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州的马玉坤是个变戏法的,每天演出两场。白天的那一场,一般在集市上,男女老幼都能观看;晚上演出的那一场,会在屋子里,叫做“色戏”,就只有成年男子才能观看。
马玉坤的戏法班只有他一个人,演出的道具也非常简单,就只有他肩上挑的那两个箱子。
但马玉坤变的戏法却十分精彩,经常让人匪夷所思,叫好声不断。每次收赏钱时,都能得到不少。
可令人奇怪的是,马玉坤这么能赚钱,却没有置办下任何产业,更别说娶媳妇了。都二十岁三四岁的人了,还是单身汉一个。
这天马玉坤来到了枫桥镇变戏法,他站在台子上,敲响了手中的锣。
可集市上虽然热闹,人来人往的,但只有少数人好奇地打量了马玉坤几眼,并没有人围过来看马玉坤变戏法。
马玉坤也不着急,不慌不忙地把一面锣挂在一根木棍上,再拿出一把伞,在伞柄上系了一个小锣槌,接着把伞一扔。
只见那把伞带着锣槌自己飞到了锣的旁边,敲起了锣……
锣再次被敲得“铛铛”直响,一下子就把大家都吸引住了。
见小锣槌竟然会自己敲锣,大家都惊奇极了,不知不觉地就朝着马玉坤走了过来。
这时马玉坤才吆喝起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快来看变戏法了呀,保证让您惊掉下巴,不好看不收钱!”
等到围过来的人差不多了,马玉坤双手一伸,伞、锣、锣槌都像长了眼睛似的,自己乖乖地回到了马玉坤身边,一个接一个地落到了箱子旁边。
马玉坤的手再一挥,箱子自己打开了,从里面跳出一个猴儿出来。
小猴儿穿着人的衣服,戴着人的帽子,做着人的举止,模样可爱极了。
小猴子在地上翻了好几个跟斗,站直了,还会把衣帽整理一下再给众人行礼,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这时马玉坤指挥猴子道:“去敲锣,把你的伙伴叫出来。”
小猴子便蹦蹦跳跳地去箱子旁拿锣。
只见小猴子来到箱子旁,一只爪子举着伞,一只爪子去拿锣,可没有第三只爪子拿锣槌了。
小猴子急了,冲着锣槌“吱吱”直叫。这时,那个锣槌自己飞了起来,开始敲锣。
众人惊呆了,小猴子高兴了,举着伞,拎着锣,满场跑。
这时锣槌不高兴了,一会儿敲锣,一会儿飞到伞下面去敲小猴子的头,不许它到处跑。
小猴子把伞和锣一扔,两只爪子捂着头,蹦到马玉坤面前“吱吱吱”地诉委屈。
马玉坤大笑起来,观众们笑得前仰后合。
这时,箱子里传出来了各种声音,一会儿,一只鸡、一条狗、一头猪、一只羊都从箱子里钻了出来,热热闹闹地站成一排,给大家点头行礼。
众人正目瞪口呆,这时,马玉坤冲着箱子喊了一声:“马老大,牛老二,你们别想偷懒,还不赶紧出来!”
箱子里传出一声马叫,一声牛哞,一匹马和一头牛相继从里面跳了出来……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把嘴巴张得大大的,觉得神奇极了。
人们还在震惊时,更神奇的表演开始了。
只见马和牛带着猪、羊、狗、鸡竟然叠起了罗汉。牛在最下面,马跳到了牛背上,接着猪、羊、狗一个接一个地跳了上去,最后是鸡飞到了狗头上稳稳地站着,开始扇动翅膀跳起舞来。
小猴子在一旁,见大家伙不让它参加,急得直蹦哒。
马玉坤笑道:“你爬上去啊!”
