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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443# 原创 作者:十师46团学兵 白宝存 永远铁道兵 2020-05-20
一九七二年八月十八日,真是难忘的日子。早上九点左右,几辆吉普车停在小棕溪隧道西口上面。消廋精干的46团团长周振才和几位首长走下车,频频向站立在隧道口的学兵二连官兵招手致意。他握住连长梁天传的手大声说:“祝贺,祝贺!祝贺你们创出了下道坑日掘进的全团新纪录!团党委、团部决定对学兵二连通令嘉奖!”这声音,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喜悦。“这群学兵娃娃行!真行!搭了个梯子,真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啦!”
“嗷——嗷——”!齐声狂叫,二连的战士欢腾了。安全帽扔的老高老高,任它下饺子般的落在地上,发出嗵嗵嗵的响声。这似乎还不够,又使劲的用双脚跺在地上。战士们把头盔和脚步当锤,把大地当鼓面,尽情的击打,弄出了更大更整齐的动静。脚步鼓点儿在山水间久久回荡。面对这欢腾的场面,梁连长眼睛湿润了,为摘这颗“星”,学兵二连的官兵,齐心协力,克服了多少困难啊……
连长在逆境中立下了“摘星”军令状
小棕溪隧道不长,只有700多米,但是石质结构复杂且变化较大。进洞初始,石质较松,乱石多,碎石和巨石夹杂,极易塌方。但百米过后,石质越来越硬,达到了F4—F6。这就给打炮眼带来了许多困难。连队所用的都是清一色的“老三零”风枪,不但笨重钻速慢,而且操作不便。风枪手在确定了打眼的位置后,必须得有一个人扶住钻杆。否则,一开机,钻头会在坚硬的岩石表面上乱跳,就是不肯往里钻。再就是另换打眼位置升降支架时,就要停机,用扳手松动支架螺丝,调好高低位置,再用扳手固定,相当麻烦。螺丝拧不紧支架不稳,太紧了再调整时又拧不开。风枪手常常抱怨:固定时只恐太松,卸它时又嫌太紧,太耽搁进度了。因此,风枪手们在打腰部以下位置的炮眼时,干脆甩掉支架,俩人用棍横抬,风枪手用力推着风枪打眼。这都不算啥,最难受的是打底眼,风枪手硬是用小腹顶着风枪往下推。就算“老三零”转速慢,每秒也有千转。钻头在坚岩上撞击,振动加剧,身体一会就麻木了。生理上的一些变化根本就没感觉,有的尿了一裤子不知道……。但处在青春发育期的学兵们,对这些变化只是一些朦胧的认识,因“怕丑”而不肯说,还有的是怕连长把自己换掉。风枪手们引为自豪的就是:自己是各班挑选出来的尖子,谁也不想“被清除”丢份。另外,在生活上也有点“特殊”,毕竟每天可以喝上一碗香喷喷的奶粉,尽管稀得连碗边都不挂。
七八月份,正是陕南的雨季,天天都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唉,老天太苛刻,把学兵们利用放炮排烟15分钟间隙,在洞外靠着石头打个盹的权利都剥夺了。雨季运输困难,学兵们一天三顿发糕、面糊就着压缩菜。好在大家的肚皮都成了松紧带,撑一撑可以,松一松也没关系,照样乐乐呵呵上班,高高兴兴干活。这些荷尔蒙过剩的小青年们,回去美美的睡上一觉,便又精神焕发的重奔战场。
全团“攻坚大会战”就在这时拉开了帷幕。八月二日,在全营动员誓师大会上,潘营长发出倡议,要保证安全,拼搏快上,力创全团下道坑日掘进新纪录。大家都清楚,隧道施工,异常艰难,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努力,大家私下都称:破纪录就像是天上摘星,难啊!连长梁天传当着全营指战员向营党委立下军令状:是星星,我们也要摘一颗。学兵二连要创出全团下道坑日掘进新纪录!
