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小说里的“托塔天王”李靖,与儿子哪吒三太子可是天庭响当当的人物。后世将李靖神圣化,仿佛在大家的潜意识里,李靖这个名字早已是神。然而,在真实的历史上,还有一位与“托塔天王”重名的李靖,也是隋末唐初的著名将领。与大家对李靖印象恰恰相反的是,这位李靖,远没有传说中的那样神圣与完美。
甚至,还有着一个曾一度不被唐朝认可与接纳的“政治污点”。
这还要从隋朝末期,李渊起义说起。
因为最初的李靖,是站在隋朝正统的立场的。他一早看出了李渊有起义谋反的苗头,但在李渊的地盘又出不去,于是想到一个主意:将自己锁进了囚车,伪装成罪犯,因为这样就可以被押送到长安,找机会给隋炀帝告发这件事。
咱也不知道有没有告发成功,大概率是没有的。因为很不巧的是,由于道路阻塞,到了长安之后的李靖,往前也不能通行,往后也退不了,大概率就这样滞留于此。没过多久,长安就被李渊一行人攻打下来,顺势就把李靖给逮住了。
这件事还挺有名,史称李靖“自锁上变”。
假如隋朝气数未尽,那么李靖这一行为,堪称是忠臣之举动。不惜委屈自己,也要揭发“逆贼”,为忠于隋朝贡献一份力量。可历史没有假设,自古成王败寇,而李靖不幸站错了队,选择了与李渊为敌,那么也注定了这一生政治处境的凶险。
所以李渊攻克长安后,为了拉拢人心,也为了以儆效尤,第一件要干的事,就是要砍李靖的头。把这个所谓的隋朝忠臣砍了,也相当于灭隋朝余党的威风。
当行刑的刽子手举起手中的长刀,喷了一口烈酒,正准备快刀砍下这颗头颅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李靖突然喊话了——
“公兴义兵,欲平暴乱,乃以私怨杀壮士乎?”
这句话也就是说,你李渊发动义军,揭竿而起,不就是为了结束这隋朝的暴乱世道吗?眼看已经取得胜利了,到这等关键时候,你就因为这点小事,就要杀掉我这个可以利用的人才吗?
这番话果然有用,不管李渊经过怎样的一番内心挣扎与考量,反正决定不杀李靖了。
俗话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虽然“犯罪”这个事,放在李靖身上不太恰当,但道理是一样的。这次李靖没死成,只说明李靖对李渊还有用处,但怎么去用,其间又有大差别。总之,是不可能成为亲信的,毕竟前面都有这样的嫌隙了。
所以,李靖虽然活下来,但也没有太受到重用,他被李渊远远的边疆地区,长期担任行军总管一职。如果没有萧铣,李靖或许就在漫长的光阴中被慢慢埋没,又或许被李渊暗自派的人悄悄杀掉好几回。
唐朝建国初期,趁着一切都还没稳定,梁朝皇族后裔萧铣控制了长江领域的土地,还自己定了个都城,并依靠水利优势,与李渊正面对抗。李渊正头疼,就想到了被自己插到边疆的李靖,那不是个人才吗?派他去!
李靖带着不算多的人马,前往长江领域,与萧铣斡旋。最初萧铣借助水势的优势,阻止李靖的攻击,李渊一听到战况报信,眼珠一转,又悄悄下了道密令。
峡州都督许绍接到暗杀李靖这个密令,皱起了眉头。因为在他心目中,李靖是数一数二的军事人才,对于作战更是有着绝佳的天赋。所以,许绍冒着风险,也为李靖求情。
而在长江领域奋勇作战的李靖,也没花几天时间,就顺利打败了萧铣,还俘虏了对方五千人。要知道,李靖率兵而来才不过八百人。这一战绩,充分体现了他的军事才能。
得知李靖取得胜利,李渊开怀大笑,对着满朝文武夸赞他,并说从前的旧事,也都过往不咎。
虽说表面上如此,实际上李渊还是没放下内心的芥蒂,即便李靖一次又一次为他打赢胜仗,一次又一次为他沙场搏命。直到玄武门之变后,李世民登基为帝,也延续了他老爹对待李靖的方式——表面上厚待,暗地里严防。
譬如,之后好几次征战,李靖都是不得不用的总指挥、总将领。但一路随行的,还有李世民派的几大爵位都比李靖高的首领,表面上帮他,实际上监督制约他。
但犹如“战神”的李靖,当真没有一次让这群人失望。讨伐东突厥,一路上捷报连连,次年就俘虏了颉利可汗,大大威震了唐朝之雄风。可树大易招风,并不是那么惹李世民喜爱的李靖,也被其他大臣“欺负”,当朝两任御史大夫都弹劾他在打仗时,纵容部下烧杀抢掠。
于是,在没有调查清楚真相的情况下,李世民把李靖喊来“喝茶谈话”,恩威并施地表示,你立功了我就赏你,你有罪了我也不会罚你。这么明显的敲打和提点,李靖如果为自己辩解了,结果一定不落好。然而,李靖依旧保持沉默。
后来李世民搞清楚了,之前御史大夫的弹劾,是没有的事。但他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简单跟李靖说了下,之前误会你了,你别忘心里去。这要换成别人,早就在心里骂人了,得亏是不怎么说话的李靖。
到了六七十岁,李靖想退休,李世民也同意了。可面临吐谷浑入侵凉州的突发战事,李世民又把李靖召回来,赐给他一根拐杖,让他再去打。即便步入晚年,李靖也不辱使命,大破吐谷浑,又为他“战神”事迹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就这样,李靖的大半辈子都在战场上度过,也都在为李唐王朝卖命。一路打过去,一路连连获胜,可遗憾的是,这样一位“常胜将军”,将士们心目中的“战神”,直到老去退休的那一天,都没有获得李氏父子二人的彻底信任。
作者:我方团队月落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