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夜苞苴是什么意思(异号杂录 卷三 9. 机械小人 函容君子)

​9 机 械 小 人 函 容 君 子

李廷机:机械小人 庙祝阁老 方从哲:函容君子 孤星阁老 沈同和:不识字会元 亓诗教 赵与邦 官应震 吴亮嗣 刘廷元 姚宗文等:当关虎豹

《明史·李廷机》:李廷机字尔张,晋江人。贡入太学,顺天乡试第一,万历(神宗年号)十一年会试复第一,以进士第二授编修,累迁祭酒。故事:祭酒每视事,则二生共举一牌诣前,上书“整齐严肃”四字,盖高皇帝所制以警儒者。廷机见之惕然,故其立教一以严为主……廷机遇事有执,尤廉洁,帝知之。然性深刻亦颇偏愎,不谙大体……帝雅重廷机,命以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参机务……廷机系阁籍六年,秉政止九月,无大过。言路以其与申时行、沈一贯辈密相授受,故交章逐之。辅臣以齮龁受辱,屏弃积年而后去,前此未有也……闽人入阁自杨荣、陈山后,以语言难晓垂二百年无人,廷机始与叶向高并命。后周如磐、张瑞图、林釬、蒋德璟、黄景昉复相继云。

明·焦竑《皇明人物考》“卷三 商辂”:孙继皋曰:宋朝举三元者三人,近我朝惟商毅公官至内阁,秩一品,事业为时名臣,岂非山川之盛致然耶?自是而后,为福建泉州李廷机,乡试中解元、会试中会元、廷试中榜眼,亦庶几商毅之亚云。

焦竑《国朝献徵录》卷十七“李廷机‘大学士李先生自状’”:丙申(万历二十四年)升祭酒。余起家太学,尝诵高皇帝圣谕,称宋讷(洪武中为祭酒)学规严肃,所以教出来个个中用。又见囗囗升堂有两生抱牌,牌书“整齐严肃”四字,亦高皇帝所制也。余谓今日之教人者,不近守高皇帝“整齐严肃”之法,而辄远引“敷教在宽”之文。夫所谓宽者乃多方劳来辅翼,欲其自得之谓,岂以纵弛为宽哉?故余之教一以“整齐严肃”为主,拜典有节、课讲有程、差拨必公、旷压不贷。

明·张萱《西园闻见录》卷十五:李文节公廷机既拜官,与庶吉士读书中秘三年,七日不入馆:病三日、为陈凤父治丧三日、应紫溪召一日。锡山馆师称公勤,曰:“真老馆长也!”公平居言论动称古人,在词林惟礼节事体咨前辈,至行己居官则曰:“择善而从可也。”秀才时馆于何宪副小洛公家,见宪副自道居官朝参之勤,心识之,故仕宦三十年,不敢以惮劳养安失礼怠事。尝言:“无故不朝参,公坐律当笞。君子怀刑,焉可犯乎?”摄南工时,有缙绅过公,谓公翰林官顾亦亲俗事乎?公曰:“有俗人无俗事,天下国家事,何言俗也?”

清·梁维枢《玉剑尊闻》卷六:李廷机为祭酒、方从哲为司业,国子(监)为之语曰:“方中函函容君子,李廷机机械小人”。

李好施,在礼部日,每至部,丐者攀舆接路,李不觉色喜,对僚佐强作不堪状。主事吴化曰:“老先生衙门原系教化之门。”李甚愧。

明·沈德符《万历野获编》卷八“大臣被论”:近日丁未戊申间,言官复为李淮抚,以攻李九我阁学并及故相王荆石少傅,各不下数十疏,王终不应召。李遂杜门六年而后行。究竟不能污王、李之清操。盖一时同声附和,正如飘风疾雨,久之天日自然清明。物论之定,固不待盖棺也。

言事者须得实方动上听,如丁未戊申间李九我之为宗伯、次揆赵南渚世卿之为大司农,真是两袖清风,而言者至以簠簋衊之。主上素重二人冰蘖,简注最久,见此等疏,直一笑置之耳,安能转移圣意哉……又弹李晋江诸疏,往往指其学问之僻、执持之拗,全是王介甫(安石)。嗟乎,介甫亦何可轻许人哉!

卷九“李温陵相”:有一同邑晋江士人,从邑令行取为工部郎管厂,平日荷李提携不浅。适当酷暑,真武庙地湫溢,李乞其厂中余材搭一席篷遮日。毕事出门,偶遇旧友、见之惶骇无人色,哀祈其秘弗言。则一时人心趋向可知矣。古来宰相受侮者亦多,未有名列首揆而身居败屋,几满再考、沦落无聊至此者,史册所未睹也!

