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岁月我是谁——平凡的人生,也有不平凡的故事 2018年11月20日(2020年1月11日修改)
人生或许千差万别。有的曾经灿烂辉煌,有的始终默默无闻。每个人都拥有自己与众不同的独特的人生经历。记得学龄前后,在乡下田间地头,30岁左右的阿姨常常给我们一群孩子出一些诸如“两兄弟同口面,隔座山看不见”(耳朵)“一条棍子顶块瓦,子子孙孙住地下”(芋头)之类的乡土谜语让我们猜,而我总是能在同伴中抢先准确无误猜出。那时候小伙伴们羡慕我,阿姨称赞我。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正是文革初期,毛主席语录是我们的必读课,老师经常在黑板上画一条横坐标和纵坐标,然后让我们小同学背诵毛主席语录,看谁一口气背的最多。而我的指标总是能够遥遥领先。我至今依然清晰记得,那本红皮小本的《毛主席语录》中,那一条语录在那一页当时都像印在脑海里那样清清楚楚。后来的《老三篇》甚至连标点符号、段落都能背的滚瓜烂熟。到小学中高年级,再长的语文课文,我在哪怕是有老师孩子在身边干扰的情况下,当着老师全班同学的面,都能一气呵成地背诵完成。那时老师同学那种欣喜欣赏的心情,溢于言表。直到初中毕业之前的小学阶段(那时小学附设初中班),无论是平时的语文数学作业,还是学期学年考试,满分是常态(作文除外),95分以上居多,90分以下很少。当时的学期学年考试很严格,基本上是异课异班老师监考。而我当年的感觉是,监考老师对两类人特别感兴趣,一是成绩特别好的同学,一是成绩特别差的同学。因为成绩特别差的同学容易作弊。对成绩特别好的同学就以观赏的心态站在旁边,久久不愿离去。而我感觉当年的考试总是信心满满,像小时候盼望过年那样盼望考试。因为她总能让我得到老师的奖赏,得到同学的欢喜。每次监考老师站在我身边,我不是感到压力,而是感到一种荣誉和激励。整个小学(包括初中)阶段,但凡关乎学习考试诸如三好学生之类的荣誉,无论是学期学年还是单科全科的,我都有份。那些年在家里旧房子的左右两面墙上(前后无法贴的)我的各种奖状名副其实贴满了墙。在年级中,我的数学语文成绩经常是首屈一指,而物理化学历史地理之类的课程,我也基本上是名列前茅。甚至在学校里面,无论是高年级的哥哥姐姐,还是低年级的弟弟妹妹,在学习上,我可以说是风云一时的人物。经过学校大小会校长的宣扬,可谓名声在外。其实,我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我的书法(包括钢笔毛笔字)都比较差,美术也真的没有天赋。所以我最不喜欢书法(特别是毛笔)和画画。体育我基本上是合格水平。幸亏我身体素质好,跑步我也许不是第一,但我的耐力,一口气跑过十里八里,可以说是毫不费力。顺便说到,由于我的字写得不怎么好,当年历史性的第一次全国高考之后,我参加县里的体检,一个带队老师看了我的体检申请表半天,自言自语地说,这也能考得上?我听到了,只有尴尬一笑。那是后话了。我们那时的高中学校学生,是全公社各大队小学附设初中班考上(印象中应少于50%的升学率)相对成绩各方面比较好的学生。刚上高中的时候,除了各自大队上来的同学外,各大队之间的同学,和高中的老师都是不认识的。同大队的同学被分成几个班(同年级一共6个班,每班大约50人)班委会一般由班主任老师临时指派。一开始我不是班干部。记得有一次课间休息的时候,班主任老师跟同学一起聊天,同我一起升学同一班级的本大队几位女同学异口同声说我在小学初中学习怎么怎么好。后来大约一学期前后,我就被选任为班学习委员。那时候我们高中两年制,第一年还是学习为主,我想,我的学习委员既跟一起升学的女同学赞扬有关,也跟高中阶段的学习成绩有关。但我高中学习期间,对理化实验不感兴趣,对几何(特别是立体几何)不太擅长。对代数,对逻辑性的知识比较喜欢。感觉到自己善于或者喜欢抽象思维,不善于不喜欢形象思维。也许因为如此,我后来相对动脑能力比较强,动手能力比较差,属于心灵而不手巧的哪一类人吧。高一后期到高二这一年多,由于历史原因,主要两大任务:一是批判资产阶级教育路线,二是学农。前者能够体现学生才能的是什么?就是写文章。那时候学校经常张贴大字报,而由于我的文章写得好,老师同学都印象深刻。大字报要用毛笔字写在一张张大白纸上。我的毛笔字不怎么样,所以基本上是我写的底稿,然后由毛笔字比较好的同学抄写完后,再张贴出去。有时候由于底稿写得潦草,还要我在旁边念。在所有的文章中,我印象比较深的是《这种态度我们不喜欢》背景是我们一位农业课老师,每次上课一进课室,总是先板着个脸孔面对学生,让同学们感觉紧张而全班鸦雀无声,然后又突然嬉皮笑脸,这种态度的极端转换常常让同学们哭笑不得。