连长耍了个“小心眼
连长是上海人,又是老牌大学生,有着南方人特有的聪慧。会后,他直奔营部,硬是软缠活磨,从潘营长手中缠回来几台刚刚到的芬兰风枪。这装备也笨重,但性能好,转速快,比“老三零”可是跨了一大步。新设备让掘进速度有了明显的提高。但这还不行,梁连长听到又有新设备到来的消息,便直奔营部,又软磨回来六台“25风枪”。这风枪才真叫棒,体积小轻巧灵便转速快。特别是风枪手柄后面有个气阀开关,轻轻按松,支架就升降自如,操作太方便了。连长把它们当作了宝贝,先把新武器刻意研究一番,又把风枪手轮训一遍,还派出了张银海、王建国等四人专门学习了清洗和修理技术,确保每个风枪手熟悉性能安全使用,让它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连长进洞更频繁了。每天交接班时,他准出现在掌子面前,和营部的“北京大老刘”工程师一起丈量、记录当班进度,查看掌子面上最凹和最凸的位置、落差,向风枪手询问打眼的角度、深度,向炮手询问装药量和点燃导火索的前后顺序。计算着立排架、被顶的时间,扒渣、装车、斗车运渣的往返时间……。大家心里都有些纳闷:连长立下了军令状,怎么没动静了?这纪录……?问连长,他笑答:天有云,星星看不到哦,沉住气,多打粮。仍然是天天进洞,记录观察着一件件施工中的小事、平常事。
二连在聚集着能量
风枪班这几天忙活了。除当班以外,每天都集中在连部。连长在黑板上比比划划,从几何、力学的角度讲着什么斜度、深度、掏心眼、辅助眼,一讲就是个把小时,有时候还和风枪手们争执几句。连长还是做着记录,修改着数据,和炮手交代装药的数量,点炮眼的顺序。反复叮咛着:凡是决定的就一定要按此操作。
连长进洞的次数又增加了,装炸药前和爆破后都去。两天以后,连部召开了各带班长、风枪手、炮手大会,详细的布置炮眼的位置。按常规,掌子面上通常是掏心炮、辅助炮、边炮、顶炮、底炮、翻渣炮29个炮眼。连长增加到32个,把掏心炮设计成梅花状,此五个眼要加深,中间直打,四面向中心眼倾斜,另外再加两个辅助炮眼,而且要最早点火,先点先爆,真正起到“掏心”的作用。这样,掌子面就会形成一个深坑,使上面岩石完全悬空。再点顶炮时,岩石会无依靠而大面积塌落。边炮要稍向外倾斜,爆破时既能达到尺寸要求,又不会造成掌子面过大。寸土难移,少炸一点要少多少立方石渣,打边墙时要省多少劳力和水泥啊。
连长继续讲。底炮和翻渣炮最后点,药量一定要足,要能把整个掌子面上爆破下来的石渣翻出去,不在掌子面前堆积。再施工时,前面打眼不影响,后面出渣不干扰。立排架,要在洞外锯好尺寸,连接木上先把扒钉钉上一头,再准备几副应对意外,这样又节余不少时间。勤杂排抽出两个班,集中清理翻斗车道轨两边的泥浆,疏通轨道两边下水道,保证洞中无淤泥无积水。炊事班要改善生活,每天把饭准时送到工地。随后,他又宣布,三工班改为四班倒,每个工班三台风枪齐上,争取提前放炮,每班炮后多为下工班多打几个眼。为保证炮眼深度,修理班已经焊接了加长了风枪钻杆,这时,大家才感到了,连长一直在为破纪录在做着充分的准备。奋战的气氛越来越浓了。紧接着,连长宣布:梯子搭好了,天气放晴,摘星的时刻到了。学兵二连要创全团新的下道坑日掘进记录了,时间是:一九七二年八月十七、十八日!
