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二零零六年,有尤帅纳斯者,将大唐十二豪士远济扶桑,征世锦赛也。
尤帅本羌胡人氏,善攻守之术。初,横纵欧罗巴洲,莫有当其锋者。又帅立陶宛国,于奥林匹克盛会之上两获铜牌。大唐慕其远名,遂重金延聘,拜为总帅,节度全师。
而十二豪士者,皆少年新进。其首姚明,身长十尺,有贲、育之勇,冠于三军,揽板取分直如探囊取物,于美利坚国联盟之内,亦是一方之雄。
姚有股肱左右,曰王治郅、易建联,皆修九尺有余,技艺精纯。王本唐之骁将,尝与有司相争,远避海外,召而不返,故不见用。后有长者李元伟,只身往美利坚国白王以利害,王感其情切,遂还。而易天赋异禀,纵跃如飞,又值青春妙龄,异日之作为,亦未可限量。
又有小将陈江华,年未弱冠,迅如鬼冥,擅于突破,喜为no look pass,时人以天才誉之。尤帅不拘一格,延揽麾下,冀有奇兵之用也。
其余刘炜、张庆鹏、王仕鹏、朱芳雨、孙悦、张松涛、莫科、杜锋,亦皆战克之将,国之英俊。
方是时也,国人皆以姚明之强,唐士之烈,兼有尤帅统军,因此颇嘉期许,多有县旌域外,扬威扶桑之愿。
既至,初战意大利国于札幌。
意国亦欧罗巴洲名门也。甫一接战,姚虽骁勇,于篮下之地,予取予求,奈意国有神射手名唤巴西莱者,外线长射,例无虚发,唐师不能抵敌,遂败绩。
当是时,意国国力已衰,不能称雄于欧洲之地,故众皆以为可胜。因此举国哗然,有疑尤帅之意。
又与美利坚国战,美利坚国者,天下强豪也。又国中之联盟,素为世之泰山北斗,激越飞扬之徒,若恒河沙数。唐人多有高山仰止之意。故虽再败,皆以为常,未有物议。
然此战既毕,尤帅怒甚,斥王治郅以为怯。王甫伤愈,众以为此失之于苛。
再战波多黎哥,波国尝数于大唐交锋,互有胜负。然唐师已数败,此战求胜之心甚切。
战,姚明占中枢之位,攻防皆善,朱芳雨更中三分,波国见势不利,引退。波国有少年二人,曰阿玉索、阿罗约,轻捷如风,皆有百步穿杨之技,须臾,卷土重来,两军相持。而激战竟日,胜负未分。然姚、王力尽而退,终败绩。
此败者,虽力战而负,未便深责,然全师已处绝地,国中终有喧嚣之论。或曰:“事已至此,不若解甲投戈,北面而事可也。”颇有和声。
姚明排众而出,曰:“今虽云绝地,其势之艰,有艰于两岁前奥运之会乎?敌国之强,有强如一纪前世锦之赛乎?襄时能战赛黑而胜之,今何云不能胜也?襄时能越西班牙、巴西而克之,今何云不能克也?”
众然其说,皆慷慨应诺。
是夜,尤帅出于中庭。遇姚亦不眠,推心而论曰:“襄者直斥治郅,无非激其心耳,然天命有定数,终于不能如意,方今之难,原胜彼时。夫斯洛文尼亚,虽云小国,然观其阵,精锐尽出,锋芒毕现,有势在必得之意。阵中上将,多在美利坚国联盟之内,胜昔时之塞黑多矣。而人心之聚散,更不可以道里计。战而胜之,一何难也!而君意若何?”
姚曰:“斯言是也。虽然,某负举国之望,荷守职之心,自当力战,纵不能胜,此间诸君,亦有增益。然后生聚教训,来日可期也。”
尤帅默然太息。曰:“吾亦闻坊间之论,颇有责吾等之心。然成败利钝不能逆料。唯与公等尽心竭力,无愧于心可矣。”
次日,遇四战之敌,曰塞内加尔国。此国之人,形貌届黑,捷若猿猴,力类熊罴,亦异人也。然多恃勇力,其技终究稍疏。又有上将被创未至。而唐师已处背水之境,颇有同仇敌忾之心,因大破之。
既克,便有与斯洛文尼亚国之役。此战于两国论,并决生死,未能退让。
唐士皆着赤衣而出,有哀兵之势,而斯国尽遣壮士,于唐师阵前,往来冲突,掠板无数,唐师不利。幸有姚、王砥柱中流,又杜锋神射,始可支持。然斯国占定机先而时辰将晚,方於危殆之时,有王仕鹏奋然而出,轻骑突进,于三分线数步以外,乱军之中,扬腕而射,便中篮心!
斯国之众,面面相觑,相顾默然。
王仕鹏号曰大鹏,燕人也,历南越,初为帐下裨将而已,然为人勇烈,万军掩袭而不退,白刃相交而不避,因得举用,以当大任,此亦尤帅识人之明也。
异日,遇希腊国于崎玉。
夫希腊者,欧罗巴洲王者之师,重守,尤善抢断,更籍此技而扫欧洲。
遂与战。初,唐以轮转御希腊,虽唐将刘炜以犯规退而孙悦继之,众被坚执锐,有利。而希国久攻无功,其阵中长人帕帕多普洛斯亦退。
然希国继之以随身进逼,唐失之灵动,不能应;希国又以力士御姚明,其余诸人佐之,姚不能执球。战至半时,胜势渐失。
希将斯潘诺里斯,擅以步法突阵,略十有二分。此人亦姚明于美利坚国联盟之友也。
又战多时,希国之紧逼益甚,大军置于前场,施压若泰山之重。唐师大乱。少顷,颓势已现。尤帅无计,以陈江华一人应紧逼,急行以避其锋,而击希国之中军,冀敌能回军以守。此行险之策也。然虽偶有良机,攻又失之草率,不能伤其根本。而希国抢断反击如水银泻地,唐师举止失措,败局已定。
于是为希腊所破。唐师旋还。
评曰:此世锦之赛,观大唐战,虽有神来之笔,终于止于其半,未克全功,未始不可以为太息也。然以始终视之,则果决之心,攻守之度,皆有所长,盖前车之覆为后车鉴也。若无懈怠之意,继以寒暑之工,则两年之报,尤可期也。而与国大业之济,不亦宜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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