄影Ethan Crowley

说到金边，自然绕不过闻名于世的“万人冢”。万人冢也称为 S21 监狱博物馆，是红色高棉统治时期的人间惨剧。知识分子、富人等被关押和虐杀。游客可以和幸存者合影，并买到幸存者撰写的回忆录。

当“东方巴黎”镶上“金边”

柬埔寨王室在民间有着较高的威望，商店、餐馆、居民家庭基本上都会挂着太后和国王的画像，有一些还会挂上已故老国王西哈努克的画像。

柬埔寨国王是名义上的国家元首，并不参与国家的治理。现任的柬埔寨首相洪森已经连续执政 30 多年，和中国关系很友好。金边发展速度惊人，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众多的中国企业投资柬埔寨房地产、制造、产业园区等产业，新冠肺炎疫情之前，金边的中国人一度超过 50 万人。

金边风光 摄影Aaron Geddes

金边在 60 年前曾被称为“东方巴黎”。法国人在这里的殖民时代，为这个国家注入了西方文化和享乐主义。加班和储蓄是不可能的，很多周薪制的公司，每周五发薪后，周末是柬埔寨年轻人的狂欢日，尽管薪金微薄，但是啤酒烧烤是一定要有的。如此一来，周一周二有饭吃，周三周四有可能饿肚子，等到周五发薪再次狂欢，周而复始。

相反，柬埔寨的华人群体在这片土地上有着很高的威望。工厂、商场、酒店、餐馆甚至是场，绝大部分是华人老板。华人的勤奋、储蓄习惯让他们在这块土地上得到发展和壮大，并逐渐成为这个国家发展经济的中坚力量。

柬埔寨首都金边 摄影NoDurians

从半个多世纪前的东方巴黎，到 40 年前的战争和内乱带来的创伤，再到今天的飞速发展，柬埔寨正在迅速地摆脱贫困落后的面貌。也许在 10 年以后，柬埔寨会以一个我们不可置信的样子站立于世界，站立于东南亚。如同这个城市的中文名字，它会镶上“金边”，再次成为一颗璀璨的明珠，闪耀在世界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