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问我,今晚还看球吗?我说看呀!虽然没有我们喜欢的球员也没有我们喜欢的球队,但是还有喜欢足球。只是酒我们就不要再喝了,已经预支完下半年所有的酒量了。
想到昨晚,那两场球赛。深更半夜,先是他看着我,我两眼泪汪汪;后来,我看着他,他也两眼泪汪汪。最后,两个人抱在一起,四眼泪汪汪,相顾无言。
我喜欢梅西,他偏爱C罗。现在,他们终于可以一起结伴“回家”。在他们31岁和33岁的时候。
有个奸狠的政治家说过“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现在觉得,说这话的也是个善良而无奈的诗人。
《增广昔时贤文》还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不经意间,旧人已开始做最后的转身离开,今人却还在追问“尔是否还会归来?”
我渐渐发现,身边的人一个两个几乎全部,一边看球,一边球。我的阳台正对下面的那户人家的客厅,总是聚着成群成群的人在看球,一阵一阵喝彩声唏嘘声叫骂声,引我入胜,于是,我总是仔细又认真想要辨别出他们说话的内容。我听得见他们看见进球时恣意纵横的样子,和输球时满口脏话跑火车的不堪入目。我内心隐隐有点失落也有点孤单。很奇怪,这些明明是跟我没有关系的。
我忽然想起来,小时候上语文课,学修改病句,那种说一个人的样貌表情形状色彩要搭配“看见、浮现在你眼前”,而各种声音教导要搭配“听得见、在你耳边回响。”我问老师,一个盲人,他要怎么办呢?他看见天是蓝的草是绿的云是白的看的见老师你带着眼镜的样子吗?瞎子摸象摸了很多遍不是吗?老师说,你不要管,记住就是了。病句就是病句。也对,出题的永远不会是个瞎子。
可是,对生活的感受和内心的直觉总是在抨击我,事事物物不也总是那么绝对。就像足球,不仅仅只有输赢,也不仅仅只有大力神杯。但是,人生确实有数不清的天台。现在,这数不清的其中之一的天台,也成了网红。
李叔同圆寂前的最后手书说“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廓而忘言。”嗯,人生要学会的东西太多,所以,要接受的失意也必不会少。只是还好,我们可以一起承担。
有的人,这一次转身,不知道四年后还会不会再见?就这样结束了。我依然喜欢着你。喜欢着过去的你,现在的你,还有未来的你。转身也许能再见。也许,相见从此是永远。我逐渐明白到:当我能踏实地接受失落,这感觉真的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于二O一八年七月一日晚 我会记得是和你一起看世界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