此小事可窥李之褊执成规、条文自缚,亦见廷机移居真武庙五年之窘境。

晋江公居破庙五年,乞归之疏几七十上,每篇有一议论,初不重复,且词理灿然明白,真是文家老手。惜当时草草阅过,不曾录得,视之亦可以悉文章之变态、才士之用心。

“阁臣致政迥异”:又至李晋江,则在阁不两月而居真武庙凡六年,谢事之章百余始放归,真如囚之长系、兽之在槛而已,尚可曰相体、曰主恩哉!

卷十六“举人勒停会试”:今年署礼部事、侍郎李廷机上疏谓:“举人在籍恣肆、作奸犯科,无法惩创,请将最不肖者肋停会试,以示裁抑。”上允之。谈者尤其太苛,然亦有激而成。先是,御史孔贞一巡视东城,有一南方举人投牒诉其妹为乐户掠买为娼,今偶遇于京师,乞追断完聚。孔大怒,尽法惩乐户,立以娼女结还。未一年,而此妇复为娼于京城之外,细调之,则举人爱弛,已高价别售青楼。其妇亦北人,初非妹也。孔闻未信,密侦之果然,以此痛恨其事,告之晋江,因遂有此举。

卷二十三“妬妇不绝嗣”:近日李九我少宗伯亦垂老无子,而阃政既峻。在南中时,赖吾乡丁敬宇中丞苦口传语,始容买妾,今已抱雏久矣。

明·李诩《戒庵老人漫笔》卷八卷八“浙场中卷”:万历(神宗年号)辛卯科,浙江乡试主考为九我李公廷机,同考经房有杭州府推官吴炯,当呈卷之时,辞色甚不逊于主考,李公怒之,因索其房落卷亲阅,遂摘出一奇卷批中。吴哓哓争驳,且悍然欲束卷解职出场,李公不顾,命署于别房中第六十四名,拆出,乃宁波府学生陈恪也。先是,初场完后,都台常公居敬索堪中魁元卷于学道李公同芳,学道取两卷上呈,其一即陈恪。使吴不忤于主考,则落卷何由见赏哉?而学道之拟送者,亦当失色矣。

黄建聪《“庙祝阁老”李廷机》:万历三十六年四月,主事郑振先上疏论前阁臣朱赓十二大罪状,并及李廷机。李廷机疏请辞官,不成。闭门数月不出。递上辞呈准备走人,为了表示辞职的决心,他把房子捐给穷人,让全家老小卷铺盖先走人,自己先到一个破庙里暂住。辞职报告一封接一份的写,但万历皇帝就是没有反应,李廷机来气了,前前后后一共写了一百二十三封。在此期间,可怜的李廷机一边处理政务,一边在那个破庙里居住,这一住就是五年。辞呈没有获准,反而获得了一个“庙祝阁老”的绰号。最后李廷机彻底失望了,索性自己解雇自己,自作主张跑回福建老家了。而那个万历皇帝居然也懒得追究,任他去了。

明·朱国桢《湧幢小品》卷十六:耿叔台(定向)侍郎在南中,谓其子曰:“世上有三个人说不听、难相处。”子问为谁?曰:“孙月峰(鑛)、李九我与汝父也。”

清·谈迁《枣林杂俎·圣集》“李廷机鸠工”:李文节宗伯时语李湘洲祭酒腾芳曰:“国家工役切莫先估计,估计皆内相大臣为政,彼但索己囊,故一倍至二三十倍。吾不先估计,且孟浪起工,彼虽日有所需,然不能计成数多少,工止而彼散矣,更无积聚钱俟彼分赃。”

廷机之取讥有类宋马正卿者。苏轼《东坡志林》卷五:杞人马永卿作太学正,清苦有气节,学生既不喜、博士亦忌之。余偶至其斋中,书杜子美《秋鱼叹》一篇壁上,初无意也,而正卿即日辞归,不复出,至今白首穷饿,守节如故。正卿字梦得。

清·钮秀《觚賸》卷四“三别号”:(昆山徐相国元文)面方口大、双眸有光,寡于言笑。与客饮至酒深,或述往事或发谐语乃始微哂,庄坐移晷无倦容。盛夏必肃衣冠,虽门生故吏不以亵见。少时嗜弈及叶子戏,自晋秩大司成遂绝不为。昔李九五为南祭酒亦然,盖先后贤有同揆也。

