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曾静平,“钱江学者”,国内第一位媒体管理博士,电信传播理论、商业体育理论、体育网络理论创始人之一,北京奥运会和伦敦奥运会奥运转播评点专家,是国内纵贯传统广播电视、体育产业、互联网与新媒体、电信通信等领域的实战派学者,参与过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的广告运营管理,首创了全球瞩目的模拟沙滩排球精英赛。
2008年是中国电视50周年华诞,又是北京奥运会成功举办的日子。应该说,2008年既属于中国,属于中国电视,更是体育电视的重要时刻。
2008年,中国体育电视人在2004年雅典奥运会上给国际奥委会提供羽毛球、乒乓球、现代五项等三个项目全球公用信号的基础上,为北京奥运会提供足球、篮球、排球、网球和特设项目武术等共八个项目的全球公用信号。投入的人员之众、承担项目之多、信号质量之高都是史无前例的,为后奥运时代的体育电视信号制作在“硬件”和“软件”方面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中国体育电视开始全面与国际接轨,并逐渐跃上世界体育电视的高峰。
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电视转播举世瞩目,是人类历史上观看人数最多的直播节目,超过了月球登陆、戴安娜王妃葬礼以及奥巴马的就职典礼。《星期日泰晤士报》透露,8月8日在北京鸟巢上演的铺张华丽的演出,吸引了全世界“真正10亿”电视观众。[ 参见:《参考消息》2009年5月11日]
在2012年伦敦奥运会上,中国体育电视军团“对内树立了央视形象,对外传递着中国声音”。 中央电视台组建国内最强阵容,共派出760多名采编和技术保障人员参与奥运报道,受命承担伦敦奥运会体操、乒乓球、羽毛球、现代五项等转播信号制作。同时,中央电视台采用全高清等全新制播系统,对伦敦奥运会进行全面报道。奥运频道所有新闻节目全部都在伦敦前方制作和播出,同时,前方还承担每天50分钟的“直通伦敦”专题节目。伦敦奥运会期间,中央电视台赛事转播的平均收视率7.6%,是境外举办的奥运会中最高的一次。
从1958年中国电视诞生之日起,体育节目就是电视节目的重要内容之一。1958年,北京电视台(中央电视台前身)开始播出体育新闻节目,同年年底开始转播体育比赛的实况。此后,向全国转播了历届全国运动会和在中国举办的国际国内重大体育比赛。1959年,中央电视台开办了《体育爱好者》专题节目,该节目在1979年改名为《体育之窗》,专题报道中国运动员参加国内国际比赛的情况和锻炼生活,报道群众性体育活动。北京、广东、南京等电视台也分别开设了《体育巡礼》、《体坛内外》、《体育与卫生》等专题节目。
改革开放30年来,中国体育电视得到了长足的发展。1995年1月1日,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正式上星,向全国各省市转播体育节目,成为覆盖全国的惟一体育专业频道。
随着中国体育水平的提高,全民健身热潮的高涨,北京、上海、天津、山东、广东、广西等省级电视台和省会城市电视台先后开播了体育频道或体育休闲频道,就连很多地市级电视台也赶时髦开辟体育频道。在最鼎盛时期,我国各种各类的体育频道或体育保健康复休闲等名号的频道超过了100家。几经沉浮后,大部分体育频道难以为继,陆续停播或转轨。现在,大多数体育频道已经转型转向,或变为电视购物频道,或更名为健康休闲频道,全国及省市级开路体育(或体育休闲)频道已减少到17个。
