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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NBA成立75周年赛季要在174天内打完的常规赛总数,赛程表于上月公布。随着各队的赛程恢复到82场比赛,这个比赛总数要再正常不过了。然而在过去两个赛季,NBA很清楚他们的赛程有多反常。
2019-20赛季,受新冠疫情影响,NBA曾一度中断常规赛,最终他们在298天里进行了1059场比赛。而上个赛季,NBA总共进行了1059场比赛,用时146天,各队要打72场比赛。
2021-22赛季,联盟希望一切都能恢复正常。在进入第七个年头之后,制定NBA赛程表的任务被再次委派给一支由NBA比赛赛程管理高级副总裁汤姆-卡雷利和NBA篮球战略与分析执行副总裁埃文-瓦施领导的团队。卡雷利是在1990年第一次进入NBA,在彻底从事赛程制定工作前,他曾跟联盟的电视转播合作伙伴一起共事。瓦施自2011年以来一直为NBA服务。他们和The Athletic探讨了即将到来的赛季日程等相关话题,其中包括卡雷利专注于球馆可用性和全美电视直播,瓦施则专注于分析赛程,背靠背比赛以及球队的客场旅行。
瓦施说道:“幸运的是,我们能够得到计算机程序的帮助,这是一个功能非常强大的系统,毫不夸张的讲,它能够向我们展示有关赛程表的数十亿种可能。它只会向我们展示最符合我们设定的目标的赛程......但这份赛程表仅仅只是一份草稿,之后我们会从这张表开始迭代。从我们通过系统看到草稿,再到我们今年发布赛程,这可能需要两周时间。在我们复审,修改赛程表期间,我们还要考虑球队的风评,球馆可用性(注:有些球队会和当地的大学或者别的球队共用一座球馆,或者被别的团体临时租用)是否发生改变等问题.....我估摸着,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大概得捋出20份或者25份草稿。”
卡雷利说道:“我们有一位同事名叫帕特-哈雷尔,他在埃文(瓦施)的团队工作。他的工作就是盯着电脑,盯着我们之前看过的模型,如果它没有按照我们想要的方向进行下去的话,那么他需要对这个模型进行手动调整,之后让这个模型沿着他认为有可能进行下去的路线发展,在向我们报告这条路线的同时,让这个模型再朝着不同方向发展,看看另一个方向会发生什么。”
瓦施补充道:“有些模型我们只会看几分钟。你可能会在看到一份草稿时讲出‘不能让快船队只跟凯尔特人队打一场比赛,所以我们需要修复这部分赛程’,我们会放弃或者修复这份草稿。我们在某些球队身上投入的时间比其他球队要多。”
过去几个赛季,NBA的主要目标之一是减少球队背靠背比赛的数量。瓦施透露,2014年,每支球队平均要打20场背靠背比赛,2021年这个数字降到了13.5,平均每支球队的背靠背比赛数量大概在12场到15场左右。
所以,为什么还要有背靠背比赛呢?瓦施提出了他的观点,即他们有必要平衡好赛程安排。
瓦施说道:“我们一个赛季要打82场比赛,如果算上那6天假期,全明星周末,圣诞节前后,感恩节等等,常规赛可能要进行170天,实际时间能比这个时间短点。因此,每支球队基本上相当于隔一天一场比赛,这意味着,你可以按照一份背靠背比赛很少或者说没有背靠背比赛的赛程打球,然而如果你隔一天一打,你肯定得不到两天甚至是三天休息时间。另外再多说一句,由于球馆的可用性,隔一天一打会让赛程变得非常有挑战性。”
瓦施进一步说明了这个问题了,他说联盟已经和球队讨论过如何在赛程制定上取得平衡,因为大多数球队要在有两个休息日的时候才能进行训练。
瓦施说道:“没有背靠背比赛的赛程实际上并不是最理想的选择,因为你没有额外的休息时间和训练时间。”
NBA会使用多种指标去评估背靠背比赛是否合理,其中一项指标是“新鲜度,疲劳度,均衡度”,这同时也是联盟衡量休息优势的指标。
瓦施说道:“我们不仅仅只看你的球队在前一天晚上是否打过比赛,我们还会看你的对手前一天晚上有没有比赛。举个例子,如果你在前一天晚上打过一场比赛,而你的对手没打,那么我们会说你的球队处于‘疲劳’状态,因为你的休息时间处于劣势。反过来也是一样的,你可能在上一场比赛的前一天没有比赛,而你的对手有比赛,所以双方都处在同一轨道上。这对你来说,就是一场‘新鲜’且有优势的比赛。你可以在赛季推进过程中对这些背靠背比赛进行规划。”
NBA也会基于城市之间的潜在里程数和机场/酒店离球馆的距离用颜色码标注潜在的背靠背比赛。在这种评价指标里,绿色代表定期能够接受的标准背靠背比赛;黄色代表赛程难度增加,但依然可以接受;红色代表不可接受和禁止做出这种赛程安排。
