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画《奇袭奶头山》分两部分发布,本集为第二部分(本连环画共计六册,谨请欣赏。)
1957年9月长篇小说《林海雪原》由人民文学出版社正式出版。出版后不久,立即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广大读者为书中所展示的惊险、曲折的传奇性的剿匪英雄故事所倾倒。《林海雪原》这部小说出版后不久就很快被改编为话剧、京剧、电影、连环画,并译成多种外国文字,尤其是在文革中将小说《林海雪原》中的一个片断,改编为京剧《智取威虎山》之后,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其英雄人物杨子荣形象至今为人们所传颂。长篇小说《林海雪原》发表后不久,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也对小说《林海雪原》进行了改编,当时上美社里十分重视对这套书的改编,最后确定由资深编辑王星北先生担纲对原小说进行统一改编,王先生在通读原小说的基础上,对小说的原脉络进行规划整理,最终确定将原小说改编为六集一套的连环画册。由连环画家罗兴和王亦秋共同绘画,该书是所有《林海雪原》连环画册中公认的最多册数和绘画最精良的一种。
罗兴(1922.5-1994.10) ,别名罗孝莘,上海人。擅长连环画、装潢。作品有《库楚别依》、《林海雪原》等。1942年毕业于上海沪大建筑学科。曾从事建筑室内外设计。1949年在上海从事连环画及插图创作。曾任教于上海工艺美术学校,造型专业组教研组长。
王亦秋1925年出生,浙江镇海人,又名王野秋。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副编审,著名连环画家。1991年12月被中国新闻出版署授予“连环画优秀编辑”荣誉。王亦秋先生自20世纪五十年代开始连环画创作,1955年任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专职连环画创作人员,共出版连环画百余种,被人们尊称为“百变画叟”。他的《杨门女将》、《兰亭传奇》分别获一届、四届全国连环画评奖三等奖和二等奖,《林海雪原》《清兵入关》《西门豹》《小刀会》等也都风行一时。
91天色微明,那家伙果然来了。杨子荣抽出“二十响”,躲在一棵大树后,监视着他。
92走到昨夜宿的草窝旁,那家伙忽然冷笑一声,自言自语的说:“什么山货庄的,明明是共产党做的扣子!”(扣子:土匪黑话,㧈侦察、打探)
93小炉匠急步来到小石洞,又警惕地朝四下看了两眼,然后用力拉动木栅,却没有发觉青后有人跟着他。
94他拉开木栅,一脚跨进石洞,孙达得的枪口早已经对准他的胸膣。他想窜出洞去,扭头一看,却和杨子荣打个照面。小炉匠进退无路,只得俯首就擒。
95杨子荣、孙达得押着小炉匠回九龙汇。一路上,小炉匠不象昨天那祥有说有笑,而是哑口无言了。
96再说刘勋苍和两个战士,翻沟越岭,恢察了几天,却没有一点头绪。于是他们商讨下一步的行动。
97三人分头进行。刘勋苍独自翻大山,穿密林,到处搜寻。这天,他走过一灌木丛,发现山根下有一块奇特的大石头,光溜溜的,很象一个大馒头。
98他急走几步,赶了过去,却发现有两个不同鞋样的印,一个是胶鞋,另一个是布鞋。
99他迅速绕着大石转了一圈,又发现了一堆刚烧过不久的火炭灰。他顿时感到心花怒放,浑身轻松。
100忽听得有人在哼小调,声音断断续续的从西南山坡传来。老刘马上爬上大树,拔开树枝,循声望去。见有一个穿日本军用黄大衣的人,扛着一枝步枪,顺坡而下。
101离馒头石七八十步远,那家伙停住了脚,不唱了。他朝四下望望,把手当作传声筒,大声喊叫:“栾警尉!栾警尉”可是没有人答应。
102他不耐一骂了一句,跑到那堆火炭灰旁坐下,大枪、布包攒在一旁。老刘心想:这家伙显然是在等他的同伙,一块打两个不好办,还是各个击破。想到这里,便一跃下来。
103老刘手中紧起大肚匣子,朝那家伙猛扑过去,那家伙听得声响,扭身回头一看,慌了手脚。刚要拿枪,老刘已冲到面前,高喊一声:“别动!”
