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世界杯瑞典阴谋(足球帝国“捉五魁”)

距国际足联主席大选指日可待,谁将成为这个体育组织的新掌门万众瞩目。目前,候选者萨尔曼、因凡蒂诺、阿里王子、尚帕涅、塞克斯瓦莱正使出浑身解数四处游说,以期获得更多支持者——

本报记者 林 剑

如同金庸笔下的“华山论剑”,2月26日,五位“功力”深厚的“大咖”将齐聚国际足联总部苏黎世,争夺天下第一!不不,是“天下第一运动”,足球的最高领导职务。

布拉特下野后,群龙无首的国际足联最重要的工作就是选择新“船长”,为这艘在风暴漩涡中前行的巨轮校正航向。之前,曾有包括欧足联主席普拉蒂尼、利比里亚足协前主席比利迪、欧足联秘书长因凡蒂诺、亚足联主席萨尔曼、国际足联副主席阿里王子、法国前外交官尚帕涅、南非政府部长塞克斯瓦莱报名参选,但普拉蒂尼、比利迪还没等到竞选大会就因为腐败问题被国际足联内部“禁足”,出师未捷身先死,因此有望成为国际足联下一任主席的只剩五人。

五人当中,身位领先的当属萨尔曼、因凡蒂诺。

之前竞选亚足联主席时,贵为巴林皇室成员的萨尔曼就曾展现出强大的公关能力,甚至连能在国际体坛呼风唤雨的亚奥理事会主席法赫德亲王都为其游说四方。执掌亚足联后,萨尔曼又利用自己出色的政治协调能力化解了西亚、东亚、东南亚之间多年来盘根错节的矛盾,以至于亚足联前秘书长维拉潘都表示:“亚足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团结过。”在国际足联风雨飘摇、岌岌可危之际,萨尔曼也没有像阿里王子那样迫不及待地对抗布拉特,而是等到局势明朗后才表态竞选国际足联主席,展现了一名出色政治家、领导者应有的隐忍力、判断力。

如果说亚足联成员是萨尔曼的铁杆支持者,那么因凡蒂诺就是欧足联的“代言人”——众所周知,国际足联内部最主要的矛盾就是欧足联同布拉特的对抗,为赢得国际足联范围内更广泛的支持,布拉特执政后做的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取悦足球水平并不算高的亚洲、非洲、中美洲地区,从而换取更多的支持票,如此做法肯定会触动作为足球“金字塔尖”的欧足联的利益。欧足联几任领导人约翰松、普拉蒂尼都和布拉特交恶,如今代表欧足联参与国际足联竞争的因凡蒂诺同样秉承了“前辈”的一贯态度,为欧洲足球而“战”。

由于萨尔曼背后的亚足联、因凡蒂诺背后的欧足联在国际足联拥有相近的选票数量(亚足联46票、欧足联53票),二人谁能争取到更多“第三方势力”的支持便显得至关重要。近期,拥有54张选票的非足联已明确表示将支持萨尔曼,拥有35张选票的中北美和加勒比海足联、拥有10张选票的南美足联则站到了因凡蒂诺一边。因此直到现在,二人仍是并驾齐驱,究竟谁能笑到最后,只能等待2月26日的投票结果。

相比于上述两位,剩余三位候选人更像“陪太子读书”的配角。比较可惜的是阿里王子,拥有西方教育背景,原本也获得一部分亚洲选票的约旦王子本有机会借布拉特、普拉蒂尼等“大佬”落马的机会渔翁得利,可他在复杂环境中错误地估计了形势,不但没能扳倒已成“落水狗”的布拉特,还让自己丧失了最佳的竞选时机。近日,一些西亚足协都明确表示不支持阿里王子参与竞选。

尚帕涅是法国前外交官,在国际足联也有多年工作经验,但他的问题是缺少明确的支持阵营,在欧足联已经一边倒支持因凡蒂诺的大背景下,尚帕涅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

塞克斯瓦莱之所以参与竞选,其实是与世界范围内呼吁国际足联选择一位足球圈外主席的声音有关,但声音只是声音,就是因为很难给现实世界带来实际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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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足联历任主席

罗伯特·格林

格林任期从1904年到1906年。1904年5月1日在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举行了一次国际比赛,借此机会,格林同比利时体育运动协会联盟秘书长路易·米林格豪斯洽谈,在确知英格兰足协将不参加该组织后,格林果断地向其他足协发出邀请,积极筹备召开国际足联成立大会。当年5月21日,国际足球协会联合会(简称国际足联,英文缩写为FIFA)在法国巴黎成立。成立之初,国际足联只有法国、比利时、丹麦、荷兰等7个会员。1905年4月14日,欧洲最早成立的英格兰足协执委会承认并加入该组织,这是格林领导的国际足联成立后的一大胜利。