瓦施说道:“多年前,当我和汤姆一起负责这个项目时,我们会用颜色码标注每一场潜在的背靠背比赛,这不仅要基于两座城市的飞行距离,还要考虑离开其中一座城市的难度。有一个很好的例子,过去,有很多从波特兰飞丹佛的背靠背比赛,有很多球队一直在告诉我们这种赛程安排简直难的令人难以置信。因为这会是一趟长途飞行,你会在飞机上浪费一个小时时间,而丹佛机场离市中心又很远,当地海拔还很高等等。所以在我们现在使用的系统里,这样的比赛会被标注为红色背靠背,我们在制定赛程时绝对不会允许这种安排。”
每支NBA都要打41场客场比赛。多年来,联盟一直在调整客场赛程,而疫情导致NBA对客场赛程做出了重大调整。
那么还剩下些什么呢:减少长途旅行最有效的措施是让一支球队尽可能多的跟客场路线上的球队打比赛。
瓦施说道:“制定客场赛程最糟糕的方式是让一支球队单独进行41次客场旅行。因为这么做,你将要进行82次往返飞行,而大多数客场又非常非常的遥远。所以,当一支球队进行一次穿越全国的客场之旅时,他们会在这条路线上打很多场比赛。你不能在去东海岸的时候只打1场比赛,而是说打3场,4场,5场,6场比赛,这样才能提高赛季完成效率。我们一直都在这么做,往深了说,哪怕你打的是同分区对手,哪怕你不用飞那么远,你也没必要单独进行一次客场之旅,举个例子,比方说快船队,他们没必要飞俄克拉荷马雷霆城,菲尼克斯或者圣安东尼奥只打一场客场比赛就回家。为什么我们不能用两场,三场,或者四场比赛跟距离最远的那场比赛搭配在一起呢?”
NBA去年的赛程有两个特点:1.分上下赛季发布;2.常规赛里包含迷你系列赛(两支球队连续打两场比赛)。迷你系列赛肯定会回归,但是卡雷利解释说,受球馆可用性限制,NBA下半赛季的赛程制定非常困难。
卡雷利说道:“我们的球队,我们的球馆合作方,他们都在等待NHL(国家冰球联盟)的赛程表和我们的赛程表公布。一旦赛程表公布,他们就会开始预订其他演出......只要我们的日期都排完,球队就会把这些日程安排呈交给老板或者NHL的老板,之后他们会对外承接商业演出。有支球队曾告诉我,我们当时是在周五3:00发布的赛程,等到3:05的时候,他已经在尽可能多的预订商业演出了。所以,我不认为我们今年的上半赛季和下半赛季会有相似的安排。因为除了球迷来观看我们的比赛外,这些建筑物没有承接任何商业活动。你需要承接商业活动去运营这些球馆。斯台普斯中心可能是全美最忙碌的球馆了。因此对他们来说,由于去年有很多个夜晚球馆都漆黑一片,所以他们真的很想承接一些商业活动。”
虽然由于时间紧迫,联盟在上个月放出了完整的赛程表,但是他们还是很想看看新一轮迷你系列赛会带来怎样的结果。过去,联盟出于比赛上座率考量,他们不愿让两支球队在同一座城市连续打两场比赛。但是就球队对于迷你系列赛给出的反馈结果——从篮球角度看,这绝对会带来积极的影响——来说,联盟希望在上个赛季的基础上,看看迷你系列赛会带给场边球迷怎样的体验。迷你系列赛只有一个特点,即参与的两支球队均属同一赛区,哪怕这两支同分区球队(比如开拓者队对阵森林狼队的系列赛)所在的时区不同。
瓦施说道:“今年我们的迷你系列赛数量大概是去年的一半,这是因为我们专注于远距离客场比赛,而那些远距离客场比赛被这些系列赛拯救了。在决定未来的赛程制定大方向之前,我们将通过上座率去检验球队提出的迷你系列赛这个商业观点能否站得住脚。”
随着NFL(美国国家橄榄球联盟)的赛季增加了第17场比赛,它为NBA的赛程制定增添了另外一个元素(注:大区指东区,西区,分区指六大赛区,包括西南赛区,太平洋赛区,西北赛区,东南赛区,中部赛区,大西洋赛区):
·在包含主客场的6场比赛里对阵3个同分区对手
·4场比赛(2主场,2客场)对阵另一个分区的对手(每三年一换)
·2场基于前一年的战绩的所在大区内部赛,对阵所在大区的两个不同分区球队
·4场比赛(2主场,2客场)对阵另一个大区的一个分区(每四年一换)
·今年新增项:1场基于前一年战绩排名的跨大区赛(每四年一换,每赛季轮流更换主办大区)
去年的72场比赛简化了NBA的赛程表。说的再简单点,每支球队要跟所在大区的14个对手各交手3次,跟另外一个大区的15个对手各交手两次。现在,联盟又恢复到了82场比赛,所以也再次启用了这个公式:
·16场比赛,每队打4场,分别对阵4个同分区对手
·30场比赛,包含主客场,分别对阵15个不同大区对手
·36场比赛,对阵10个同大区对手;其中有6支球队各打4场比赛,剩下的4支球队各打3场比赛。
当然了,看这些球队要跟哪些对手对阵三次总是一件有趣的事。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只有独行侠队的候选名单里有4支季后赛球队。除此之外,没有哪支球队的候选名单能一次性出现4支乐透区球队。