清·禇人获《坚瓠五集》卷三“弹相国”:《林居漫录》万历中,京师某中舍宴客,祗应中有善琵琶者,一客问曰:“若会弹何故事?”曰:“会弹萧相国月下追韩信。”又问,曰:“又会弹赵相公雪夜迎宋祖。”客复问,曰:“又会弹秦相国东窗定计。”客曰:“你如今莫弹了,若再弹,恐又弹出一个相国来。”盖以刺晋江李九我廷机也。中舍遽起掩口,而馀客皆去。明制:会推大臣凡干清议者,不得列名。弹墨未干枚卜已及,所以有歇后郑五之刺也。

“李廷机薄殡”:晋江李文节(廷机谥号)相国捐馆,门人蔡太守善继议用川木,李夫人曰:“相公一生清节,嘱身后棺止值六两,不敢背其治命。”

《神宗实录》“卷五百五十一 万历四十四年”:(十一月丁亥)原任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李廷机卒,遣官致祭,仍加祭四坛,造坟安葬。廷机晋江人,会试第一,文章温穆,有先民风。及以翰林典国学、署礼部,所至清苦自厉,节缩浮冒核实用计。经久即参大政,门屏肃然,以忠清直谅为上所特简。居相位五年,杜门请告几百馀疏,情急辞朝,下弯长行而后得旨,赐银币,遣官护行。至是卒于家,遗令子孙曰:“身后更无遗表,即令长逝,不得瀆奏朝廷邀求恤典。”其子恪遵父命,不敢违。抚按为代题,礼部引旧辅沈鲤例,祭葬予谥宜从优厚。阁臣亦言:“本官天性忠贞、生平廉洁,言动一毫不苟、取予一介必严。署部则尽心任事,劳怨不辞;赞政则矢志匡时,安危自任。宜有殊锡,以励羔羊之操。”上从之,复与谥文节。

谈迁《国榷》“卷八十 神宗万曆三十五年”:董其昌曰:廷机拜麻一月,而人言蜂起,屡辞不报,最后伏阙辞朝寄居萧寺,计半载有馀乃请予告。大都清介之品活一器局褊陿,而攻之者遂造为辇金载玉行贿奥援,欲掩其一生砥砺,故御史叶永盛极辨之。昔钱梦皋论沈鲤贪污,鲤不辨而曰:“贪污之罪,臣任之矣!”盖自信之素也。异日廷机易名文节,而永盛之论定矣。

谈迁曰:晋江硜硜皎皎终始不渝,上素重其人,冀以磨砺污俗。昔毛孝先、崔季珪用魏,贵清素之士,时皆变易车服以求名;杨绾拜相,朝贵闻之减驺从、损声伎,惟晋江有昔人之风而异怿滋起,人情不古,指夷齐为共驩,更何望乎?

“卷八十二 神宗万曆四十四年”:前太子太保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李廷机卒。廷机字九五,晋江人,万曆癸未礼闱第一,进士及第,授翰林编修。文章温穆,有先民风。历祭酒,署礼部。所至清苦,节束浮冒,覈实用计经久。稍狷隘,不能容物,入相忤时待放,虚拘无一日展。予祭葬,赠少傅,谥文节。

明·九我李廷机《李文节集》“蒋德璟《李文节集引》”:德璟少时尝一再见文节李公于家,萧然数椽,中角巾布履,叵异儒素。而谈平生事,自授徒至直阁进退出处之详、及议代藩建夷安酋诸大政,若以璟为可教者。巳出燕居,录性理,纂家训、家礼,授之最后以宋贤事汇见遗,曰;“此宋前辈事可师法。”璟心识之。而先君子亦数言公为南少宰时署户工诸曹,勤于吏职。诸曹郎敬畏之,核仓库缮城工岁省金钱数万计。南公卿尝语公曰:“公词林,旦晚且相此俗事,不足问。”公曰;“有俗人无俗事,天下国家事何言俗也。”世或疑公清而隘,及余以诸生见,则和气盎然无复谿刻,一切科名勋业之盛,淡若高禅……公家数椽,即中人产犹不如也。身为廉吏而又能节缩浮费以养人之廉,其非徒清可知。今诸子贫不能供饘粥,而耳视者犹以隘疑之,不亦异乎?公入直才数月,自拟薛文清(瑄),尝抗疏云:