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世尊甚奇特,佛祖原骑牛
故事出自《启颜录·论难》。小丑石动筩,是当时皇室的御用戏子,为人诙谐幽默,善善于插诨打科,同时又对儒家经典非常熟悉,具有较高的文学素养,所以他的幽默搞笑具有非常高的艺术价值。
一次,在北齐高欢召开的法会上,石动筩突然向主讲和尚发问:“佛祖常骑什么?“
和尚就据佛经中固有的说法回答道:“有时乘坐千叶莲花,有时骑乘六牙白象。”
石动筩说:“法师竟然不读经,连佛祖的坐骑也不知道。”
和尚急了,反问道:“那么施主你知道吗?“
石动筩一本正经地说:“佛祖骑牛。”
和尚听了莫名其妙,只好又问:“凭什么说佛祖骑牛呢?”
石动筩更加认真地说:“佛经上写着‘世尊甚奇特’,岂不是骑牛吗?”听众大笑,和尚只好无可奈何地告退。
“世尊甚奇特”原意是“佛(又称世尊)天生长得非常奇特”,而石动筩把“奇特”谐音为“骑特”,而“特”的古义是公牛,骑特也就是骑公牛,“世尊甚奇特”就成了“佛祖常骑牛"的意思。此外,佛道之间也有一段公案,说佛出自道,故佛祖就是老子,老子骑牛,大家都是知道的。当然,佛教是断然不承认的。
02、卢元明先讥徐之才,徐之才反嘲卢元明
故事出自《北齐书》卷三三。徐之才才思敏捷,能言善辩,最喜欢和人说笑话、抬杠。有一天,他和朋友王昕、卢元明在一起,用对方的姓氏互相挖苦。
徐之才说王昕的姓是:“有水则汪,近犬便狂,加颈足为马(馬),施角尾而为羊。”
卢元明取笑徐之才:“卿姓是‘未人人’,名是字之误,‘之’当为‘乏’也。”
徐字由未、人、人三个部分组成,意思是说徐姓不算人,名字是写错了,应该叫“乏才”。
徐之才毫不客气地回敬道:“卿姓在亡为虐,在丘为虚,生男则为虏,养马则为驴。”
“卢”的繁体为“盧”,下半部分若用“亡”“丘”“男”替代, 则成了“虐”“虚”“虏”三字,“盧”加“马”旁,则成为“驴”(驢)字。
03、尚书刁嘲“扶风马”,选人敏对“陇西牛”
这是《朝野佥载》中的小故事。牛弘,形貌魁伟,学识精博,隋文帝时曾任吏部尚书,主管选拔考核升降官员等事务。有个应选的人叫马敞,形貌极丑,牛弘瞧不起他,便斜躺着,一边吃果子,一边吟诗嘲笑他:“尝闻扶风马,谓言天上下。今见扶风马,得驴也不假。”
大意是:以前曾听说扶风一带出产骏马,如同天上下来的神马;可眼前这匹“扶风马”,简直像驴。“暗讽马敞。
马敞也立即吟诗一首,反唇相讥:“尝闻陇西牛,千石不用軥。今见陇西牛,卧地打草头。”
大意是:以前听说陇西产犍牛,力大无穷,一头牛便能拉动千石重的车;可眼前这头“陇西牛”,只能趴在地上啃草。反讽牛弘。
牛弘惊叹马敞才思敏捷,对得精巧,深悔自己以貌取人,便立即起身,对其刮目相看,并让他做了官。
04、雅士千虑一失,莽汉一语惊人
《隋书》卷六四记载的故事。麦铁杖,骁勇有力,一日之内能走五百里路,能追上奔马,只是不识字,没文化。隋炀帝时因军功授任莱州刺史,又因政绩无名,调任汝南郡太守,这才稍事学习,知晓一点法令。
后来,遇上朝廷会集地方官入朝述职考绩,考功员外郎窦威瞧不起麦铁杖,便嘲笑他:“麦算是什么姓?”
麦铁杖随口回答说:“麦子、豆(窦)子没什么大不同,哪里值得奇怪。”
窦威顿时羞愧得脸都红了,无话可说。人们就称赞麦铁杖敏捷有智。这可算是粗中有细,或者说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吧。
05、本欲嘲人,却被人嘲
《隋唐嘉话》中记载的小故事。唐初太尉长孙无忌,是唐太宗长孙皇后的兄弟,此人生性傲慢,好开玩笑。他见欧阳询长得丑陋,就写诗嘲戏他:“耸膊成山字,埋肩畏出头。谁家麟阁上,画此 一猕猴?”是说欧阳询瘦骨嶙峋,像只猴子,怎么会成为皇家重臣呢?
岂料,欧阳询形貌丑陋,人倒很聪明,他毫不示弱,当即奉还一首:“索头连背暖,漫裆畏肚寒。只缘心混混,所以面团团。”是说长孙无忌短脖子,大肚皮,整天混混沌沌,生得像面团。长孙无忌顿时羞愧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