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是21届世界杯足球赛。比赛将于2018年6月14日至7月15日在俄罗斯境内11座城市中的12座球场内举行。这是世界杯首次在俄罗斯境内举行,也是世界杯首次在东欧国家举行,同时是继2006年德国世界杯后世界杯再一次在欧洲举行。除了赛事本身,在俄罗斯这个地方,世界杯注定会有与众不同的精彩呈现,不为别的,只因俄罗斯的民族性格。
酒,水与火,因为所处的环境或者说是容器的不同而迈入两种不同的境地,产生两种不同的效果,无论是历史还是地理,俄罗斯都在酒的水与火中演绎着两种完全不同的境界和性格。
俄罗斯人爱喝酒,是全世界公认的,但并非一句天地奇寒就能概括得了的,或者更直接地说并非天气寒冷所致。酒让俄罗斯人冰冷如水、默默不语,酒也让俄罗斯人激情四射、活力生动。酒在俄罗斯属于东与西两个方向,俄罗斯人将这两个方面融合成了他们民族性格里的酒。
打开地图,人们不难发现,俄罗斯既是一个欧洲国家,又一个亚洲国家。虽说它的的版图却占有亚洲1/3的陆地,但无论是俄罗斯的发源地,还是政治文化中心都在欧洲。这种独特的地理位置使俄罗斯置身于东西方文化的交界处。因此,俄罗斯民族文化从它产生之日起,就受到了东西方文化的双重作用。俄罗斯民族文化的这一特征决定了俄罗斯精神的两面性。
横跨东西,俄罗斯既不属于东方也不属于西方,俄罗斯就是俄罗斯。而在俄罗斯的历史里,同样也存在着东与西,东方连带着蒙古的故事,西方粘合着希腊的痕迹,但俄罗斯依然是俄罗斯。
1240年蒙古人征服了俄罗斯大部分国土,并以伏尔加河为中心,建立了金帐汗国,从此开始了长达240年的蒙古统治时期。俄罗斯人仍然保留着本民族的语言——俄语,仍然保留着东正教的信仰,蒙古人始终没有让他们彻底东方化。
今天,很多学者认为,蒙古人的统治模式为以后俄罗斯国家的政权体制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是它加速了俄罗斯的统一,特别是“莫斯科的强大应该归功于蒙古”。但俄罗斯人并不这么认为,他们把这段历史称作“鞑靼之轭”,并将它写进了教科书,述说在蒙古统治的年代,他们被压迫的严酷日子,就像是肩上扛了牛轭一样。
面对这段历史的“冷静”,就像他们面对建立钦察汗国的孛儿只斤·拔都的死亡:“拔都按照蒙古仪式入葬。按这里的人们的做法,有人死去后,须按这位进地狱的恶棍的地位在地下盖一所像屋子或壁龛的住所。在这块地方布置了卧床、地毯、器皿和许多什物;将他与他的武器及全部财产一起葬在那里。他的妻妾、仆役及最宠爱的人也与他一起入葬。”
一切都都回归了原样。又调头向西,在对拜占庭帝国的追寻里,俄罗斯人依然不忘他们的崇拜酒神狄俄尼索斯。
今天的一些学者认为,俄罗斯在诸多方面都是“拜占廷的女儿”,俄罗斯人从拜占庭接受的不仅是宗教,甚至还有世界观,从建筑、艺术到经济、货币等诸多方面,拜占庭帝国鼎盛时期的人文精神分明深入到俄罗斯人的心灵之中,点燃了俄罗斯固有的多神教灵魂的神秘主义激情。甚至,在拜占庭走向衰败以后,俄罗斯人仍把教会视为精神积极性的源泉,依然在追随希腊的传统。
狄奥尼索斯又称巴克斯,是植物神、葡萄种植业和酿酒的保护神,在俄罗斯人心中它是一种精神。
早期,希腊人以野外纵酒狂欢的方式来尊奉狄俄尼索斯,参加者一般为女性。她们身披兽皮、头戴花冠,通宵达旦地跳舞、疯叫,不仅会出现狂欢的酗酒,还会出现裸体游行之类的行为,让完全沉浸在一种感性的肉体的陶醉之中。
俄罗斯人为了追求饮酒后心灵的无拘无束的自由感,以求进入酒神状态、获取酒神狂欢的激情,把对酒神的崇拜演绎成了一种同希腊人相似的狂欢文化,使其不仅表现在表现在各种节日和庆典之中,还表现在了日常生活的饮酒文化中,分明成了他们生命理想的一种象征。
2018年6月14日至7月15日,体育将在这里遇烈酒,它不属于东方也不属于西方,它只属于俄罗斯,那一定是水火相融的狂欢,一定是一段激情燃烧的日子。
威尔·杜兰《世界文明史》这样精彩地概括描述了俄罗斯:“俄罗斯文明显示出一种奇妙的混合特性,既有违抗不得的纪律,又充满着冷酷无情的压迫,虔诚中夹带着暴力,祈祷神祗而又亵渎它们,充满着音乐但也非常粗俗,忠诚而又残忍,一副奴隶似的卑微却时而表现出不屈不挠的英勇。这一民族无从发展出和平的美德,因为面对着漫长的冬天和待不到黎明的冬夜,他们必须要战斗,而这是一场苦斗,他们要战胜横扫冰封大地的凛烈极风。”
恰当或者不恰当,都能算作是俄罗斯的粗略画像。(文/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