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乃佛家用语,通“尘世”“俗世”,用此指此岸。而相对应的彼岸世界才是人生苦短,汲汲追求的极乐境地。浮世绘,乃是借助明末中国版画以及春宫图,形成的一种绘画艺术,由于此种画法经常取材于艺妓生活,又被称之为“日本的中国春宫图”。春宫图,一提起就会容易联想到淫秽;浮世绘却用一种夸张的手法表现出日本那时人们性文化的暴烈,暴烈者初始于那个神话故事,伊邪那歧和伊邪那美,他俩是兄妹,又是夫妻。
似乎女人的地位在历史的长河中一度高高在上过,仅仅因为母系氏族时期,由于生产力水平的底下造就的。所以,每一个民族都曾出现过神话中的女性,中国是女娲,伏曦也是具有双重身份丈夫兼兄长。而在西方神话中,普罗米修斯盗取火种为人类,却遭到主神宙斯放下潘多拉下去,她带一个盒子,里面全是灾难。而后来的发展,却随着私有制的出现,女性渐渐成为男性社会的附属品,成为男人们的私有财产。
因为婚姻制度从原始群婚杂交,渐渐范围开始缩小,有了血缘婚,血缘婚是在有血缘关系的人之间的群婚。再往后发展到了普那路亚婚,在这里面又可以分开为伙婚和偶婚。最后的阶段才是一夫一妻制。当然,古代中国表面上也是,实际上却是一妻一夫制,这个制度单单是为了约束女性的,男子可以有三妻四妾,还是一种有出息的表现。男女平等,并非一个口号就可以摆平的,例如清末出生的张竞生,在奔走呼号,性科学第一人者,最后却被骂“淫虫”,在红卫兵的迫害中寂寂离去,享年八十二岁。
本来,淫字旁边是一个女字旁的,同样是私有制和男权社会的产物。相对,带“女”字旁的有很多美丽的字眼,如“安”,说明家内有女才安居,如“好”“妩媚”“婵娟”……。后来,女性地位下降,如“奸”等污蔑字眼才出现,这时,女性已经退居工具层面了,在日本,一个女人要既是妓女(供男人发泄性欲),又是母亲(给男人女性的温柔)。在初看者眼里,这似乎是矛盾的,但在日本这却是统一的。
在《浮世与春梦》里,刘达临在进行一个中国和日本性文化比较研究。只所以对此书感兴趣,在于对这个一衣带水的扶桑国度有太多的不了解,尤其是很多矛盾的地方在这里又统一了。例如,善于吸收外民族的东西,又保存了自己古旧的遗产。比如男子表面上具有“温,良,恭,俭,让”的绅士风格,在性上又具有暴烈的一面。比如,失败之后要剖腹自杀,而二战后裕仁天皇没这么做,而很快接受了投降。
看的小毛片,日本的占有一个很大的比重。这是一个崇尚自然的民族,性也是一个人类自然欲求。自然在享受之列,在中国古代有“天地氤氲,万物化醇;男女构精,万物化生”,“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妻,有夫妻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有所措也”。先民们把男女之事看的很自然,倒是因为“礼教”因为宋明程朱理学的兴盛,人欲,渐渐成为角落的东西了。
日本的女性对丈夫是十分顺从的,她们可以允许自己的丈夫到外面去风流,日本男人很少没逛过风月场所。跟中国女性比较起来,她们似乎更能理解男人世界的逻辑,“一哭,二闹,三上吊”很少发生在日本女人身上。顺从来自于沉重的对妇女的规范压制结果,在中国古代班昭写的《女戒》就是这样一本书,详细阐述了作为一个三从四德下的女人该如何做。荒诞的是班昭乃女性,其兄乃写《后汉书》的班固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班超。
女权主义潮流已经来到,性解放运动也在微妙的发生,然在日本依旧存在“女体盛”,真是令国人难以想象。日本男人在这上面显示了一种对美的理解,那是美色,美女,美食的有机统一体。尽管如此,日本海关在进口的图画上专门雇人把阴毛刮去。又是一个矛盾的问题。色,在日本男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不如我们虚情矫饰,这个非常强调感官享受的民族,难怪会出现色情产业的昌盛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