小猴子便要往上面爬。
牛老二不愿意,身子一抖,背上的马老大等一个接一个地滚落了下来,不玩叠罗汉了……
小猴子又委屈了,“吱吱吱”地叫着,做出了跺脚、抹眼泪的样子,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动物们的表演结束了,一个接一个地往箱子里面跳,最后一个是小猴子。
小猴子表现出不想离开的样子,冲着马玉坤直作揖。
马玉坤道:“除非你变成另一个样子,否则不能留下来。”
小猴子的眼睛骨碌碌一转,打开了另一只箱子,撅着屁股从里面拿出一套戏服出来,一会儿就穿戴上了,然后带上了一个惟妙惟俏的面具,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姐。
只见那小姐面容俊俏,身姿苗条,只可惜仍带了几丝猴相,走几步便忍不住蹦两下,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马玉坤摇摇头:“就你一个演戏,没有意思啊!”
小猴子想了想,又开始敲起锣来。
锣一响,箱子里面“生、旦、净、末、丑”,一个接一个的角色从里面跳了出来,另一场表演又开始了……
那些角色都和小猴子一般高矮,动作灵活,表情生动,虽然不会说唱,但在马玉坤吹奏的笛声配合下,竟然完整地表演了一场剧情:书生和小姐见面生情,后花园私会赠银……书生赶考中状元,小姐拒绝爹娘说的亲事……最后书生回来迎娶小姐,大团圆……
表演结束后,小猴子把戏服面具放回箱子里去,然后一敲锣,所有的角色一个接一个地回到了箱子里。
马玉坤让小猴子也回去。
小猴子摇头不肯,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钱匣子,冲着观众“吱吱”直叫,表示还没收到钱,它不是不会回去的。
台下众人既惊叹又好笑,纷纷掏出铜板往台上扔。
马玉坤给大家作揖,笑道:“谢谢大家!”把钱匣子往空中一丢,只见钱匣子自动地接起了铜板。
大家扔上台的铜板一个不误地被钱匣子“吞”进了肚子里。
大家更加惊奇了,故意把铜板四处乱扔。
谁知那钱匣子像长了眼睛似的,一会儿飞到这,一会儿飞到那,一点也不慌张,照样接住了每一个铜板……人们扔钱扔得更欢快了……
等钱匣子装满后,马玉坤请大家别扔了,那个钱匣子才自己回到了箱子里……
马玉坤表演了一场戏法,收拾好了东西,告诉大家,晚上他会在某处表演“色戏”,欢迎成年男子前去观看。
大家一边议论着,一边散去,对晚上要表演的色戏期待极了。
人群中,有两个男子也跟着人流往外走,但不时交换一下眼神,看向马玉坤的目光十分复杂。
两个男子都是枫桥镇的人。那个瘦高个的叫赵二,矮一些的叫王十三,两人都在衙门里当差。
马玉坤一进枫桥镇,赵二和王十三就注意到了他。
见到了马玉坤,他们本来是想去禀告县令大人的,后来商量了一下,两人觉得还是先跟着马玉坤,看看情况再说。
赵二和王十三穿着便装,混在看戏法的人群中,跟了马玉坤一天。
天才黑,马玉坤表演色戏的屋里就已经挤满了人了。大家都怀着好奇的心理,还有一种不可言喻的期待,等待着看马玉坤变戏法。
这时马玉坤上台了。只见他仍然是带着那两只箱子,笑眯眯地看着大家。
等大家稍微安静了一些后,马玉坤手一拍,两只箱子都自己打开了,从里面飞出了两个不同风格的美人。
一个美人身着红色纱衣,雪肤乌发,唇红齿白,美得像天上的太阳,令人炫目;另一个美人身着白色纱衣,清丽绝伦,腰肢不盈一握,如同天边的新月,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两个美人往台上一站,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台下的男子没有不张大了嘴巴,看得目不转睛的。
两个美人给大家行了一礼,便开始跳起舞来。
两个美人的舞蹈与众不同,高难度动作随手拈来,看得众人惊叹不已。
跳着跳着,马玉坤又一拍手,一只大水缸从箱子里摇摇晃晃地飞了出来。只见红衣美人纤腰一折,竟然露出两条雪白的大腿,把大水缸当成了毽子,踢了起来。
