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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owtime | 慢时光
文/时光君-双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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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咱们来做运动……”
相信这句歌词,大家都是不自觉唱出来的吧。
25年前,一首《健康歌》风靡全国。
全国老少们,都开始跟着节奏扭动着身体,掀起了一股健身潮流。
而这首歌的演唱者,才19岁的范晓萱,也成为了无数孩子心中的偶像。
长相甜美,一脸懵懂稚嫩的她,也被大家封为清纯“小魔女!
然而,渐渐地,她开始厌倦人们总把她和《健康歌》放在一起。
“最讨厌的,就是《健康歌》,最不爱穿的,就是卡通服。”
随后,就是“叛逆少女”登场。
她剪去了长发,换成了寸头。
她的身上有了纹身,甚至,还打上了唇环、舌环。
在之后的这些年,她仿佛与大众预设的道路越走越偏。
在打扮上越来越“朋克”,越来越不像“乖乖女”。
为了证明自己的不婚主义,她甚至还摘除了自己的子宫。
在大家眼里,曾经那个又蹦又跳的清纯小女孩不见了,媒体也把她塑造成了“堕落少女”。
更有人说,一手好牌被她打得稀烂。
然而,在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却有着另一个“范晓萱”。
范晓萱的前20年人生,好像是落魄主角开了挂。
妈妈17岁那年就生下了她,又两年后,那个不负责任的爸爸便离开了。
此后的日子里,过早体验了人生复杂与艰难的妈妈,独立承担起了抚养范晓萱的责任。
妈妈带着范晓萱寄住在外婆家,白天尽可能多地去酒吧驻唱赚钱。
她最亲近的人,变成了她的外婆。
可能是妈妈的遗传和影响,范晓萱从小就很有音乐天赋。
3岁学钢琴,7岁进音乐班,9岁学长笛。
12岁那年,她坐在家里厕所的马桶上,写出了人生当中的第一首曲子《自言自语》。
在一个个孤独的时光里,是音乐带给了她慰藉和安宁。
到了14岁时,长相清秀的范晓萱,在逛街时被星探发掘。
她拍摄了人生中第一只广告。
那时的她,还带着婴儿肥,但正因此,让她有了那种邻家女孩的气质。
此后,范晓萱受到了很多广告商的青睐。
在过程中,还结识到了恩师李亚明,也正式签约成为了一名艺人。
青春期的几年时间,范晓萱长成了一位甜美少女,出落得越来越漂亮。
她陆续拍摄了很多广告和MV,开始小有名气。
1994年,还接到了第一部电影《非常侦探》。
一起合作的,是大牌明星张学友、周海媚。
那时她才17岁,在片场完全是懵的,还听不懂粤语,只能死记硬背台词,按照自己的理解来演。
但有的人,就是老天追着喂饭。
电影播出后,范晓萱入围了当年的金像奖最佳新人奖,名气大增。
公司也趁热打铁,顺势为她制作了第一张专辑《RAIN》。
专辑大卖了20万张,这对一个新人来说,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了。
到了1996年,一次无意间的合作,更将她的事业推上了顶峰。
当时动画片《樱桃小丸子》和《哆啦A梦》,想要找一位甜美女声来翻唱主题曲。
一番筛选之后,他们选中了范晓萱。
公司将这些卡通片的原曲重新编词编曲,由范晓萱来唱,并收录成一张专辑《小魔女的魔法书》。
当时正值春节,时间很赶,专辑制作前后只用了一个月。
然而,这张专辑却爆了,大卖了100万张。
尤其是其中的《健康歌》,传唱到大陆时,更是掀起了全民健身热潮。
1998年,范晓萱登上了央视春晚,一时之间成为了家喻户晓的明星。
张爱玲曾说:出名要趁早。
范晓萱很简单就做到了。
14岁出道,17岁第一部电影就入围香港金像奖最佳新人奖,20岁《健康歌》大火,21岁就上春晚……
这样的事业轨迹,不只是顺风顺水,简直是开了挂。
可就在所有人都为她欢呼时,范晓萱自己却不开心了。
她厌倦了。
因为她发现,她越来越偏离自己内心向往的音乐轨道。
她讨厌“奶声奶气的唱儿歌”,讨厌刻意装扮成可爱的小女孩模样,讨厌自己被定型成“少女路线”,讨厌“小魔女”这个称号……
她知道自己的音乐道路还很长,她不想一辈子被困在《健康歌》里。
在公司坐电梯碰到老板,她就小声嘟囔:
“《健康歌》很烦。”
她想要转型,可公司坚决不同意:
“你想做这样的音乐,你要知道你会流失掉很多的歌迷。”
但范晓萱实在不想再扮演小女孩了,公司只得答应先试试。
在登上春晚后的两个月,范晓萱不顾公司和家人的反对,剪掉了长发。
她找来了自己喜欢的音乐人,制作了爵士曲风的新专辑《DARLING》。
然而,新专辑的销量,比起《小魔女》差了许多。
这一次,公司不再妥协,要求范晓萱回归以前的风格。
但范晓萱反抗得很坚决。
为了和以前的风格彻底割裂,她选择了最直接粗暴的方法:
纹身,染头发,打了唇钉、舌环。
一副叛逆少女的模样,往日的“乖乖女”形象彻底不复存在。
随之而来的,是媒体和大众铺天盖地的批评和谴责。
媒体说她是堕落少女,粉丝也无法接受她这种巨大的转变。
范晓萱的人气暴跌,专辑销量也大大减少。
就连亲妈都来劝她,这让范晓萱陷入前所未有的迷茫之中:
她想要做自己,可周围的人都只想让她扮演另一个角色。