104那家伙见势头不对,回头就跑。刘勋苍一心要捉活的,撒腿就追。
105那家伙活象只猴子,跑的飞快。刘勋苍一步不让,在后猛撵。眼看迫近了,那家伙回头喊道:“后面来人了!”老刘听他喊过栾警尉,信以为真,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106再追,那家伙已胞出几十步远。老刘火了,随手抓起一块石头猛掷过去,正中他的脚后跟,他歪了歪,倒下了。
107刘勋苍抢上去,刚要伸手抓人,那家伙从腰中抽出一把匕首,咬牙瞪眼,朝刘勋苍的前胸刺来。
108刘勋苍向旁边一闪,躲过匕首,飞起一脚,向他的右腕踢去。只听得“铮”的一声,匕首脱手飞去。
109刘勋苍的大肚匣子直对匪徒脑门。那家伙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苦苦求饶,说是专门接线的,没有别的罪行。
110刘勋苍便押着他回到慢头石下,叫他背上包,朝九龙汇走。自已背着缴来的步枪,手提大肚匣子跟在他后面。
111响午,那两个跟刘勋苍一队的战士回到队部,说同老刘分手后,一直没有见面。少剑波和战士们担心老刘出事,很是着急。
112傍晚,见老刘满头大汗跑进院来。他和大家握过过手,把经过情形向剑汇报,并说这个捉来的匪徒是个怕死的家伙。
113二小队副董中松把那个猴子似的匪徒带进来。只见他浑身乱抖,报了姓名又苦苦求饶。
114剑波和扬子荣对视一笑。因为子荣侦察小炉匠时,听到他提到“刁猴头”,一定就是这个家伙了。剑波回头叫白茹记录,审问开始了。
115问到许大马棒的匪窝,才占一只说在奶头山,怎祥上山,他不知道。因为从奶头山里到外边共有三个站,除掉第一站卫队营长丁疤拉眼,专跑寨里以外,谁都没去过。
116剑波对小董吩咐一阵,小蚕押着刁占一出去了。大家研究了口供,断定小炉匠就是栾警尉。剑波便决定马上进行对质;又对杨子荣和白茹说了几句,两人点点头走了。
117小炉匠押来了。他故作镇静,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忽听得剑波一声喝叫,他顿时脸色灰白,低下头去。但过了一会,他又恢复铕静,摇头冷笑。
118再问,他还是咬住这一句:不懂?剑波也不多问,回头向窗外喊道:“进来!”只见杨子荣和白茹领着老猎人夫妇进来。小炉匠先是一惊,接着就上前招呼。
119原来剑波在小屯审问小炉匠时,看出那个自称小炉匠姐夫的人,神色慌张,必有毛病。经过白茹的多次探问,才吐露真情,原作人证。这时,老猎人指着小炉匠大骂起来。
120他还想狡赖,老婆子却带哭带诉,说他霸占他们的猎场,抢夺髓们的山货,还要硬通她冒充他的粗姐,当他的“窝底”,要不就满门枪毙。说完,夫妻俩又大哭起来。
121白茹领着老猎人夫妇出去了。这个冒充小炉匠的栾平,额角冒汗,正在六神无主的时候,听得剑波一声命令,跟着小董又押着才猴头进来。
122小董按剑波吩咐,对孑占一进行了宽大数育,这时,刁占一指认了小炉匠就是栾平,当过伪警尉,现在是许大马棒的副官。
123刁占一被押下去了。剑波宣读了那小炉匠的罪行,又是说要求宽大,就得说实话、作好事。小炉匠吓得汗珠子直淌,喘着气,从梨树沟他三舅胖老头说起,供出了十八个秘密据点。
124谈到许大马棒,他和才猴头一样,只知道在奶头山,没进去过。又说,他和郑三炮两人管外部联络,郑三炮联络完颜岭的侯专员、谢司令;他负责威虎山的座山雕。
125小炉匠在供词上盖了手印,被押了出去。剑波愉快地站起身来,叫战士们争取时间,休息六小时,准备迎接艰巨的战斗任务。
126太阳挂上林稍。剑波等人酣睡了六个钟头,刚起床,翘然高波领着蘑菇老人进来了。老人经过白茹的尽心治疗,身体复原,他定要认白茹做个千孙女,现在来请剑波作主。