大水缸一会儿飞到上空,一会儿滴溜溜地转;一会儿在美人脚上,一会儿又向着美人的脑袋砸下来……既惊险,又好看,众人看得目不转睛,惊叹声此起彼伏。
红衣美人表演到最后,突然跳进了大水缸里不见了。大水缸则自己摇摇晃晃地走到箱子旁,跳了进去,箱子盖关上了。
这时,静立在一旁的白衣美人开始表演了。
白衣美人表演的是绳戏。
只见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细绳,白衣美人飞到了细绳上,开始给大家表演。
白衣美人在细绳上行走坐卧,如履平地。众人正在惊讶,白衣美人突然一个趔趄,从细绳上“摔”了下来……
大家不由得惊叫起来。这时,只见白衣美人纤足一钩,整个人倒挂在了细绳上,露出了两条雪白的大腿,冲着大家微微一笑,又翻身上了细绳,亭亭玉立地在细绳上跳舞……
这一幕香艳又刺激,不少男子都要流鼻血了。
这时白衣美人突然从细绳上消失了,一会儿连细绳也不见了……而放在右边的一个箱子,箱子盖自己缓缓盖上了……
马玉坤走到了台子中央,对着大家抱拳行礼,笑道:“各位,最有趣,最好玩的来了……”说着 一挥手,两个箱子自己又打开了,从里面飞出了八个身穿不同颜色纱衣的美人,挤挤挨挨地站在台子上,给大家行礼。
那八个美人各具特色,随便哪一个,都是绝世美女,众人看得哈喇子直流,眼睛都直了。
马玉坤微微一笑:“各位,你们可以拿铜板砸美人。铜板只要砸到哪个美人,她的衣服就会脱落一件。”说着,马玉坤随手掏出一个铜板,对着一个绿衣美人砸了过去。
铜板砸到了绿衣美人,发出一道光,绿衣美人娇呼一声,身上的纱衣自己飞了出去,露出了雪白的两个膀子,一扭身,跺着脚,撅着嘴看着大家。
这下台下的众人兴奋了,一个个拿起铜板朝着美人们砸了过去……
铜钱如雨点一般往台上飞,美人们娇呼连连,纷纷闪避。
可台上空间太小了,美人们没有地方躲闪。虽然她们弯腰、跳跃……想尽了法子,可有几个美人还是被铜钱砸中了,纱衣飞了出去,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
台下的男子更加兴奋了,都嫌自己铜钱带少了,有的人立马吩咐仆从回家多拿一些铜钱来。
有个男子心一急,掏出银子一扔,正好砸在一个美人身上。
那个美人马上就只剩下一件肚兜和一条亵裤在身上了,曼妙的身姿让人血脉喷张。
有个男子忍不住往台上跑去,想一亲美人芳泽。
马玉坤不动声色地一挥手,那个男子便“骨碌碌”地滚了下来。
马玉坤笑嘻嘻地扶起男子,告诉他:“可远观而不可近亵也!”
男子这才清醒过来。再一看台上,哪有什么美女,都是一些布帛剪成的人。
男子不由得大喊起来:“她们都是假的,她们都是布做的人!”
可没有一个人理会他,大家都如痴如醉地看着台上的美女,拼命地往台上砸钱,尤其是银子,只想让美女们脱下衣服……
最后美女们都只剩一点遮羞的衣物了,马玉坤这才一挥手,美女们接二连三地飞到了箱子里,晚上的色戏表演这才结束……
赵二和王十三也来了,看着台上一地的铜钱,里面还夹杂着不少银子。两人眼睛里都是贪婪,看向马玉坤的目光更加意味深长了……
就这样,马玉坤在枫桥镇表演了一天一晚的戏法,赚得盆满钵满才离开。
这一天一晚,赵二和王十三一直跟着马玉坤。每场都挤在人群里,嘴里叫着好,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马玉坤,不时还低头嘀咕几声。
马玉坤是在第二天上午离开枫桥镇的。他挑着两个箱子,已经到钱庄去把所有的铜钱和银子都换成了金子,因此箱子看起来一点也不沉重。
马玉坤去钱庄换金子时,是大大方方地去的。
赵二和王十三一直跟在他的后面。
有好心人提醒马玉坤,财不露白。马玉坤不在意地笑笑,道:“没事,我不怕那些鸡鸣狗盗之辈。”
马玉坤离开了枫桥镇,一路前行,走到山脚时,见四处鸟鸣虫叫,幽静宜人,便来到了一棵大树下,放下木箱,闭着眼睛养神。
这时赵二和王十三鬼鬼祟祟地手持腰刀,朝着马玉坤走了过来。
马玉坤睁开眼睛一看,站了起来,笑道:“两位有何贵干?”