丹尼尔·伯利·伍德福尔

伍德福尔任期从1906年到1918年。在他领导下,不仅欧洲的德国、奥地利和意大利成为新会员,南非、阿根廷、智利和美国也在1909年至1913年间先后加入国际足联。南非1910年作为第一个非欧洲会员加入,使国际足联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世界联合会”。

雷米特

雷米特任期从1918年到1954年。他的主要功绩是创办了世界杯赛,并使国际足联的会员增加到83个。

塞尔德拉耶尔

塞尔德拉耶尔任期从1954年到1955年。在塞尔德拉耶尔短暂的任职间,国际足联在瑞士举行了第五届世界杯足球赛,并隆重集会纪念国际足球联合会成立50周年。

亚瑟·德鲁里

德鲁里任期从1955年到1961年。他担任国际足联主席期间,不仅是国际足联负责审议国际足联新章程和新规则的特别委员会主席,还担任过三年的国际足联财政委员会委员。德鲁里成功举办了1958年瑞典斯德哥尔摩第六届世界杯。

斯坦利·劳斯

劳斯爵士任期从1961年到1974年。在他的带领下,国际足联已成为世界上具有影响力的体育组织之一。

阿维兰热

阿维兰热任期从1974年到1998年。在24年的任期内,他将国际足联从一个单纯的事业机构变成一个讲究效益和利益的企业。阿维兰热创办了世界青年锦标赛和女足世界杯赛,并将男足世界杯的参赛队从16支增加到24支(1982年),再到32支(1998年)。

1998年退休前,国际足联共有198个会员,一届世界杯创下的电视转播收视率高达上百亿人次,仅电视转播权一项,就可卖出十几亿美元。

布拉特

布拉特任期从1998年到2015年。他将世界杯首次带到非洲。在布拉特掌舵国际足联的十几年中,会员增加到209个。

他敢拿世界杯开刀?

周继明 马艺欧

国际足联贪腐风波表面上始于布拉特和普拉蒂尼的权力之争,但早在2010年国际足联将连续两届世界杯举办权授予俄罗斯和卡塔尔时,就已注定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收场。当年的国际足联巨头纷纷陷入危机难以自保,如把他们比作国际足联的“大萝卜”,那么在布拉特公布“内定论”后,世界杯举办权在很多人眼里就成了伴之而生的污泥,如今萝卜已经拔起,污泥却未必都会被带出,即使2月26日在苏黎世选出的新主席真能如声称般是“吹散国际足联雾霾的清风”。

俄罗斯,任谁都不怕

近日,有俄罗斯媒体报道,新主席热门人选之一的亚足联主席萨尔曼宣称,倘若他当选国际足联主席,那么2018年和2022年世界杯举办权的投票结果可能有变,前提是如果“法院证实违法行为严重”。而就在这一消息发布后不久,俄罗斯便公开表示支持另一热门候选者,欧足联秘书长因凡蒂诺。表面看,倘若萨尔曼当选,似乎俄罗斯前景不妙,若是因凡蒂诺则可“高枕无忧”。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如今的足球世界已和国际政治因素紧密相连,一个单项运动组织的新掌门会有能力和勇气对俄罗斯说不?

退一步讲,即使新掌门背后有其他势力撑腰,敢于虎口夺食,但又有谁能将一届近在眼前的世界杯消化?毕竟现在距2018年只有两年,承办一项不亚于奥运会的赛事并不像举手投足那样简单,这需要从评估、规划、预算等多个方面去做准备。就连在当年投票时败给俄罗斯,而且一直大声疾呼“有猫腻”的英格兰都已在去年明确表态,即使俄罗斯被剥夺世界杯举办权,他们也没有兴趣中途插手。因为老谋深算的英国人深知,即使努力去争也未必能争得来,就算争得来也未必办得了,况且办得了未必会办好。

如果俄罗斯真的被剥夺2018世界杯举办权,那其影响将远远超越足球范畴,届时一届世界杯举办权这点事就不叫事了。

卡塔尔,谁都不好说

较之俄罗斯,卡塔尔世界杯举办权的前景更具悬念。

目前,距2022年还有6年,这足以让觊觎者有充分的时间做准备。与此同时,卡塔尔的准备工作一直被诟病,其中为人关注的是劳工问题,虽然数千工人将在世界杯工地失去生命的言论未必能被证实,但劳工艰苦的工作环境和超高的工作强度却是不争事实,甚至已被称为“现代奴隶制”。