“摘星星”的战斗打响了
十七日早八点,第一工班意气风发的进了隧道。三台“25风枪”欢快地响了起来。后边,出渣的挥动着“桃心耙”,装渣的端起了沉甸甸的簸箕来回穿梭。两边,木工班架起立木叮叮咣咣的钉连接横木……。“出洞喽……!”一声大喊,翻斗车快速的冲向洞口。由于轨道两边清理的干净,污水引进了排水沟,那种车轮一半在轨道,一半在淤泥,几个人推不动的情况没有了。斗车哗哗的跑着,一路顺畅。推车者双脚离地站在车上,高声地叫着:“冲啊……!”洞里回荡余音“冲啊……冲啊……冲……!”
副班长马金良干的兴起,扯开扣子,甩掉工作服,赤膊抱着风枪,干的那叫个欢实。不知是水管漏水还是汗水淋漓,他就像是刚从水里钻出来的。居中站在掌子面前,用加长杆打着掏心眼。另外两台风枪分别打着边眼儿。这边“突突突”,那边“哒哒哒”,好一派激战的场面。可就在这时候,掌子面上突然烟尘滚滚,炮眼里溅出的不是水,却飞出来了呛人的粉尘。一会儿功夫,粉尘就四处弥漫,对面看不清人了。什么情况?“停停停!”马金良紧急叫停。打干风枪,这可是劳动保护规则中明文禁止,也是各级首长再三强调严禁的行为。停下风枪,他自己忙去查原因了。哎呀,千仔细,万盘算,万万没想到,是供水加压泵出了问题。修理连正在抢修。出师不利,这可怎么办!硬等着还是……?不!不!绝不能……!马金良转身回到掌子面前,让其他风枪手后退,自己端起风枪就干起来。
“哒哒哒”!回声咋这么大?扭头一看,另外两台风枪也响起来……。刚要制止,只见战友手心对着左右向他摆摆手,又手背向他向前挥一挥,意思他明白了:快干,快打!霎时间,他心头一震,开大了气阀。“哒哒”声更猛烈了。
掌子面前已看不清人了,只有轰鸣的马达声,咳嗽声,晃动的人影,石渣撞击翻斗车的咣当声和斗车来回跑动的哗哗声。粉尘而来越浓,打开手电,只见白茫茫的一片,像是冬天里弥漫的大雾,夹杂着呛人的味道。口罩已被呼出的热气和汗水打湿,和粉尘交溶,成了黑乎乎的一坨。干脆扯下它,由它吧。
除了炮眼另换位置的间隙,风枪一直未停。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五个小时过去了。下午一点左右,风枪手们高喝一声:装炮喽……!哒哒声嘎然而止。他们通体一色,扛着风枪、钻杆,笑着从粉尘的烟雾中钻出来。白发白眉……眼珠子和牙齿更像从“炼丹炉”冲出来的孙悟空。在灯光的倒影里,他们被拉长的身影显得那么高大,个个像电影里打了胜仗从硝烟里走出来的英雄……。
时间,容不得一点耽搁
“轰隆隆……”。炮声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四十分钟。他们为下一班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洞口,第二工班的战士们不等硝烟排尽,就涌向了洞里。马金良和其它风枪手们在洞口碰到了团部的新闻通讯员,追问他为什么要打干风枪……?连长出隧道了。通讯员迎着连长说:太感动了,首长,你一定要好好表彰他们!梁连长从口袋了掏出手绢擦着马金良的脸。告诉他们进度,让快回去好好休息。连长走了,马金良却发现地下有一包香烟。学兵连可是有铁的纪律,坚决禁烟。他叫声连长,连长却像是没听见,旁边的老战士笑着给他们点上香烟,逼着马金良使劲吸一口,不会抽烟的他被呛的不停干呕,喀出来的尽是一团团“软水泥”般的黑痰。望着梁连长远去的方向,老战士意味深长的伸出了拇指。