近年来,我国数字电视快速发展,足球、网球、高尔夫球、围棋、乒乓球、羽毛球、冰雪运动等为内容的10个付费体育频道应运而生。付费体育在中国的发展遇到一定的困难,最主要的是盈利模式难以得到观众的认同。首先,在开路体育资源较为充裕的情况下,观众无需付钱看电视。其次,体育电视在中国毕竟起步较晚,体育观众的培育期尚未完成,很难想象一个刚刚解决温饱的基层观众愿意付费看电视,广东欧洲足球频道收费用户的低迷就较好地解释了这一现象;而广东高尔夫球频道能够做到收支大致平衡,则说明付费电视的受众应该是收入较高、且参与此项运动的高端人群。第三,以新浪、搜狐、网易和腾讯等商业门户网站为代表的新媒体平台正在加紧进军体育媒介市场,乐视体育和爱奇艺等新兴崛起的视频网站也将市场开拓瞄准了体育赛事转播,在一定程度上对开路体育频道形成竞争态势,更对付费体育频道的生存空间形成挤压之势。
我国的体育电视基本上是中央电视台一家独大。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是国内惟一的国家级体育电视媒介,拥有奥运会、亚运会、全运会、青运会、农运会和各个项目的世界杯、世界锦标赛等顶级赛事资源,占有全国80%以上的体育电视赛事资源,“统治”着权威信息发布、体育评选、体育晚会等几乎全部的体育活动,是全世界最具权威性和垄断性的体育频道,也是体育赛事与体育活动资源最为丰富的体育频道。
我国的体育电视有着明显的地域性。北京、上海、广东等经济和体育发达的省市,体育电视相对发展较快。当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和其它频道独揽全国接近80%的市场份额时,另外20%的体育电视市场份额几乎为这些地方的体育频道所瓜分,全国各省市的体育频道完全是“夹缝中求生存”。
勿庸讳言,我国体育电视缺少赛事资源,更多的依靠从欧美国家进口。1987年,NBA以“赠送”的方式进入中国体育电视市场。20年后,NBA已然成为了中国体育电视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国球迷不可或缺的“饕餮大宴”。2008年,我国转播NBA系列赛的电视频道达到24个。NBA不仅在中国大陆分级售卖,而且还得搭上其“捎带”的电视广告。
如今,意甲、法甲、西甲、德甲和英超等欧洲五大联赛先后登陆我国电视银幕,占据着很多体育频道的重要位置。2006年2月,天盛传媒以5000万美元的高价,一举击败包括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在内的中国大陆众多传统广播电视媒体,获得了从2006年夏季开始未来三个赛季的英超中国内地独家转播权。这意味着,英超电视转播的传统格局被打破,体育新媒体时代和付费时代就此到来,2006/2007赛季的剩余英超赛事成为了中国球迷近年内最后的“免费蛋糕”。
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电视转播报道,是中国体育电视的机遇。中央电视台作为中国大陆地区唯一持权转播机构,充分利用东道主优势和奥运品牌资源,利用7个完整频道,投入3000余人,形成三个报道中心,全方位、多渠道地报道北京奥运会,以实现传播效益最大化。为突出奥运形象,加大对北京奥运会的报道力度,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从2008年1月1日至9月30日更名为奥运频道。地方电视台体育频道也都在利用奥运品牌制作相关的电视节目,争夺观众眼球。“奥运”成为所有体育频道不得不利用和放大的资源。
中国体育电视的市场化运作正在起步。中视体育娱乐推广有限公司(中视体育)作为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市场运营的平台,承担着整合体育赛事资源和进行赛事资源市场开发的重任。2005年改制后,中视体育面向体育市场不断加大改革的步伐,加快公司市场化进程,加强对频道主办赛事和自制节目的商业开发和市场推广。10多年来,中视体育充分利用CCTV-5和CCTV5 以及高尔夫频道、高尔夫/网球频道等数字体育频道的播出平台,将赛事资源、媒体资源、赞助商资源和社会其他资源进行全方位的整合,创建出一整套符合央视播出特点,符合中国体育产业发展方向的标准化赛事运营管理模式,通过借鉴国际重大赛事的运营推广经验和国内外体育营销方面的先进模式,成功运营推广了“安踏全国排球联赛”、“恒源祥冰雪酷奥运系列赛事”、“361度国际跳水冠军巡回赛”、“安踏CCTV体坛风云人物”评选、“体育电视国际论坛”、“篮球公园”、“蒙牛城市之间”等颇具影响力的体育赛事、节目和活动。同时,公司不断拓展赛事种类,通过运作推广全国马术绕桶冠军赛、世界摩托艇锦标赛、华彬高尔夫公开赛等项目来满足不同受众的赛事收视需求,探求新的赛事营销模式。