瓦施在回答82场赛程里那些令人失望的赛程时开玩笑说道:“实际上我们每5年会进行一次调换。我们有一个可以照做的数学模型,因此在这五年时间里,某个分区的某一支球队会在一个赛季里跟特定对手打3次,而这些比赛里只包含1个主场。与此同时,有些球队在这五年时间里虽然也会跟特定对手打3次,但是这些比赛里只有1个客场。而在下一个五年之中的三年时间里,你要跟特定对手打4次。所以我们在排赛程时,每5年会调换一次,它有一个明确的时间表。”
虽然NBA已经考虑过NFL的模式,即在编制赛程时通过基于球队战绩排名的方式去创造竞争公平性,但是由于NBA的82场制相较于NFL现在的17场制的差异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这件事还没有获得足够多的关注度。
瓦施在谈到NFL时说道:“两种赛程安排,16场——和现在的17场——有着巨大的不同。简单点说,我们的赛程安排是公式化的。我们曾就改变赛程制定方式并以此激发出竞争公平性和更好的进行对阵配对进行过讨论”
谈到NFL,比原计划多出一周时间意味着2月份的超级碗要延后一周。这不一定会影响到NBA的全明星比赛日,因为按照NBA的赛程安排,全明星赛将会在总统日那周的周末举行。但这确实凸显出了NBA常规赛在全明星之后的那段时间,赛程安排的有多不合理;2022年NBA全明星赛将在25周常规赛里的第18周结束。
瓦施说道:“有趣的是,由于总统日在明年二月的晚些时候,而且我们现在又有附加赛赛程,所以这会把常规赛的结束时间再往后推迟几天,在一个周日而非周三结束下赛季。我确信,我们在全明星前后的赛程会很密集。通常我们在全明星之前会打完54-55场比赛,今年,我觉得这个数字会是58或者59。所以跟正常的年份相比,这确实不够平衡,但是这并没有那么疯狂......当然了,我们可能会考虑修改赛程——但我敢跟你打包票,我们绝对不会在超级碗期间举办全明星赛。
有一件事是NBA因为NFL而修改的,即TNT电视台的NBA直播表。多年来,周四晚上一直是每周的节目编排里最重要的一个夜晚,然而自2012年以来,NFL每周四都有重要比赛直播。现在,NBA已经做出了调整,在赛季的前11周里的大部分时间,将周二作为TNT电视台的NBA重要比赛日。事实上,从开幕周到1月6日,TNT直播的NBA比赛没有任何一场被排到周四,而周四的比赛会由NBA TV直播。这绝非偶然。
卡雷利说道:“我们一直在和ESPN和特纳电视网(TNT)讨论我们的赛程安排和直播日期。尤其是特纳电视网,就像我们之前做过的那样,我们已经就周四和周二直播的问题讨论了很多年......我们决定把第四季度的比赛直播挪到周二,通过把直播时间改到周二,最大化我们第四季度比赛的收视率。我们认为,这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举措。”
全美直播的那部分赛程是整个常规赛的收视率支柱。在这个即将到来的赛季,联盟在试图最大化那些在2021年季后赛取得巨大进步的球队的影响力这方面,遇到了一个幸福的烦恼,这也是联盟感到乐观的一部分原因。下赛季,联盟里有一半的球队(15支)有10场或者更多的全美直播场次。
卡雷利说道:“我想说,未来,我们可能会拥用更多的一流球队出现在全美电视转播画面里,这可能要比我从业这几年还要多。我们有很多令人兴奋的球队,有很多将要变得受欢迎的球队,同时我们也有很多人们希望看到的球员。举个例子,像老鹰队和太阳队这样的球队,去年可能不会出现在全美直播列表里,但现在,你知道的,他们要出战圣诞大战,在我们编排的很多比赛里和全美直播里都会占据重要地位。”
所有那些常见因素都会在全美直播里被放大:球队过去的表现(和球队的场上表现同样重要的收视率),对阵双方,球星健康状况等等。卡雷利表示,培养球队和比赛看点的这个过程能够给他们带来“一定的周期性”,但这同样是他们灵活安排赛程的一个体现。
卡雷利说道:“不管是因为伤病,球队表现,还是其他什么因素,我们会随时更改赛程。”
对NBA来说,提前预判到可能出现的改变和需要进行的调整已经成为他们的一个印记,而赛程就是这个印记的一个重要体现。一切都有可能发生改变,但与此同时,卡雷利和瓦施都渴望NBA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恢复正常。
卡雷利说道:“我很高兴看到我们的比赛能回到正常的赛季推进节奏上。我要感谢我们的球队和我们的球馆合作方对于我们工作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