“你是不是叫马玉坤?”赵二阴沉沉地看着马玉坤。
“不是,我虽然姓马,但是却叫马胜杰。”马玉坤皱了皱眉头,不想惹麻烦,就告诉赵大说。
“赵哥,他不是马玉坤啊!咱们是不是找错人了?”王十三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的,问赵二。
赵二没好气地瞪了王十三一眼,一挥手里的刀子,狞笑着对马玉坤道:“管你是不是马玉坤,你在枫桥镇赚了那么多的钱,兄弟两个手紧,你把钱都拿出来孝敬我兄弟二人,我们就饶你一命。”
马玉坤笑了:“你二人不是公差吗?怎么干起强盗的勾当来了?”
王十三惊讶极了:“你……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公差的?”
马玉坤冷笑一声:“因为只有公差才敢拿着腰刀,明目张胆地抢老百姓的钱。”
赵二恼羞成怒:“王十三,咱们一起上。他就是通缉犯马玉坤,抓住了他正好去领赏。”
马玉坤连忙摆手,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两位大人,我不是马玉坤。我把钱都给你们……”
“钱在哪里?快点拿出来!”王十三挥了挥腰刀,威胁马玉坤。
马玉坤“哆嗦”得都走不动路了:“钱……钱就在箱子里,二位大人自己去箱子里面拿吧!”
赵二和王十三是亲眼看到马玉坤在钱庄换金子的,也是亲眼看到马玉坤把金子放到了箱子里的,因此毫不犹豫地直奔箱子而去……
赵二和王十三一人打开了一个箱子,发现里面放着一叠剪成各种动物和美人的布片,恍然道:“难怪你从箱子里变出那么多的牲畜、美人出来,原来都是布做的。”
马玉坤两只手抱着头,没有吭声。
赵二和王十三把布片都拿了出来,随便一扔,继续在箱子里面找金子。
这时,只见马玉坤嘴里喃喃念着什么,接着指着两个布片美人,轻声道:“起!”
只见有两张布片美人迎风一晃,变成了两个大美女,活生生地站在了两个男子面前。
两个美人娇滴滴地喊着赵二和王十三:“大哥,钱在这里,不用找了。”
赵二和王十三听到有女子的声音,奇怪极了,抬头一看,只见两个美人的手上各拿着一块黄澄澄的金子,不禁眼睛一亮,连忙去美人手上抓金子。
两个美人把手一缩,撅着嘴,娇嗔道:“你们眼里就只有金子,都不好好看看我们姐妹二人?”
赵二疑惑地看着两个美人,又贪婪地看着美人手里的金子,咽了一口唾沫,问道:“你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王十三可不管美人从哪里来的,色迷迷地盯着两个美人,口水直流:“赵哥,她们好漂亮啊!”