127剑波笑着答应了,便和杨子荣、刘勋苍、栾超家、高波、白茹等人,一起来到了蘑菇老人的窑洞里,老人满心喜悦,用山上的特产敬客。
128屋小人多,大家感到气闷,便在窑外草地上坐下来,喝着茶闲话。这时,剑波看看白茹,白茹会意,便摇了一下老人的膝盖,要求他说说奶头山的地理形势。
129老人磕了磕烟袋,喝了一大口茶,眉飞色舞地说:“四十多年首,我独自一人去过奶头山,这山地势险恶,四面都是绝路,只有一条道能上山顶,是在奶头山的西壁。”
130“顺道上去,山半腰有个大石洞,就是仙姑洞。里边又有两个小洞:一个通往山顶,叫通天洞;一个向下,是个地穴,深不见底。山顶上是一片老林子,正中有个泉,叫天乳泉。”
131大家正听得出神,老人忽然站了起来:“奇景还有哩。东面是鹰嘴峰,峰上有块大石,活象鹰嘴,伸向奶头山,差不多就要衔上奶头山顶的树稍。”栾超家一听,便急着问老人。
132剑波谢别老人,回到村上,又详细研究了突破天险的办法,决定在当天晚上分两路直捣匪巢。两个俘虏禁押在后蘑菇老人窝棚底下的石窖里,上面盖上石板,压上石头。
133黄昏时候,小分队全体战士在离屯一里多路的小山坡下站了队。剑波讲解了奶头山的天险,和突破天险的办法,并分析了敌情。
134正在这时,蘑菇老人气喘吁吁地跑了来,一心要领小分队去打奶头山。剑波和白茹劝阻不住,便把他安排在杨子荣负责的一路。
135蘑菇老人浑身是劭,在前头带路。过了蛤蟆塘,他们按作战部署,兵分两路:杨子荣带步枪小队,老人作向导,绕到奶头山西南角,堵住十八台,封住仙姑洞的洞口。
136剑波率领刘勋苍、栾超家的两上小队,全部佩带冲峰枪和二十响大肚匣子,向正西直奔鹰嘴锋,准备跨过山涧,从奶头山顶通天洞打进仙姑涓去。
137这时候,匪徒们还蒙在鼓里,他们打牌、喝酒,乱哄哄地闹成一片,哪里知道灭亡已在眼前了。
138忽然卫队营长丁疤拉眼气嘴吁吁的跑进洞来。自从洗劫杉岚站后,蝴蝶迷和郑三炮上完颜岭侯专员那里去报功,现在有信来了。丁疤拉眼来报告许大马棒。
139许大马棒和儿子许福正在抽大烟。他听了丁疤拉眼的话,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才把身子一翻,就势坐起来自吹自擂。
140丁疤拉眼接着说:“郑三炮已经到了牡丹江,探得市里没有共军主力,全驻在靠山边的各个屯落里。郑三炮的意思……”许大马棒父子钙一听,忽地跳下炕来。
141丁疤拉眼点点头说:“现在郑三炮正在市里联络咱们的人,偷取口令,准备来个里应外合。”许大马棒得意地晃了一下脑袋,突然用拳头向桌子上一捶,大叫起来。
142他又翻了翻怪眼道:“兵贵神速,明天起身。”说着,走进了大洞间,高喊起来。
143匪徒们正在洞里睡大觉,梦想血洗牡丹江市的时候,剑波他们已经登上鹰嘴峰,找到了鹰嘴巨石的最尖端。但见聊下的奶头山,黑洞洞万丈深谷,使人头晕目眩。
144天近黎明,栾超家攀住石峰,瞅看了一会,才选中了奶头山上靠近鹰嘴石的最大最高的一棵树做目标。他出身林业工人,是个攀登能手,人们都管他叫“猴登”。
145他又把准备好的一根粗绳子,一头拴在一棵老树干上;另一头拴在自己的腰间,等待少剑波的命令。少剑拉着绳子,仔细地检查了每一个结。
146然后,他紧紧据住栾超家的手,好一会,才说出一句话来。
147只听得“唰”的一声,栾超家溜下了悬岩,吊在石壁的半腰。他手握大绳,脚蹬岩壁,象一个抽丝的蜘蛛,向下攀去。
148栾超家蹬着石壁,一再测量着距离,心里想:如果窜不过去,那就会在石壁上碰得粉身碎骨,牺牲自己不说,毁灭匪巢的任务也就落空了。
149少剑波站在鹰嘴石上,啾着夜光表,数着每一分每一妙;战士们睁眼望着黑暗的深谷,谁都不作声,这是多么紧张的时刻啊!