据此,我从学生的角度,写了一篇评论,认为这样不好。同学们看了纷纷拍手叫好。自此之后,那位老师来上课再也没有这种整蛊造怪的表情了。再后来,学校年级的黑板报,基本上是我负责写稿及编排版面,然后由粉笔字和粉笔画比较好的同学在黑板上完成。在这期间,我当上了学校的团总支宣传委员,而当年高中两个年级总共12个班约600名学生中,学校团总支有团总支书记、组织委员、宣传委员等,好像3到5人,团总支书记由一名年轻老师担任。在学校语文组长老师的支持下,当过年级学生讲师团的成员,自己备课给同年级六个班中三个班的同学上过语文演示课。而这作为当年的新生事物,南方日报都曾经报道过。后来学农阶段,全校同学到学校好几里外的一座山上开荒建设农场。为了营造声势,鼓舞士气,学校组建了一个“战地”广播站。广播站一个专职通讯员由我担任,一个专职广播员,由同年级一个其他班的女同学担任。我的主要任务是写稿和向各班级业余通讯员组稿,女同学的任务当然是广播稿件。那位女同学的声音和粤语都特别动听。多年以后我对那段经历依然回味无穷。回想当年中小学写作文,那时对语文基本的文法知识,什么语法文句,段落大意,中心思想,题材笔法之类几乎一窍不通。但无论小学初中写作文,还是高中写的各种议论文,代表同学上台演讲的发言稿,自己感觉随手写来,总能一蹴而就,却又头头是道。不知是那时老师要求不高,还是自己文字功底扎实。那时候甚至连普通话,汉语拼音都不懂(乡土教材加本地方言教学)后来到东北读书毕业时,差不多一半同学被选送到东北工学院、首都钢铁学院、武汉钢铁学院等院校继续进修英日德外语都没能被选上。普通话可能是主要原因吧。高中毕业回乡大约两年之后,1977年全国恢复中断了整整十年的高考制度。恢复高考,对当年我们那一代被耽误了至少两年最多十二年青春的几百万莘莘学子而言,是怎样的一种山重水复,柳暗花明!机会总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机会来了我便跃跃欲试。但由于当年城乡的教育资源差别,几代学人所经历不同的教育制度,总体而言老三届(1966、67、68届的高中毕业生)有着客观存在的几乎是绝对的高考优势。而城里又比农村孩子有优势。所以自己首先审时度势:能考上北大清华中大之类的好学校可能性为零。环境造人。这种环境包括社会的大环境,自己的个人境遇。高中毕业以前,自己比较喜欢看书,那时特别景仰鲁迅。鲁迅的文笔生动而精炼,犀利而幽默,刻画人物入木三分,对底层人们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为人爱憎分明,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对祖国和人民满怀拳拳之心,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灭亡。墨写的谎说决掩不住血写的事实。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等等名句,朗朗上口,振聋发聩,让人耳目一新。所以特别喜欢文学。然而,如果考不上好的大学,就没有合适的文学专业,以后也可能没什么前途。另一方面,身在农村,能考上是第一考量。既然不能考上自己喜欢的专业,那就换一个角度思考选择专业。中小学生时代我记得列宁的一句名言,共产主义就是苏维埃政权加全国电气化,这是我选择专业的理论根据。至于学校,当年我可是打开中华人民共和国地图,看中这所学校远在东北,途径首都北京,横穿大江南北,几乎走遍大半个中国。高考之前,我连到县城都没超过两次。在当年《南方日报》全文刊登的招考名录上,它位列中央部属全国重点中专学校,应该也是唯一一所电气化学校。基于这些,我把它作为我报考的第一志愿。我报考的第二志愿是广东省科技学校,第三志愿是广东省电子学校。现在回头看,都是当年响当当的专业。当年由于阅历所限,把专业的选择放在第一位,学历的选择放在次要位置。还有,我当时对农林水专业,师范专业,矿山地质专业都不喜欢。农业是我出生成长身历其境的行业,那种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苦脏累你不经历过是无法体会的。我初中小小的年纪,每当周末平常节假日(春节除外)之时,不管春夏秋冬,烈日当空还是刮风下雨,要么挑着好几十斤的两桶大粪浇灌农田,要么从好几里路外的河边挑上百斤沙子,从荆棘丛生的山道上挑百多斤石头回村里给公家或私人作为建筑材料。寒冬腊月,天还没放亮,就赤脚站到池塘里帮父亲一起清洗西洋菜,以备赶早到圩镇售卖。