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来自极客公园的记忆,思考和结论。
十年前,北京朝阳公园,索尼探梦科技馆的地下室,两把大红沙发椅,周围四五十人席地而坐,大多是一脸理工气息的工程师和产品经理。那是 2011 年的夏天,产品经理的概念刚刚红火,智能手机市场竞争尚未爆发,现场有人还在用诺基亚。红沙发椅上的一位,将 Polo 衫领子立起来穿的张鹏(极客公园创始人),问另一位,崭新的创业者雷军,「为什么要做手机?」
雷军称自己用过 58 部手机,但没有遇到过好产品,因此他想自己做,并且觉得自己能做好——他在金山 16 年,期间完成了 IPO,经验和能力是背书。那天距离小米初代发布还有一周。他说,未来智能手机市场主要考察「铁人三项」:硬件、软件和互联网服务。不求单项第一,但求总成绩。
与今天庞大的产品帝国和生态体系相比,当时的小米更像一株幼苗。张鹏问现场观众,你们谁被雷军说服了?举手的不到一半。雷军倒很坦然。「在当时绝大部分人都不相信他能做成,」后来张鹏说,「我们相信的比较早,所以才会请他来。」
那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
新浪微博只用 14 个月就突破了五千万的用户数量。一款名叫 Talkbox 的应用上线,成为全球第一款语音 IM 应用,几个月后,两款 SNS 产品上线了语音功能,一个叫米聊,另一个叫微信。
那几年,极客公园的「地下室活动」里涌现着层出不穷的新产品,知乎的 beta 版也是在这个地下室发布的,现场的 50 人都成了知乎的最早用户。
专注于产品、好奇心和「非共识」——这奠定了极客公园最初的气质,它在 2010 年举办了第一届中国互联网创新产品评选,这也是极客公园 InnoAwards 和 IF 大会的前身。如今屹立于各垂直领域的独角兽乃至科技巨头,如小米、美团、微信、知乎、字节跳动、大疆……他们在极早期时,都曾出现在极客公园创新大会和 InnoAwards 的领奖台上。
在此过程中,极客公园也成了科技创新者的社区,源源不断地吸引商业变量。在这些公司和创始人身上,我们看到了一些共性——遵循第一性原理,尊重本质和常识,有好奇心和改变力。
极客公园一年一度创新大会(GeekPark Innovation Festival,GeekPark IF)的舞台上,不少创业者曾在这里判断未来、分享思考。2014 年,美团网 CEO 王兴曾在 IF 分享了他的「四纵三横」理论,创业领域离不开「四纵」——娱乐、信息、通讯、商务;而「三横」是指每五年会有一个大的技术变革影响上述四个领域。「现在需要再加一横,第四横是物联网。」
2014 年是王兴连续创业的第十年。从千团大战中冲出来的美团刚刚实现了全年盈利。当年的王兴,瞄准了新技术「移动」,美团社交和商务的结合更快转向了移动和社交的结合。
一年之后,美团与大众点评合并;接下来的五年,「移动」重塑了整个中国。
而当年在索尼探梦地下室里,坐在地板上听别人分享的张一鸣,也很快看到了移动互联网的出现使物理世界在网络世界有了更多数字投影。同时,云端开始能够处理海量数据,越来越多的海量云存储、云计算诞生了,强烈的技术需求也随之而来。但他认为,光具备技术条件还不够,必须要有强烈的业务需求才能带来技术在产品上的应用。
在 2014 年,大多数人还将今日头条 App 理解为一家媒体公司,一个新闻 App。人们并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要强调「机器学习」。而张一鸣认为,机器学习带来的推荐机制和信息流形态,能够给资讯的阅读、信息的获取,带来很多很大的价值,蕴含着巨大能量。于是,他被极客公园推上了 IF 大会,和当时只被少数人知晓的 Elon Musk 一起同台讲述,他们心中的那个「非共识」未来。7 年后的今天,他们成功把非共识变成了共识。
创新的路上并不只有成功者。极客公园从不「追逐」大佬——我们的目光追随着生生不息的创新者,也记录下许多真实的历程。
2015 年,锤子的 Smartisan OS 吸引了一众拥趸,获得了极客公园 InnoAwards 评选的「最佳用户体验奖」,那天的罗永浩很激动,反复摩挲着奖杯,聊了半小时的用户体验,这是他最渴望为被理解的创新成果。
但在 2018 年初,再次登上 IF 舞台的老罗显得有些压抑,一上台就说,「来了怕对你们影响不好。」彼时,刚刚获得融资的锤子将部分资金和人力投入到了 TNT 的研发,大胆地拓展了锤子作为一个手机品牌既有的发展方向——最终没有成功。一年后锤科最终破产,老罗负债,在 2020 年开启了直播带货之旅。他曾说过,如果有幸,希望极客公园见证他作为创业者的成长。近来的好消息是,他的债务即将偿清。今年老罗对极客公园说,再给他一些时间,他会抓紧还债,让我们等待他的归来。
我们还记得他在 IF 说过的话,
每年看世界杯,意大利拿多少次冠军我都不会开心,防守反击型的足球队赢了,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我们都小心翼翼地不出错,对方有破绽,咣就一脚进去。你赢了,So fu* king what?产品一定要保持激进。
