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州,只有jinv才跟我有一样的经历。”
6月23日,如果不是布兰妮在洛杉矶法庭听证会上,以语音连线的方式亲自披露了这些年大量被亲生父亲杰米虐待、剥削的细节,我们很难相信,曾经的世界巨星小甜甜竟然遭受了长达13年的非人折磨。
长达十三年的非人虐待
自2008年以来,布兰妮一直处于法院指定的监管人,也就是她的父亲杰米的监护之下。几乎全年无休的高强度表演安排,是布兰妮遭遇非人待遇的“基础”,杰米早就和布兰妮的经纪公司沆瀣一气,布兰妮在被剥夺财产管理权的同时,也被剥夺了自己决定工作内容的权力,只要布兰妮敢反抗,父亲就会拿孩子为条件,胁迫她唱歌赚钱,而经纪公司也会以违反合同的名义起诉她。
因为有监管,布兰妮无法自己找律师,所以她不得不听从团队的安排进行演出,即使是发烧到40度,布兰妮仍然要被逼上台表演。可笑的是,在场巡演期间,她每周的演出利润能达到150万到200万美元,但因为她的成人监护权被判给了父亲,挣回来所有的钱都由她的父亲支配,层层剥削之后,被分到布兰妮手里的仅仅只有2000美元。
在这13年里,布兰妮被剥夺的不仅仅是自主工作的权力,还有她生而为人的自尊。为了更好地控制布兰妮,父亲强制把布兰妮送去精神病院,调高布兰妮经常服用的精神类药物的药性。“违背我的意愿,收掉我所有的财产:信用卡、现金、电话、护照,我一天24小时要和护士、保安住在一起,有一位厨师每天给我做饭。
所有这些人都眼见着我一天天的变化,早中晚,我的身体、我的房间,没有隐私。每周要输8小瓶血液样本去化验。”
而这种被掌握的人生,最后都要由布兰妮自己买单,光是被监管的日子,每个月就要花掉她起码6万美元。与此同时,他们还在她身体里安装了节育环,禁止她怀孕,但布兰妮本人其实是非常渴望能再次组建家庭的。
忍耐了13年,布兰妮终于首次在媒体面前披露父亲和团队的恶行,也赢得了比之前更激烈的力挺和支持,无数人请愿要求“更换布兰妮律师以及调查监督人”:
群众的请愿,源于对小甜甜的喜爱与心疼,以及发自内心的愧疚。早在年初,就有一部名为《陷害小甜甜布兰妮》的纪录片横空出世,它敲碎了小甜甜被光环包裹表象,每一片碎片背面透射出的,都是小甜甜被审视、被嫌弃的前半生,小甜甜的悲剧,是所有媒体、粉丝的共谋。
从小甜甜到“疯婆子”
“你可以不知道美国总统是谁,但你不能不知道布兰妮。”在布兰妮最光辉的时候,外界是这样概括布兰妮的成就的。
因为有着甜美的外表和极强的业务能力,布兰妮从出道开始就备受瞩目。10岁登台唱歌表演、15岁签约90年代美国著名造星公司、18岁凭借首专《爱的初告白》一夜成名、20岁被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册封为爵士。
无论是专辑还是成绩的销量,布兰妮在当时都无人比肩。其中《Baby One More Time》的MV造型成为了被争相模仿的经典,尚未成为华语天后的蔡依林早期靠模仿布兰妮出名:
“大码超模”Kate Upton 模仿过布兰妮的舞姿:
奥斯卡影后布吉·拉尔森在万圣节致敬了布兰妮的造型:
布兰妮的大红大紫,成为了现象级的事件。以至于美国“911”事件之后,《VOGUE》主动选取了布兰妮的笑容封面来抚慰人心。
或许是因为时代背景的缘故,克林顿的性丑闻激发了人们对布兰妮的兴趣,布兰妮从出道开始就一直活在男性目光的打量和注视中。
17岁那年,布兰妮登上《滚石》封面,这张具有强烈性暗示意味的照片直接把布兰妮送上了“厌女”的祭坛,她的身体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最好的消费品。
一股前所未有的“抵制布兰妮”热潮迅速展开,人们一面好奇着她有没有隆胸?是不是处女?以满足公众的兴趣为名窥探她的隐私,一面又用“荡妇羞耻”不断辱骂她,美国家庭协会甚至号召大家抵制布兰妮的CD,批判她的“青少年偶像”失格。
外界对布兰妮的消费从未停止。
2002年,布兰妮和当时的男友贾斯汀·汀布莱克宣布分手,那时正值贾斯汀的事业上升期,布兰妮成为了他搏眼球的牺牲品。贾斯汀拿布兰妮曾经的“处女宣言”大作文章,暗指布兰妮出轨才导致他心痛到放弃恋情。
当“荡妇羞耻”和“渣女本性”同时集中到布兰妮身上时,美国广播公司主持人公开在采访中质问布兰妮到底做了什么让贾斯汀这么痛苦,甚至现场播放了一段来自马里兰州“第一夫人”Kendall Erlich说“如果有机会让我射杀布兰妮,我想我会的”的视频。
面对汹涌的恶意,布兰妮最终奔溃大哭,乞求摄像机不要再拍,但镜头却乐于捕捉她狼狈的一面。