听到问自己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美人泪光点点,哀伤极了:“两位大哥,救救我们。”说着,指着马玉坤,悲愤道,“这个马胜杰用邪术捆住了我们,让我们姐妹生不如死……幸好两个大哥来了,把邪术解除了……”
王十三一听,义愤填膺,就要替两个美人出头。一看,就这几句话的功夫,马玉坤已经跑得没有影子了。
“大哥,你们救了我们,我们愿意侍奉你们,给你们为奴为婢,只要大哥不嫌弃……两个大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两个美人脸红红地说道,娇羞极了。
赵二和王十三看着如此懂味的美人,简直心痒难耐,连声道:“哪里舍得让你们为奴为婢,应该是我们侍奉你们……”
说着,赵二和王十三再也忍不住了,向着美人扑了过去。
可两个美人太灵活了,赵二和王十三连美人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两人更加兴奋了,眼神迷离,在两个美人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四人朝着山里面走去……
这时马玉坤从隐藏的地方出来了,看着两个男子越走越远,冷笑了几声,把被男子弄乱的箱子整理好,若无其事地挑着担子走了……
过了几天,枫桥镇上的人都在传,有人看见赵二和王十三两个公差,不知发了什么疯,追着两片布跑,一脚踏空,掉进了山沟里,摔成了重伤。
大家都搞不清楚二人发生了什么事。问两人,两人瞪着眼睛,也是含含糊糊地说不清,只好把两人送到医馆去诊治。
经过郎中的治疗,两人的神智总算清醒了一些,能断断续续地说几句话了。
大家问两人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又吓得浑身直抖,哆哆嗦嗦地道:“有……有妖怪……”
再问是什么妖怪,长什么样子,两人为何会遇到妖怪,那两人又不肯说话了,只是疯狂地摇头,嘴里喃喃地喊着饶命。
后来经过了长时间的治疗,两人终于正常了。大家再问起两人遇到妖怪的事,两人心有余悸地道:“那天,我们和两个美人来到了一个树林子里……还以为会人财两得,谁知,手里的金子竟然变成了两块石头,而两个美人却化成了两条巨蟒,我们吓坏了,掉进了沟里,昏了过去……”
再追问两人为何会遇到两个美人。
两人便把怀疑马玉坤是通缉犯,想抓马玉坤回来审问的事说了出来。
大家心里明白,两人是被马玉坤耍了,不由得感叹,马玉坤的色戏实在厉害,难怪敢孤身一人行走在外,也敢当着大家的面去钱庄换金子。
再说马玉坤,走了几天的路,来到了一个客栈里。等到夜深人静之后,把准备好的美味佳肴一一摆好,又把两个杯子倒上酒,然后对着空中作揖,口称“狐兄”,请狐兄享用酒菜。
一会儿,一只九尾狐狸出现在马玉坤面前,一转身,化成一个俊美少年,笑盈盈地坐了下来,端着杯子一饮而尽。
原来马玉坤所谓的戏法都是这个九尾狐狸精的幻术。
这只九尾狐狸特别好酒,一喝起酒来就没有个节制。
十年前马玉坤家是专门酿酒卖的,有一个祖传的酿酒秘方,酿出来的“玉春酒”纯净透明,醇馥幽郁,谁喝了都赞不绝口。
九尾狐经常来马玉坤家偷酒喝,有一次竟然喝醉在马玉坤家的酒窖里,现出了原形,动弹不得。
马玉坤心善,见了喝醉的九尾狐,不许旁人伤害它,把九尾狐抱回了房里,一直守在九尾狐身边,等它醒来才让它离开。
后来九尾狐经常来马玉坤家喝酒,一来二去的一人一狐竟然结下了深厚的友情。
后来,陇州县令对马家的酿酒秘方起了觊觎之心,就捏造了马家通匪的罪名,把马玉坤的爹娘都抓了起来,逼问酿酒秘方。
马玉坤的爹娘抵死不肯承认通匪的罪名,被县令活活打死。
马玉坤逃了出去。过了一段时间,他又回来,在九尾狐的帮助下,亲手杀了刘县令,为爹娘报了仇。但也因此只得隐姓埋名,不敢娶妻置办产业,四处表演戏法讨生活。
马玉坤表演戏法得来的钱,一部分用来给九尾狐买酒喝,一部分维持自己的生活,剩下的便都送给了穷苦百姓。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又一年,马玉坤的头发不知不觉地就白了,有一天马玉坤突然不见了。
有人说,看见他跟着一只狐狸进了山;还有人说他因为做了一辈子好事,被一个老神仙给接走了……
世上没有了马玉坤,从此,再也没有人看到过色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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