此时,洞内正在激战,加压泵修好了,隧道里的能见度清晰了许多。轮流跟班的王副连长却发现,这个班的人数咋这么多?原来,是第一工班的几个战士,悄悄的留下来继续跟着干,怎么劝都不肯回去。
此班的风枪手杭建国,父亲是位久经革命战争考验的陕北老干部,时任咸阳地区副专员。他明知修襄渝线的艰苦,却毅然将儿子送到建设祖国铁路大动脉的战场,接受部队大学校的锻炼。这位高干子弟,身体虽棒,却因小时候发烧,一条腿留下了病根,走路有些蹒跚。可他丝毫不娇气,干起活来就是一员猛将。这不,他端起风枪一气干了几个小时了,还是劲头十足。渴了,他让助手拿来军用壶,脚蹬支架,手握风枪柄,边喝边干,绝不让风枪停下来。
石渣装得快,翻斗车也跑得快。朱占利和白鹏推着翻斗车着往前跑着,忽听前面有隐隐约约的哨子声。在连队,大家对哨子声最为敏感,特别是这种急促的哨声,不是紧急集合,就是放炮。战利一看不对,一把拉过白鹏,急忙跳下斗车,就在他们落地的一瞬间,就听见不远处“嘭”的一声炮响,斗车被掀出了轨。原来,是民兵连在放炮扩边墙,忘了设警戒。他俩手捂着摔伤流血的手臂,顾不上和他们理论,就立即用撬杠将斗车归位,推着就跑。时间容不得一点耽搁!
下午六点,炊事班把饭送进洞里。风枪仍哒哒哒的响着。就在扒渣手们吃饭的当儿,炊事班的同志们拿起了“桃心耙”和簸箕装起渣来……。
为创新纪录,拼了
炮,又提前近两个小时起爆。掌子面前又响起风枪的轰鸣。他们要为下个工班再挤更多的空间,争取四个工班放五轮炮,一定一定要出创新的记录。时间过的真快,交班的时间到了。杭建国霸着打了一半的炮眼,就是不让,让接班的副排长夏东升和风枪手们好无奈。好,你不让,我就在你旁边打。于是,掌子面前五台风枪齐鸣,那场面可真叫一个轰轰烈烈。直到跟班的指导员找个理由,强行命令去维修风枪,杭建国几个才无奈的离开隧道。谁知,过了两个多小时,杭建国几个人扛着清洗过的风枪又出现在掌子面前。多打眼,快打眼,争取时间多放一轮炮,这已成为他们的共同目标。为着这个目标,他们咬紧牙关,为着这个目标,他们放弃休息,不怕吃苦,他们团结协作,向这个目标挺进,努力挺进……。
木工乔进才已经跟了三个班了。放完炮就冲进去立排架、被顶,扒渣、推斗车……。除了“海拔”不够无法打风枪,他看见啥活干啥活,哪里需要,哪儿就有他的身影。他嘴喊着不累,却在放炮排烟的十几分钟里,穿着雨衣雨裤靠着我的背坐在雨地里睡着了。我也连续跟了三个班了。
又要进洞了。一个激凌,爬起来就往洞里跑。呵呵,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干劲。但人毕竟不是铁啊,扒完一车石渣,乔进才手扶膝盖刚要直直腰,腿却一软,一头栽倒在地上。我骇坏了,背起他就往外跑。当我爬上山坡,把他扔在床上时,连首长们带着卫生员也赶到了。拿起听诊器准备检查,却听到他响亮的鼾声。在场的人都笑了,连长眼镜上却泛起了点点亮光。轻轻的脱下他的鞋子和湿漉漉的工作服,替他盖上被子,悄悄的离去了。回到隧道,他宣布了一条命令:不是本工班的,立即退场!战士们火样的激情,岂能是一条命令就能浇灭的。参战的人依然很多!