国际足联内部当年对卡塔尔承办世界杯也存在较大分歧,甚至有不少否定的声音。布拉特本意是希望俄罗斯和美国轮流坐庄,不料被卡塔尔“截和”,而“点炮儿”的正是普拉蒂尼。如今,两人都将与国际足联新主席权杖无缘,身后拥趸则会牵手新代言人。以目前情况分析,看似对卡塔尔有利的候选人未必能助其保住举办权,感觉是对卡塔尔不利的候选者,则不一定就真是敌人。

对国际足联主席之位志在必得的萨尔曼是巴林皇室成员。理论上讲,如果他当选,同为阿拉伯国家的卡塔尔或许受益,可就在不久前,萨尔曼却抛出世界杯举办国将有可能变更的言论,让人惊诧不已。事实上,虽同为阿拉伯国家,也都是海合会成员,卡塔尔与其他海湾国家的关系却未必如想象中那般牢固,其原因与卡塔尔近年来或明或暗地挑战沙特“区域老大地位”有关,而巴林、科威特等国则是紧跟沙特的步伐。

另一热门候选人因凡蒂诺代表的则是欧足联利益,他最近还得到了一些欧洲大俱乐部和以弗格森、穆里尼奥为代表的足球大佬们的公开支持。要知道,不少欧陆豪门对在卡塔尔举行冬季世界杯是极力反对的。但这个欧洲利益代言人却几乎没有关于世界杯举办权改换门庭的言论,而他曾经只是普拉蒂尼忠诚的“备胎”。他真会同普拉蒂尼当年的决策唱反调吗?

与上述二人相比,阿里王子并非热门,但也有一定的实力,而且不按常理出牌,且不断爆出惊人言论,俨然一个国际足联旧秩序的颠覆者,如他当选,局面将更加微妙。

较之谁最终当选,确定其身后选票的具体来源,并非仅是粗略的各大洲足联支持者,这对判断举办权的未来更有意义。比这更重要的是风波发起者美国的态度,如果美国硬要递补世界杯举办权,既有实力还有理由,将自己霸道的形象再次放大,这对其软实力的影响很大。

总之,2022卡塔尔世界杯是否异地现在存在较大变数,从谁当选国际足联新主席能看出一些端倪,但世界局势瞬息万变,就看大国“玩家”们对这个“大名大利”的体育运动如何解读了。

改革!改革?

本报记者 林 剑

无论谁在本次国际足联大选中胜出,都将面临一个课题——改革。

竞选中,大热萨尔曼以及不大受关注的尚帕涅都已抛出改革方向,前者呼吁国际足联自身业务应同商业分开;后者则提出“足球应该更公平”。实事求是讲,虽然这两点是国际足联改革中不可或缺的环节(商业赞助和全民足球),但注定不是关键的、核心的,也正因为无法触及根本,改革实际上只会隔靴搔痒。

国际足联此前之所以曝出严重的腐败问题,是与其组织性质有关:官方说法是“在瑞士苏黎世设立的非盈利民间组织”。由于是“非盈利组织”,按照瑞士法律,对其没有监管责任和义务,自然也不受其他国家、组织、机构、个人的监督、管理、审查。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非盈利”的国际足联仅每届世界杯的转播收入就多达数十亿美元,再加上商业赞助,国际足联的“造血”能力丝毫不逊于一个小国,而且是一个有利于世界所有政治、经济、军事界别之外的“特殊王国”。

简单说,国际足联一切都是“自己玩”。

近期冒出一个说法,说三流的企业卖产品,二流的企业卖品牌,一流的企业卖规则。显然,国际足联就是个“卖规则”的“一流企业”,但这个企业却没有董事会,没有第三方监管机构,只有一个隶属于国际足联自身的道德委员会,在动辄数十亿美元的诱惑下,鬼才信“道德”真的能起什么作用。

这样的说法其实也能从之前国际足联“窝案”曝出的过程得到印证:布拉特、普拉蒂尼等“大佬”之所以下台,并不是因为道德委员会起了什么作用,而是因为在世界杯申办中失利的英国、美国势力的介入、影响。

基于此,现在国际足联最重要的改革,并不是“商业赞助”或者“全民足球”,而是让这个机构更加科学、严谨、合理,其中最重要的则是更透明。当然,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国际足联毕竟是独特的存在,想要将其划归给什么国家、组织、机构,监管难度较大。最理想的,不外乎像国际奥委会那样进行第三方审计。国际奥委会只是通过诸如设立1000万美元“防腐败基金”的做法推进奥运会干净、透明,因此很难期待国际足联未来会有什么实质性举动。

英国前首相丘吉尔曾经说过,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在足球运动行将继续制造巨大利益的背景下,任何努力打破现有格局的行为都将是徒劳的,都将遭遇既得利益者的反击。如果改革是革自己的“命”,又有几个足球人真正挥得下刀?