那种负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那种刺骨寒冷的感觉,只有体验过才能知道。林水是山林水库,可能天长日久都在人烟稀少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工作生活,对我这样感性的人情何以堪。我不喜欢熙熙攘攘的喧嚣生活,我最多愿意当个看客,当然我也不喜欢形单影只独来独往,除非是休息或思考的时候。我喜欢三五投契的朋友一起轻松欢聚,畅所欲言。读师范就要当老师。当老师当年公认的缺点是“吃粉笔灰”,我自己的思虑却是学生流转太快,刚刚熟悉建立起感情就毕业而再难相见。那种情感上的离情别恨让人很受伤。现在老师职业可是高大上了,粉笔灰已成历史,两个长长的带薪假期,物质上的际遇跟当年的老师再不可同日而语。当年的老师真的很纯朴很伟大。矿山地质比山林水库走的更远,下的更深,行踪更加飘忽不定,所以也不是曾经喜欢文学的我能够接受的。所有这些,都是我最终成为东北一所电气化学校学生的因由。上世纪1977年8月前后全国统考,到1978年3月才收到录取通知书。这期间的漫长等待和担心时局变幻不定可能会空欢喜一场。那种思想的焦虑只有当局者能够意会。1978年3月8日,我还未满20周岁。当我早上到大队准备随农村工作队下村(我那时已经是大队农村工作队的成员)大队会计给我一个特邮信封,恭喜我高考录取了。我说了一声谢谢,二话没说,拿着录取通知书,飞奔回五里之外的自家村子。快到村子门口田间的路上,见到母亲正在田里忙着农活。我高扬手中的录取通知书,大声告诉母亲:我高考录取了!那一刻,母亲看着我,久久说不出一句话。之后,周围的乡亲们不约而同为我欢呼骄傲。这是整整十年以后,一个农村孩子通过高考彻底改变命运的时刻。在我们大队,当年只有我一个人考上学校,另一个是广州下乡的知青,他考上广东省铁路学校。在我们公社也即是我们高中中学,也只有另外两个,一个是同年级的同学,考上广东省邮电学校,还有一个是当年的农业课老师,听说他考上佛山市农业学校。无论如何,整整十年之后,那年高考,那年屈指可数的录取率,也许是我们十里八乡中惊天动地的大喜事。第二年高考之后,听说县招生办一名工作人员还特意告诉考生,去年有一个考生,考到了东北那么远的地方,其实他可以在省内读到很多好学校的。我们那时是先填报志愿,然后考试的。另外,我的意向,他未必知道。1978年10月,我进入东北吉林电气化学校读书的第一年,恰逢学校三十周年大庆。我在学校大楼进门大厅黑板报上发表了一篇热情洋溢的诗歌,现在还记得这些:您诞生在祖国黎明,您成长在东北江城。您饱经三十个春夏秋冬,您走过多少光辉历程!大江南北给您扬名,因为您的名字美丽动听;长城内外钢化飞迸,为什么对您一往深情?因为您哺育出代代冶金精英,弹指一挥,伏特鼓劲,安培奔腾,焦耳俯首听命,法拉第积极响应!盛喜啊大庆,欢喜您风云三十度,更喜您昂首阔步新的长征!(那时候华主席提出社会主义新的长征。后面就不太记得了)在东北冰天雪地的三年学习生涯中,我深知我们来自全国各地,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再不可能像中小学方寸之间那样唯我独尊。经过自己勤勤恳恳的努力奋斗,克服了语言交流上的困难,在毕业的时候,我获得了比平均稍好一点点的收成。在东北江城读书的三年期间,我利用空闲时间,浏览阅读了大量的古今中外经典名著,极大地丰富了自己的精神人生。毕业以后,按国家统一分配,回到本省重工业基地韶关一家当年的央企工作。那时候,中专以上的毕业生,一到单位报到,就拥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国家干部。只是后来企业改制,政企分开,我们才成了企业管理员工,而政府部门成了公务员。我人生中最美好最宝贵的年华都贡献给了那个永远不能忘怀的地方。毕业之初,我带着自己所学的专业知识到了工作岗位。那时的工人师傅初中或高中毕业,没有系统学习过专业理论知识,全凭代代师傅手口相传,所以对技术上理论性比较强,比较复杂的问题,尤其是新设备遇到的问题常常感到无能为力。但他们的优点是熟悉现场,熟悉实物,动手能力强。而我刚好相反,我从农村出来直接读工业技术,实践经验几乎空白。所幸我理论基础扎实,长于思考分析,善于纸上谈兵。当他们面对种种技术难题苦无对策之时,我可以通过图纸分析给他们指点迷津,让他们少走弯路,及时解决难题,保证生产安全正常有序运转。经过一段时间之后,我的实践经验丰富了,分析处理技术问题的能力日渐增长。再后来,可以从个别局部问题的思考和处理,进步到系统性全局性技术问题的观察思考,处理把握了。