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或20岁的时候就被吸引了。我沉迷于它,然后我讨厌输球,所以我决定操纵比赛来获胜。
——威尔逊·拉吉·佩鲁马尔
我对某些国家足协的权力大于这些国家统治者对他们国家足协的权力。
——威尔逊·拉吉·佩鲁马尔
有时我会坐在替补席上,向教练下达命令并告诉球员该做什么。就这么简单,而且没有安全保障。
——威尔逊·拉吉·佩鲁马尔
2011年2月20日,星期日,早上,位于芬兰三大主要河流的交汇处,靠近北极圈边界的罗瓦涅米村庄。
一名来自东南亚地区的男子跑进村庄警察局,告诉接待人员,一位名为威尔逊·拉吉·佩鲁马尔的新加坡男子持假护照已经进城,在接待人员还没有来得及问任何问题的时候,他迅速离开了。
报案男子报料不假。果然,三天后,那名叫佩鲁马尔的男子走进镇上唯一的足球场附近的一家法国餐厅。罗瓦涅米警察监视着了,看到他和球队的三名球员坐在一起。
第二天,罗瓦涅米警方在确认佩鲁马尔护照是伪造的后逮捕了他,并将此事报告给芬兰足协,后者决定告知国际足联。一周后,国际足联安全负责人克里斯·伊顿抵达芬兰村庄。
伊顿确切地知道佩鲁马尔是谁,多年来一直在追捕他。
世界不知道的是,这是个足以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故事。
佩鲁马尔是“国际足联的头号通缉犯”,是亚洲非法足球组织最强大的分支。佩鲁马尔曾通过各种方式将数亿人从欧洲赶往东方,贿赂数百名球员、官员和教练,操纵欧洲等地世界杯预选赛的数十场比赛以及欧洲联赛的官方比赛,包括德国、土耳其和意大利参加的比赛,以及从 1996 年亚特兰大到2019 年阿布扎比特奥会的许多奥运会比赛,还有欧洲冠军联赛的几场比赛。
2011 年在芬兰被捕后,佩鲁马尔被驱逐到匈牙利,在那里他成为当地警方的线人。
芬兰只是佩鲁马尔职业生涯的最后一站
佩鲁马尔在匈牙利度过了三年,在此期间,意大利调查记者亚历山德罗·里吉和伊曼纽尔·皮亚诺与他同行。这次旅行以佩鲁马尔逃跑结束。
2014年,他在芬兰再次被捕,当时他换了一个名字,试图购买一家名为亚特兰蒂斯的俱乐部。
在他逃跑之前,意大利记者撰写了一本关于佩鲁马尔的过去和非法足球交易的书。这本书被称为Kelong Kings,书名指建造在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海岸上的简陋房屋。
这本书对于任何足球迷来说都是一本可怕的书,甚至对于任何有理智的人来说都是可怕的。这本书披露,全世界为之狂热的并且观看了很长时间的足球比赛的结果,居然被其他规则控制,这样的事实远远超出了一般人的承受范围。
但它确是如假包换的事实,真实得让人宁愿相信它是幻相。
事实上,芬兰是佩鲁马尔职业生涯的最后一站。他在2007至2009年和2008至2011年期间参与了两起操纵芬兰联赛的结果,此事在国际足联档案中被称为“亚洲门”。
然而,故事的开始要追溯到1995年,当时佩鲁马尔正在操纵东南亚国内联赛的成绩,同年,他的上司派他去英格兰篡改足总杯两场比赛的结果。
全球15个国家的680场比赛被调查,425名裁判受到怀疑
在书中,佩鲁马尔声称,他操纵了尼日利亚和洪都拉斯在2010年世界杯预选赛中的比赛结果,以确保他们进入决赛。他甚至操纵了尼日利亚在 1996 年亚特兰大奥运会上夺冠的决赛。
此外,他还牵扯到欧洲刑警组织 2013年的调查:在一项所谓的“否决行动”中,欧洲刑警组织对全球15个国家的680场比赛进行了调查,其中380场在欧洲,大约425名裁判受到怀疑。
这些调查过程中,包括球员和前球员、俱乐部和国家联合会官员以及教练要懈有50名不同国籍的人被逮捕。受到可疑指控的比赛包括世界杯欧洲赛区预选赛中的比赛、欧洲冠军联赛中的比赛,但国际足联和欧足联拒绝披露细节。
丹麦一家报纸声称,其中一场是利物浦对阵匈牙利德布勒森的比赛,这场比赛以红军1-0获胜告终,匈牙利门将被指控作弊。
参与此案的国际足联调查员之一特里·斯坦尼斯的话更加让人惊惧,他证实佩鲁马尔在担任线人期间获得的有关芬兰和匈牙利的所有信息后来都被证实是准确的。
2014年在芬兰第二次被捕后,佩鲁马尔在接受美国CNN的独家采访时,吹嘘说他知道每周将要进行的所有世界比赛,无论是友谊赛还是正式比赛,无论是较低级别的比赛还是顶级联赛,而在2008年之前,这些信息对许多人来说都是无从得知的。
然后,佩鲁马尔决定要针对哪些比赛,并通过世界各地(尤其是东欧)的神秘合作者网络采取行动。这个网络包括许多退役球员,他们负责与足坛成员取得联系。佩鲁马尔知道哪些足球协会容易渗透,哪些球员接受贿赂,以及哪些俱乐部遭受了金融危机,不介意“调整”一些比赛结果来解决危机。
“调整”比赛结果,他或与全球50个国家足协进行合作
1990年代中期互联网发明后,佩鲁马尔的活动开始扩大;他成立了一家假公司,写信给各国足协以“调整”比赛结果,因为国际比赛能令他赚最多的钱。
他的第一次国际尝试是在1997年与津巴布韦国家队一起操控一场与马来西亚国家队的比赛。这次尝试失败了,但六名津巴布韦球员已同意以10万美元的价格以0-4输掉比赛。要知道,1997年的马来西亚国家队的情况是,这支球队即使球员的平均年龄只有9岁,也不可能以0-4输掉任何比赛。
在第一次尝试的整整十年后,就发生了前面提到的“亚洲门”。这次事件中,他贿赂了足协的球员和官员,以确保在 2007 年至 2009 年整整两年的比赛结果。
在这两次事件之间,佩鲁马尔成功地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全球关系网络,这使他能够在世界杯各大洲预选赛、奥运会、女足世界杯、中北美洲及加勒比海地区金杯赛,甚至非洲国家杯中“调整”国际比赛的结果。
佩鲁马尔将这个过程比作鼓掌:他伸出一只手,与他合作的所有国家足协伸出一只手。
国际足联调查员特里·斯坦斯曾处理过许多指控佩鲁马尔的案件。他说,佩鲁马尔的手机中有38个国家足球协会的联系方式,而在他的笔记本电脑中,这个数字是50个,占在国际足联注册的足协的四分之一。
“丹坦”是谁?为什么不能逮捕他?