极客公园创新大会上也时不时会有一些性格鲜明的家伙出现。《超级恶棍(Super Pump)》的书写对象,Uber 的前 CEO 卡兰尼克(Travis Kalanick)便是其中之一。
这是一位张扬的创业者和冒险家:曾公开嘲笑交通运输安全法规,与耕耘多年的竞争者对着干,利用法律漏洞和灰色地带来攫取优势。在任期间,Uber 一次又一次地陷入舆论风波。也书写了奇异的扩张。
2016 年 1 月 15 日,与滴滴激战正酣之际,卡兰尼克来到 IF 大会,他说,伟大的创业家永远会寻求探险,去做别人没有做过的事情。那年他是硅谷最疯狂的创业者。所有人都清楚,Uber 来到中国并不处于上风,「Uber 在来中国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我疯了,也许我的确是疯了。」他相信逆境中也能创造杰出的战绩。不过,他同时指出,中国诞生了一批杰出的创新、创造与创业家,「未来五年,这里的创新会超过硅谷」。
后来,Uber 输了,但出行领域的问题直到今天也还未终结。世界仍旧呼唤新一代的力量,去创新、去解决。
在理解失败这件事上,执掌皮克斯 33 年的 Ed Catmull 与我们是知音。他在 2019 年的 IF 舞台上告诉人们,在皮克斯,他一直在努力营造一种文化,鼓励员工从积极的角度去理解失败,「失败是创新过程中的一种必然存在」。他举了《飞屋环游记》的创作历程为例,「许多(优秀的)作品在打造前期都遭透了」。他说创作是这样,人生亦如此,你得重新理解失败这回事。
「我们必须给予创始人回旋的余地,宽容他们,允许他们犯错误。」苹果前 CEO 斯卡利(John Sculley)在 IF 大会上强调,创新需要包容。他是曾将乔布斯「赶」出苹果董事会的人。谈及当年的决定,斯卡利不无后悔,「当时董事会让他离开可能是一个错误,我和他或许可以一起把苹果做好。」
1983 年,乔布斯邀请时任百事可乐 CEO 的斯卡利出任苹果 CEO。两年后,乔布斯亲自率领团队投入重金研发的 Macintosh 并未获得市场反响,他将此归咎于斯卡利过于追求产品的利润而将产品定价过高。而斯卡利认为乔布斯根本不懂何为商业——两人因此在董事会上吵得不可开交。最终,董事会选择支持斯卡利,乔布斯出走苹果,创立了 NeXT 公司并收购了皮克斯动画工作室。
在 NeXT 和 Pixar,经历了资金断裂、产品定位等一系列挫折的乔布斯一度感到屈辱,但这些挫折使之成为一个更谦逊的人——直到 1996 年重回苹果,他成为了一个更有人格魅力的领袖。
乔布斯让斯卡利看到了一个创始人对于企业成功的重要性。实际上,在离开苹果后,斯卡利投资了 14 家公司,坚持所有决定都由创始人 CEO 来做。
在 2016 年 IF 的硅谷现场,77 岁的斯卡利与台下几千人一起缅怀乔布斯。记忆中的乔布斯「有太多令人敬佩」的特性——
人们以为他是个天生的演讲者,实际是背后多次的排练和对细节的极致追求。
没有谁比他工作得更加投入和努力。为此,他牺牲了个人生活。乔布斯的家里基本没有家具,只有一张床,爱因斯坦和甘地的照片挂在墙上,一盏灯,其它几乎一无所有,「他也不在乎」。
他充满热情,不是为了钱创业。
如今,英雄的时代似乎正在落幕。创业者们面临着更为复杂的外部环境,不那么明确的科技红利和市场红利,以及很多前所未有的组织考验。
但极客公园始终是科技力量的忠实信徒,我们始终愿意与创新者站在一起,共同推动了不起的社会进步和价值创造。这条路并不容易,不仅需要对未来的判断,对昨日的割舍,对今天的全情投入,也需要对每一个明天的坚持。在过往邀请的所有嘉宾中,有一位,我们与他共情最深。
他是《连线》杂志的创刊人 Rossetto。1993 年,当他对着无数个投资人讨论这样一本杂志时,还没有多少人能意识到,这本杂志的目标读者的存在——不像今天,那时,关注科技领域的读者并不是主流,没有人在乎他们的观点。没有投资人能理解他们想做的事业。没有钱,他们借宿在朋友家里,开始怀疑自己的梦想到底是不是对的,到底能否实现。
生活就是一种执迷(obsession)。在北京 751 的大罐子里,Rossetto 这样说。最早创立《连线》时,在荷兰阿姆斯特丹,他也在一个类似的大罐子里为这本杂志做宣讲。只有四排观众,他们最早的执迷,是希望以杂志的方式,讲述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们的故事。
那些生生不息的科技创新者们,那些用创业者的身份将自己的想象落地的家伙,就是极客公园眼中最重要的人。
向创新致敬,向拓荒者、先行者致敬。给「非共识」以空间,给创业者以陪伴。这依旧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我们乐此不疲,并希望做得更好——在下一个时代,这件事的意义将更加凸显。
2021 年 12 月 17 日至 19 日,在深圳的 G&G 创意社区,IF 2022 极客公园创新大会,我们继续走起,不见不散。
也许未来改变世界的「大咖」,就在今年的 IF 大会。赶紧买票锁定入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