她的内心十分痛苦,开始失眠,神经失调。
2001年8月4日,为了缓解压力,范晓萱去参加了一场姐妹派对。
在那里,范晓萱跟姐妹们一起喝酒大笑,尽情宣泄自己的郁闷。
没想到却被狗仔偷拍到,第二天各大娱乐媒体就头版报道了这场派对,并造谣称范晓萱等人进行“性爱派对”,直至烂醉吸毒。
虽然公司很快做出反应,控告《壹周刊》并打赢官司,可范晓萱的形象还是一落千丈。
本就因为转型之事烦恼,又出了这档事,双重压力之下,范晓萱患上了抑郁症。
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范晓萱甚至想从23层的楼顶一跃而下。
幸好,男朋友周俊伟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
那段时间,周俊伟对范晓萱真是无微不至的照顾。
范晓萱怕冷,周俊伟就会先用吹风机将被窝吹热,再让她去睡觉。
为了陪范晓萱,周俊伟还推掉了全部工作。
被感动的范晓萱,也为他写下了《我要我们在一起》这首歌。
她还在日记中写到:
“我只对你掉眼泪, 因为在外面我都是表现坚强的。”
在周俊伟和家人的陪伴下,范玮琪走出了抑郁症的阴霾。
可惜的是,两人六年的感情,最终还是没有走到尽头。
对于他们的分手原因,外界众说纷纭,而范晓萱提到这段恋情,只是说:
“是我配不上他。”
2007年,范晓萱与成员Allen、Mo、Robert组成了100%乐团。
在和乐团相处的日子里,范晓萱和Allen相恋了。
Allen和周俊伟迥然不同,一脸络腮大胡子,一胳膊的纹身,既不帅又没名气。
此外,他还是一个山区来的穷小子。
刚开始,两人的恋情遭到了亲朋好友的一致反对,大家都觉得Allen不靠谱。
但是特性独立的范晓萱并没有听从她们的建议,也丝毫不理会外界的目光,与Allen交往了起来。
范晓萱的母亲劝她:Allen不是个嫁人的好对象。
谁知道范晓萱却说:“我的世界里,没有婚姻和生育。”
这也是她和Allen的共识:不结婚、不生孩子。
甚至,她还向媒体表示:“子宫对我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而且,她真的这么做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不婚主义,她还去了医院做了摘除子宫的手术,其大胆程度可见一斑。
她的老板许常德曾这样形容她:
“范晓萱是个很怪的人,外表甜美梦幻,但内心很忠于人性的真实面。”
做一个追求自我的怪人,真的很难。
但范晓萱始终在坚持着。
这些年下,风格和形象上的转变,让很多人都说:
范晓萱变了,变得越来越看不懂了。
但只有范晓萱自己知道——
她并不是变了,而是终于做回了自己。
正如她曾在日记《乱写》中写道:
“我只是在长大的路上,有了自己所喜欢,所不喜欢,所追求,所放弃的东西,而这些东西结合起来,变成了全世界只有一个的‘范晓萱’。”
比起那个曾经的“小魔女”,她更喜欢现在短发的样子。
比起辉煌的过去,她更享受现在的生活。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做自己喜欢事。
音乐还是继续在做的。
乐队成立后,便做出了《突破》、《赤子》两张专辑,还入围了金曲奖最佳乐团、范晓萱也获得了最佳女歌手的奖项。
只是少了名利夹杂在其中,每次发新歌,每卖出一张就捐100台币给原住民少年儿童之家。
偶尔还拍戏。
拍《龙门飞甲》时,就和周迅擦出了一段火花。
此后,两人成为了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在19年上映的《罪梦者》中,范晓萱还贡献了不俗的演技。
短发、红唇、抽烟、冷峻、调笑,有十足的禁忌感又有强烈的欲望,媚眼如丝又杀气阵阵。
你很难想象,这个女人竟然是当年唱着“我爱洗澡,皮肤好好”这样的邻家女孩。
与男友Allen也在一起14年了,细水长流。
虽然时常有传言说二人已经分手了,但二人却经常合体录制节目。
一个人弹琴,一个人唱歌,平淡而幸福,谣言不攻自破。
和几个姐妹之间的闺蜜情,也一直维系地很好。
十几岁,大小S说要问她借50万,她自己借钱也要借给姐妹。
42岁时,她和大S、小S、阿雅一起上节目,依然可以一起穿着睡衣齐声高歌,依偎而坐。
如今的范晓萱,好像已经变成“小众”的代言人。
她很少有机会回到主流视线中,网上也几乎见不到她的消息。
其实,这也是她一直追求的结果。
在《奇遇人生》中,闺蜜阿雅和她说:“你依然很漂亮,也很有才华,应该被大家多看见。”
她的回答是:
“我就是不太想被看见。”
余华在《活着》里写了一句话:
“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
每个人都应该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范晓萱的行为看似离经叛道,看似疯狂不已,但她活成了我们很多人都不敢活成的样子。
如今,44的她,没有了年轻时的张扬恣意,而是在用力爱过、生活过后,沉淀下的温柔与淡然。
我本来是什么样子,就展现出来什么样子;
我喜欢什么,就去追求什么。
这才是真正的“容颜易老,但内心的自我,从来不败岁月”。
*作者:时光君--双木,90后,慢时光专栏作者,用理性认真思考,用态度安静生活。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