150这时,栾超家已攀到了自己适合的角度,只见他全身用力收缩,双脚一蹬,就象一粒小弹丸,向奶头山的树稍射去。
151成功了,栾超家在奶头山上发出信号,绳子已经拴好了。这条绳东高西低,在万丈深涧的上空架起了一座独索的绳桥。
152剑波命刘勋苍和他的战士们先行,她自己和高波、李鸿义、白茹等为第二队,小董带三小队在后。勇敢的战士们,一个接一个飞度深涧。
153剑波顺着大绳溜到了奶头山。刚落地,栾超家跑上来说,刘勋苍小队已时锁住通天洞的洞口,剑波挥了挥手,便急步赶去。
154只见洞口有座小木房。刘勋苍要马上打进去,剑波摇手阻止,一面又迎风抽着鼻子。原来包嗅到了菜饭香味,一阵阵从正北随风吹来。
155这时,小董和三小队也到了跟前。剑波命刘勋苍小队严密堵住洞口,他带着栾超家的一小队和三小队向正北林中扑去。
156将到山顶,前面有两间木房,正是匪徒的伙房。这时,门突然开了,一个匪徒端着一只木盆出来。
157战士们便急冲过去。这家伙一楞神,看看风头不对,狂叫一声,回头往屋里窜。
158那家伙一阵乱叫,“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战士们一涌上去,小董一把门踢开。
159战士们冲进屋,屋里的匪徒乱成一团。有个匪徒摘下枪对准小董要射,高波一梭子过去,这个匪徒应声倒下,其余几个,吓得没了命,颤颤抖抖的举手投降。
160剑波命两个战士留下看押俘虏,自己又带着战士们奔回洞口去。
161少剑波来到通天洞口,刘勋苍报告说小木房里没有动静。这时山下忽然传来几响枪声,刘勋苍很焦急,剑波说:“别慌,是子荣他们到了山下了。”
162原来杨子荣小队正向仙姑洞前进,因天色已明,被匪徒岗哨发现,那匪徒朝他们打了一枪,回头就跑。
163正爬到山半腰的十八台,孙达得端起冲锋枪“当当”两枪,那匪徒头一仰,骨碌碌,连人带枪液下沟底,摔的稀烂。
164洞里的匪徒们听到枪声,乱了起来。许福骂了一句,抓起一支步枪,叫人背三百发子弹,走出洞口去。
165他贴伏在岩石上,守着天险,以为万无一失。其实扬子荣只在山下虚张声势,转移匪徒们对山顶通天洞的注意罢了。
166许大马棒见山下枪声乱响,便挂上匣子枪,披上羊皮大衣,开门上了通天洞,到山项上来看究竟。
167他刚跨出木房,不料刘勋苍窜过来,双手将他拦腰一托,高高的举了起来。匪徒们见头儿被擒,急忙逃进洞去。
168刘勋苍力大无穷,只一摔,许大马棒一个嘴啃地,扑倒地上,两个战士就把他绑了起来。
169匪徒们做梦也没想到山顶会来了共产党,吓的大乱起来。许福破着嗓子喊:“快!快,快出通天洞,冲上山顶!”
170匪徒们狂叫着涌向通天洞口,刘勋苍早预备好三束手榴弹等在那里。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啊,山崩地裂,当时就炸飞了好几个。
171匪徒们只得回头向山下逃窜。刚到十八台,杨子荣的特等射手正等着,一阵猛射,他们都滚下深涧去了。
172没死的回头又往洞里窜,被战士们一阵猛射,绝望中纷纷跪下,举枪投降。奶头山匪众,除蝴蝶迷和郑三炮漏网外,其余全被解决了。
173太阳照红了奶头山,仙姑洞中一片欢笑。许家匪帮妄想血洗牡丹江的这一顿出师饭,变成了小分队奇袭奶头山的胜利餐。蘑菇老人大笑道:“不是共产党,我哪能再进仙姑洞。”
未完待续,谨请欣赏连环画《林海雪原》第二集《三路进兵》
作者:曲波(1923-2002),山东蓬莱人。15岁高小毕业后参加了八路军。1943年进入胶东抗大学习,毕业后在胶东军区任报社记者。1945年,担任牡丹江军区二团副政委,1946年冬,亲自带领一支小分队,深入东北的林海雪原,与国民党在牡丹江一带的残匪进行周旋。经过近半年的艰苦斗争,终于歼灭了这些顽匪。这是作家后来创作《林海雪原》的重要生活基础,1950年曲波因重伤转业到地方工作,1952年他以顽强的毅力写作长篇小说《林海雪原》,1956年8月完成了40万字的书稿。继小说《林海雪原》之后,曲波又创作了以抗日战争为题材的长篇小说《山呼海啸》和《桥隆飙》。2002年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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