因为对于媒体来说,“失控”的布兰妮意味着点击率和头条,意味着源源不断的大笔钞票,外界从未停止过对布兰妮的恶意窥探。我们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不成文的规定,明星们越是致力于构建光鲜亮丽的外表,媒体就越要试图戳破他们的肥皂泡。终于在媒体和公众的恶趣味审视下,布兰妮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叛逆”。
2004年,布兰妮在和好友醉酒狂欢后闪婚,又在55个小时后解除了婚姻关系;
到布兰妮正式结婚之后,媒体又在布兰妮的育儿方式上作文章,明明布兰妮是在躲避狗仔的拦截,不得不一边抱着孩子一边开车,却被抨击成“失职母亲”。
公众的审判角度在此时达成了一致,没有人在意布兰妮身旁无所事事打电话的丈夫,他们能看到的,只有“不合格”的母亲,布兰妮。
终于,布兰妮“疯”了。
“疯”到在众目睽睽下亲手走进理发店剃光了头:
“疯”到又去纹身店,在身上纹了嘴唇和十字架图样。
“疯”到在和前夫争夺孩子抚养权时被狗仔包围,抄起雨伞直打狗仔所坐的车辆。
最后,他们以布兰妮“精神失常”为名,将她送进了精神病院。
她从未停止过反抗
布兰妮所受的折磨何止13年,应该说,从她出道的那一刻起,她的噩梦就从未停止过,公众只愿意看到自己相信的,而媒体只随大流,最大程度呈现公众愿意相信的。
“当我告诉他们我的感受时,他们看似在听我说,其实他们并没有听进去。他们只听到了他们想听的。他们不是真的在听我说话。”
布兰妮13年后的痛诉给了公众心头重击,我们难以想象布兰妮沉痛的人生中布满多少沟壑,但她从未停止过反抗。
当她被“荡妇羞耻”包裹的时候,她曾平静且礼貌地向记者解释人们对她的看法太过表面,她的身体从来就不该被用来当作性感的符号,她不过是在自己热爱的舞台上做自己该做的事。“圣经地带”的要求和审视似乎从来都只局限于女性,男性从业者生来就享有豁免权。
在父亲成为布兰妮临时照管人之后,她悄悄聘请了律师来替自己辩护,但就在律师代表布兰妮出庭后,律师被法官告知,他们获得了一份能证明布兰妮无权自己雇佣法律顾问也没法自主指定律师的医疗报告,强行给布兰妮更换了辩护律师。
2008年,布兰妮也在纪录片《Britney: For the Record(布兰妮:郑重声明)》中强调自己根本没有失控,只是面临过度掌控:
布兰妮在监管下无法停止高强度的工作,但她仍尽心尽力地把每个舞台做到极致。一次,因为对一段编舞不满,布兰妮要求换动作,却被以“不配合”排练为由,被团队逼迫停止服用了五年的普通药物,换成服用超过五个月就会精神受损的强制药。
包括她要求取出身体里的节育环,但反抗的后果就是无法见到自己的孩子和男友,布兰妮只能默默忍受。
这也是为什么两年前的一次庭审中,布兰妮会撒谎自己“过的很好,很高兴”的原因。
明面上不能反抗,布兰妮开始通过社交平台“自救”,细读她的大部分帖文都会觉得细思极恐。“自由”是布兰妮po文上出现频率最高的词:
而她的照片拍摄角度也很诡异,几乎都是直勾勾对着镜头,用呆滞的表情吸引网友的注意:
于是就有粉丝留言:“如果你需要大家的帮助,下一条视频就穿黄色的衣服吧。”
结果第二天,布兰妮真的穿上了……
以及她在回复粉丝留言时的答非所问,说自己最喜欢的迪士尼电影是《冰雪奇缘》,每晚11点30到12点就会去睡觉了。
而《冰雪奇缘》11分30秒的台词正是:“你必须让他们放了我。”
布兰妮的儿子在直播时对外公的恨意也佐证了布兰妮的危险,当有粉丝留言“想要杀了他外公”以后,小儿子的回答是“我也想”。可惜不久以后,小儿子的账号就被关闭了。
媒体对这些暗号的报道也推动了外界对布兰妮的关注,这才有了万人响应的“Free Britney”行动:
在为布兰妮的求救声终于被听到高兴之余,不免悲从中来,人们捧红了巨星,却又亲手“杀”了她,布兰妮就像是一棵美丽的摇钱树,上面爬满了吸血虫,没有人在乎她是谁,他们只把她当作一个可以合理诬害、使用的物品,用来释放自己各种不被允许的欲望、厌恶和恐惧,人们巴不得她失去自己,从某种程度而言,大众和监控她的父亲没有任何区别。
世界上不会再有比布兰妮更现象级的巨星了,即使她不再如巅峰时期那般美丽、性感,她都值得被世人记住,她是如何走过被砸碎的神坛,坚强生存。
就像一座孤独的灯塔,照亮着身边的一切,却唯独照不亮自己的脚下,灯有多亮,脚下的影子就有多长。
“他们说她很幸运,她是一个明星,但她哭啊,哭啊,哭,在她孤寂的内心。”
——《Lucky》
Lucky (Britney Spears Karaoke Tribute)(Karaoke Mix)Poptastik Karaoke - Karaoke Classix Present - Karaoke Smash Hits, Volume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