新纪录产生了
子夜十一点,第三工班实现了第一次爆破。离交班还有三个小时,九个小时再爆破两次,完全有可能,但还需再拼一次。
隧道口,战士越聚越多,都是全副武装准备参战。真是个不眠之夜啊。今晚,学兵二连有多少人在计算时间,有多少人竖着耳朵在静听着最关键的一轮炮鸣!
硝烟未尽,风枪手夏东升、马平、韩国强、杭建国……小老虎似的一班人马,嗷嗷叫着扑向掌子面,在做着最后一搏,主攻开始了!
一工班的来了,二工班的来了,炊事班的来了,勤杂班的也来了……。目标一样,抓紧时间,拼力一搏;口气也一样,我们休息好了,要求参战!连长无奈,只好从他们中间挑出几个人,组成了副班,轮流替换当班的战士,以保持旺盛的战斗力。
夜里一点多钟,第四工班也提前到了工地。他们再也等不及了,要提前接班进洞。刚接班的战士们,就像清洗干净保养好的风枪,一到掌子面就欢快的动起来。人多,不怕,排起队传递石渣,由远到近,斗车装完就走,还未出洞,第二辆斗车就跟着出去了……。
三点多钟,炮声再次响起。连长正在量进度,风枪就响起来。谁都想为最后创纪录的一炮出力流汗,谁都想为一生津津乐道的一炮留下浓彩重抹的一笔。搬啊,车再装快点!推啊,让斗车飞起来!打啊,让炮眼再深些,再快点!坚持,最后五个小时,新的记录要再此打破,祖国的铁路大动脉,一定要留下学兵二连的印记。
“哒哒哒……”四个多小时过去了,隧道静了下来,炮手们开始装炸药了。李美义、李殿章按连长的要求一遍一遍的检查导火索,一个一个的将炮眼堵好捣实,眼看着连长,等待着点炮的指示。连长看看表,夜光表的时针指向七点四十分,连长果断挥手:点炮!
“轰……轰……”。沉闷的炮声终于响起。隧道口,大家都侧着身数炮,“十……三十……。”最后三炮,为什么……?大家有点着急,齐刷刷的目光看着两位炮手。他们俩心里最清楚,剩余的炸药,他们全埋在了翻渣炮里。为保险期间,他们在加长的炮捻里都做了防水处理。
“轰……轰……”。沉闷的炮声终于响了,大地都在震颤。炮手李美义、李殿章笑了。他们击掌示意:这两炮,够威!够力!
风枪手在等待,扒渣手在等待,连长在等待,战士在等待,都在等待见证这震撼人心的一刻。
指导员倪明新、副连长王守义、梁希成来了,营长潘照金、副营长孟宪怀来了,教导员杨文正来了,“北京大老刘”工程师刘鸿亮来了。刘工是面带着笑容,踏着点来的。走到连长跟前,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一声老梁,就低声的交谈起来。
“进洞!”潘营长一声令下,几步就跨在队伍的前列。掌子面前,刘工和孟副营长绷紧皮尺,量完左边量右边,连着量了两遍,又拿出厚厚的记录本,翻着计算着,再量一遍,然后把数据呈在潘营长面前。看看数据又看看目光肯定的刘工,一向以沉稳著称的潘营长提高了嗓音喊:“通信员!”还不等答“到”,就用极快的语速下达指令:“快!快!向团部报喜!报喜!学兵二连创了下道坑日掘进新纪录。六米二!六米二!比原纪录五米九八整整超出二十二公分。我滴个娘哎,这群娃娃们行!真行!”浓重的胶东口音,一下就把在场人员兴奋欢乐情绪推向了极点。
“嗷……嗷……”!成功了!胜利了!万岁!大家都用各自的方式表达着内心的激动和欢乐。
一九七二年八月十八日,学兵二连创出了六米二零全团下道坑日掘进记录。这一刻永久记载在5846部队的史册!这颗星,更在学兵二连全体官兵的心里,熠熠生辉!
(编辑:彩云追月,心宽无界)
来源:新华号 永远铁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