今日视点

候选人好像没有合适的

周继明

写了多年国际足球,开始感觉还能弄清国际足联是怎么回事,似乎还很简单、清晰。

国际足联由热衷搞“联合”的法国人1904年首创,而发明现代足球、奉行“光荣孤立”的英国人曾拒绝加入这个组织。

国际足联至今一百多年,只有八任主席。巴西人阿维兰热在1974年的国际足联主席竞选中击败英国人劳斯,被认为是国际组织结束由大国垄断、走向“平民化”和开放的标志。

虽然阿翁卸任多年后涉嫌贪腐行为败露、被取消终身国际足联名誉主席称号,但其大力开拓世界足球“疆土”,创立世青赛、世少赛及世界女足系列比赛,将国际足联打造成富可敌国、最有影响的世界体育组织,也属功大于过、瑕不掩瑜。

从瑞士人布拉特上任起,尤其他后期冒天下之大不韪,一人将国际足联玩弄于股掌之间时,我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庞大的足球帝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法国人创立国际足联,英国人发明现代足球,他们初期拥有话语权天经地义。“平民化”、开放及后来赞助商发挥重要作用也是世界潮流。阿维兰热上任,除当时三夺世界杯冠军的巴西有巨大影响外,据说总部在德国的阿迪达斯公司是一股不可忽视的潜在力量。

布拉特第三次连任,已引起世界足球中心——欧洲的极大不满。到撕毁诺言、玩尽阴谋诡计第四次连任,已是众叛亲离,连“藏”在幕后的赞助商都纷纷走到前台表示反对。不过,布拉特却愣能像“汪洋中的一条船”般第五次当选。他靠什么?仅靠“权力倾斜”和“小恩小惠”就能绑架209个国际足联会员协会中的很多个体“腐败分子”,以对抗以欧足联为代表的世界足坛“正义”力量和赞助商的巨大利益?

让我更看不懂的是布拉特下台后,国际足联“道德委员会”接连将布拉特、普拉蒂尼、瓦尔克禁足8年、12年……布拉特和他的秘书长瓦尔克是“一根绳上的两个蚂蚱”,瓦尔克曾因私自撕毁与万事达的合同导致国际足联赔款9000万美元被解雇,是布拉特将其官复原职,后又屡屡涉嫌贪腐,但普拉蒂尼曾是阿维兰热、布拉特挑选的接班人——运动员出身的管理者管理国际足联能最好地保护以运动员为主体的世界足球。普拉蒂尼被认为是国际足联未来当然的领导者和布拉特最后、最大的“敌人”?

又是谁在“操纵”着国际足联“道德委员会”——欧洲人、美国人、赞助商?委员会那几个人,还是背后深藏着布拉特本人?有消息称,击倒普拉蒂尼的那一根致命稻草——布拉特2002年“非法”付给普拉蒂尼的200万瑞士法郎的消息——是布拉特散布出去的,这是他上演的一出“炸碉堡”“堵枪眼”的“苦肉计”?

这个国际足联道德委员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像一道复杂的数学题,一处卡住,题就无解了。

从大国的国际足联主席,到南美人的国际足联主席,到欧洲小国人的国际足联主席,再到眼下有希望当选国际足联新主席的是两个阿拉伯人——亚足联主席萨尔曼和国际足联副主席、约旦王子阿里——国际足联和世界体育组织准备好了迎接一位前所未有的阿拉伯主席吗?据说,萨尔曼还是“布拉特的人”……

欧足联秘书长因凡蒂诺呢?几个月前他还是给普拉蒂尼“拎包的”。当不成国际足联主席的普拉蒂尼呢?他还能继续当他的欧足联主席吗?

候选人中看上去没一个人适合当国际足联新主席。决定国际足联未来命运的是那些把布拉特“拉下马”的人吗?还是已被禁止出现在2月26日选举现场、无法向新主席亲自交权的布拉特仍在“兴风作浪”?

拭目以待的同时,我必须承认我没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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