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射(郭俊然律师:中国古代的察举征辟制(三))

 9、明法科。汉代治国儒、法并用,外儒内法。因为精通法律而当官,最后升至高位的汉代有很多人。如郑宾位至御史,陈咸、陈忠位至尚书,吴雄位至司徒。郭射“家世掌法律”,法律成为家学,世代通晓律令,家族中有七个人当上廷尉,即国家最高司法审判官,如今天的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兼最高人民检察院院长。

汉代大多数皇帝都是“外儒内法”的积极实践者,像汉文帝、汉宣帝、汉桓帝、汉灵帝等人。这就造成了汉代重刑主义思想的流行,主要有两个表现:一是酷吏众多。《汉书》酷吏传记载了14位有名的酷吏,分别为侯封、晁错、郅都、甯成、周阳由、赵禹、义纵、尹齐、杨仆、田延年、严延年、尹赏、张汤、杜周等人。

王温舒是汉代最著名的酷吏。王温舒一开始任广平都尉,犹如今天的省公安厅厅长兼武警司令,挑选10多个才能出众、做事儿干净利索的小官作为助手,并暗地里收集他们的罪状。这些人只要听王温舒的话,叫杀谁就杀谁,即是有100条罪,也不过问;如果不听话,不尽心办事儿,就根据他的罪状灭族。广平境内的土匪、小偷立马销声匿迹,周边的土匪、小偷也绕着广平走,广平境内道不拾遗。以前总以为道不拾遗是好事儿,如果了解一下历史,就知道道不拾遗其实一种暴政。小说《官场现形记》中也记载有道不拾遗的情况,因为官员太残酷,拾遗的人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满门抄斩,以致于小偷看了都良心发现,最后主动投案自首。

后来,王温舒当河内太守,抓捕郡中的豪强,连坐者上千家,罪大的灭族,罪小的处死,血流十多里。这一大屠杀产生了强烈的震慑效果。史载:“郡中毋声,毋敢夜行,野无犬吠之盗。”老百姓话都不敢说,夜里没有人敢出门,连狗叫都听不到。汉武帝大为赞许,认为王温舒太有才了,破格提拔为中二千石的高官。

王温舒先前当小公务员的时候,缺少文才,任职期间常常心不在焉,对处理公务很冷漠。升任中尉后,精神大振,整个人为之一变。所谓“一阔脸就变”。这种分裂性人格后来积淀成了中华民族的一种传统,一种文化,至今仍然有很大的影响。王温舒广交酷吏、恶吏,利用他们打击犯罪,社会治安状况为之一变。今天的举报箱就是王温舒的创造性发明。玩火者自焚,王温舒最后被灭五族,他和他的两个弟弟、两个亲家分别因犯罪先后都被灭族。

西汉的“郡守尉、诸侯相、二千石欲为治者,大抵尽效王温舒”,“郅都以下皆以酷烈为声”,“以至哀、平,酷吏众多,然莫足数”。从《汉书》的记载来看,西汉政府的官员们几乎都成了酷吏,特别是对于那些欲有作为的官员。酷吏尹赏病死之前,告诫其四个儿子说:“丈夫为吏,正坐残贼免,追思其功效,则复进用矣。一坐软弱不胜任免,终身废弃无有赦时,其羞辱甚于贪污坐臧。慎毋然!” 儿子们依照他的话行事,后来都做到郡守一级的高官。研习、精通法律的官吏在司法活动中大都逞凶斗狠,并把残忍作为一种能力来看待。

  10、明阴阳灾异科。由于董仲舒“天人感应”学说的流行,汉朝君臣们大都认为阴阳灾异与国家政治有密切关系。所以,政府就需要有这方面的人才。大都在发生天地灾异的年份才开科取士。

汉代是中国古代地震频繁发生的高峰时期,公元96年至125年30年中,发生了23次大地震。中国少有的全才张衡,发明了“地动仪”。在当时交通不发达、信息传播迟缓的情况下,地动仪只是预告地震发生的方位,有一定的作用。它并不能预测地震,这点常为很多人误解。发明地动仪的张衡并没有被举“明阴阳灾异”科。可见,明阴阳灾异科的开立主要是基于迷信的成分。

11、勇猛知兵法科。勇猛知兵法,指作战勇猛又熟知兵法。科举考试中有文、武两科,武科的渊源就是汉代察举科目中的勇猛知兵法特科。最初被举者限定为列将子孙,后来扩展到一般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