体育电视为我国体育赛事的市场培育和中国体育职业联赛的推广,注入了新的内容与活力。从1994年开始,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和全国各家电视台体育频道对全国足球甲A联赛的培育,为现在足球超级联赛奠定了基础,排球联赛、CBA和CUBA、乒乓球超级联赛和U-17比赛等,都是因为体育频道的大力推介才得以生存和发展。
国际体育赛事在中国的推广,首先考虑的是电视媒介的参与。F1赛车锦标赛、中国网球公开赛、斯诺克中国公开赛和高尔夫世界杯(中国站)等都是在各级体育频道的大力培育下赢得了观众、赢得了市场。
体育电视是商业体育最为活跃的传播因子,体育报纸、体育杂志、体育电台等传统大众媒介都曾经或现在依然是体育组织和体育赛事的重要合作伙伴。以体育电视为主体的体育传播对竞技体育赛事、群众体育活动和其它体育活动做出了巨大贡献,是商业体育价值提升的内生动力。他们报道赛事赛况,宣传明星球员与明星教练,挖掘深度背景与内部新闻,丰富和活跃了人们休闲娱乐生活,拉近了体育工作者与球迷的距离。世界体育的职业化商业化产业化进程,某种程度上说,就是大众传播的参与不断深入不断扩张的过程。大众传媒的介入,特别是电视媒介对体育赛事和活动的转播和报道,激发了商业体育的活力,促进了体育产业的发展繁荣。
体育网络的兴起以及手机媒体、车载媒体和星空媒体等移动新媒体对体育报道的重视,给了体育媒介活动更大的社会影响力和市场张力。脸谱和推特等社交媒体和现代体育有机融入,为体育传播活动增添了新的腾飞翅膀。
业界专家认为,传统电视的高清画质、集群效能和广阔纵深等观看效果在现阶段体育媒介市场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优势,而新媒体的蓬勃发展能够更好地丰富体育电视市场,无论是对体育赛事的推广还是对体育媒体的发展都有着积极的作用。在电视媒体与新媒体竞争与合作的大媒体环境下,只有用全新的媒体考核机制评价体育传播平台在商业体育理论体系中的地位才是最客观的。
值得关注的是,在很多场合甚至是一些高端学术论坛上,经常有人将“体育电视”与“电视体育”混为一谈。实际上,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体育电视所关注的是以体育赛事、体育人物、体育活动等为内容的、形式多样的电视节目电视栏目以及由此组构而成的体育频道以及体育电视台,它的主体是电视媒介活动,与新闻、娱乐、电视剧、经济、法制和教育等一样,是电视媒介内容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通常所说的体育节目、体育新闻、体育报道、体育频道和体育电视台等皆源于此。而电视体育则是指以电视媒介宣传报道报道之类的体育活动,诸如肩扛摄像机的体育锻炼效果,记者采访体育赛事的能量消耗,篮球记者与排球记者、网球记者、高尔夫记者等不同项目的体育新闻从业人员在身体素质等方面的要求。
本书对商业体育电视的基本命题与内涵进行了全面深入的阐述,追溯了全球体育电视与中国体育电视的发展沿革,选取国内外体育电视特别是中国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北京电视台体育频道、上海电视台体育频道和广东电视台体育频道等作为主要研究对象,经过了广泛调研和立体分析,并且充分运用了央视索福瑞媒介研究(CSM)的科学数据,对上述内容分门别类进行论证,形成国内第一本完整的商业体育电视研究书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