令人恐惧的是,任何研究非洲足球的学者都会发现,佩鲁马尔所讲的这些在某种程度上是事实。同样可怕的是,类似的事情正在意大利发生,而且规模更大。
佩鲁马尔不仅是“国际足联的头号通缉犯”,还是意大利足协的头号通缉犯。
在2011年被捕时,佩鲁马尔对调查人员说出了一个最重要的名字——“丹坦(音)”,一名华裔新加坡人。
“丹坦”在新加坡领导了整个行动,包括几起令人震惊的丑闻,强烈打击了当时的意大利足球。比如2011至2012赛季的意乙假球丑闻,其中牵连到退役球员朱塞佩·西诺里和克里斯蒂亚诺·多尼,以及2014至2015赛季的意乙卡塔尼亚丑闻,球队因此被降级。由于抓捕“丹坦”困难,此案多年一直未结。
BBC调查记者乔纳·费舍尔前往马来西亚,试图了解这个世界。据悉,“丹坦”的工作模式是,先让欧洲人做所有的前期工作,在与球员、教练或官员达成一致后通知他,涉及金额估计为20万欧元。
之后,他将获得的信息告知中国的一个组织,该组织雇佣的数十名者,坐在巨大大厅的电脑屏幕前,对这场比赛进行大量。
费舍尔试图找到一个问题的答案:为什么丹坦没有被逮捕?他得出的结论是,当地政府的“不配合”。
一位曾在新加坡为犯罪分子特别是被控操纵比赛的徒提供辩护的律师给出理由:不逮捕丹坦或将他交给意大利当局,是因为新加坡和意大利此前没有签署引渡协议,因此不可能在新加坡对丹坦定罪。
最大的讽刺:佩鲁马尔在中损失了1000万美元
“调整” 比赛结果对佩鲁马尔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开始失去乐趣和兴奋。他进入球员更衣室,像教练一样指挥他们,操纵球员,获得他想要的结果。一切就这么简单。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银行账户逐渐膨胀,这些事情令他感到无聊。他开始对NBA的芝加哥公牛队和英超的曼联队下注,他知道他们的比赛是合法的,没有被篡改,但问题是他在方面的技巧远不如操纵比赛的能力。
一名国际足联调查员表示,在短短3个月内,佩鲁马尔就在中损失了1000万美元。这可能是这个故事最大的讽刺。
佩鲁马尔后来试图弥补他的损失。他在新加坡和中国的上级给他预付款来“调整”比赛。根据国际足联的调查,结果是在2010年前的某个时间点,佩鲁马尔欠一位老板100万美元,欠另一位老板150万美元,欠第三位老板约33万美元。
这一切都让佩鲁马尔变得更加鲁莽,其中一次,在2010年多哥和巴林的一场比赛中,他故意派出了一群业余选手代表多哥,以便被弱小的巴林队轻松击败并以3-0领先,这场比赛引发了很多争议,新加坡的老板对他的能力产生了质疑。
当佩鲁马尔最重要的合作者“桑迪亚·拉吉”进行他一生中最大规模的行动时,佩鲁马尔的最后时刻来临了。拉脱维亚、玻利维亚、爱沙尼亚和保加利亚将进行两场友谊赛,经验严重不足的“桑迪亚·拉吉”在两场比赛前拒绝透露裁判姓名,引起了拉脱维亚足协主席的怀疑,后者通知了国际足联和欧足联,双方开始通过“拉吉”的个人电子邮件联系他。
2011年2月20日星期日上午,“拉吉”将发生的事情告知了“丹坦”,后者认为佩鲁马尔已经开始与国际足联合作,并允许拉吉将此事报告出去。这样就清楚了,事实上,“拉吉”就是那个给罗瓦涅米警察局提供情报的人。
最终,佩鲁马尔在一场漫长的欺诈之旅后被捕。
前往罗瓦涅米逮捕佩鲁马尔的国际足联安全负责人克里斯·伊顿随后辞职,他为揭露该网络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他不止一次表示,这超出了国际足联的能力范围。事实上,面对全球范围内的非法交易,国际足联仍然没有实权。2012 年的非法交易估计为1.5万亿欧元。
(资料来源:半岛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