然后是各种安全技术管理制度规程的制定,各种技术改造工程方案的策划,各种现场生产运行安全规范的编写,各种技术论文的撰写发表。等等。在完成主要工作职责之余,还给当年初高中毕业的青年工人上过文化补习数学课,给技术工人上过安全操作考证课,给高中起点报考技校的考生上过高中物理辅导课。等等。除了感觉我的普通话不那么顺溜,板书不那么美观之外,客观评价内容传授还不差。特别指出,在我辅导过的一名报考技校女生中,听说后来她一直读到博士。我居然曾经当过这名博士生的辅导老师,岂不令人感慨?匆匆岁月,在跌跌撞撞之中,终于走过了人生的六十个年头。回首往事,多少的酸甜苦辣,无数的点点滴滴,萦绕心头,挥之不退。略说其中两点,让我回味起来,不能不感叹命运,在冥冥之中是否早有定数?那是高中时候的事情。一是高中期间(具体时间已经不记得)学校按班级组织学生到本公社某大队参加类似社会主义教育性质的活动,时间好像一周有多。有一天,我跟一个女同学走在路上,碰到一个生产队长,他跟我身边的女同学打招呼并顺便聊了几句,具体什么内容已经不记得,但后来应该是谈起我。我只记得女同学轻描淡写而又态度坚决地说了一句:他不会在农村的,他肯定会出去的。我当时就站在几步之外。那时农村青年离开农村的唯一出路就是参军,而参军正常也是几年之后又回到农村。不会在农村?肯定会出去?那时候,我想不出除了高中毕业之后回农村,还有别的什么出路。二是高中即将毕业的时候,学校校长(当年叫学校革委会主任)专门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跟我谈了好些话,还送了我一个笔记本。那时候笔记本也算是贵重礼物了吧?而且是校长送学生的笔记本,不说独一无二,至少也屈指可数。我要说的主要不是这个,而是校长在送我的笔记本上写了两句话。一句是:毛主席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另外一句是毛主席的诗句: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前句属于时代特色。后句呢?大约不到三年之后,全国恢复高考,印证了我那位女同学的先见之明。大约不到十年之后,我三十岁之前,因为读书,因为工作,我已经几乎走遍了全国的名山大川,名胜古迹。那可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之前。又印证了我的中学校长“踏遍青山人未老”的神秘预言。人生是多么的妙不可言?我年轻时候读过苏联著名作家尼·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其中保尔柯察金关于生命的名言: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于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回首往事,他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段名言曾经让我激情燃烧,志存高远。但人生未必有志者事竟成。除了能力以外,还需要种种的机缘巧合。我有自知之明,自己的能力本身也有限。我没有能够做过轰轰烈烈的大事,但就几乎伴随我一生的职业职场而言,我可以无愧于心。面对当今这个金钱至上,物欲横流的世界,回首往事,我对自己没有遗憾,对别人我没有羡慕妒忌恨,对所有人所有事,我保持平和淡然的心态。我只有感恩之心。我感恩自己的职场生涯,她让我的生命得以充实,让我可以衣食无忧,让我不再犯错而命运眷顾的情况下得以安享晚年;我感恩自己的婚姻经历,她让我拥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曾经无限美好无限温馨的家,她让我终生难忘,她让我愿意以赎罪的心再续来生;我感恩所有曾经帮助过我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顺境逆境,方方面面;我感恩我所处的这个伟大的时代,他让我远离兵荒马乱,远离饥寒交迫,他让我足不出户而饱览天下之风景,让我欣赏到什么叫一日千里,日新月异。人生有涯而时空无垠。匆匆岁月我是谁?“得岁月,延岁月。得欢悦,且欢悦。人生乘除总在天,何必愁肠千百结。放宽心,莫量窄,古今兴废言不彻。金谷繁华眼底尘,淮阴事业锋头血。临潼会上胆气消,丹阳县里萧声绝。时来弱草胜春花,运去精金逊顽铁。逍遥快乐是便宜,老来方知滋味别。粗衣淡饭是家常,养得浮生一世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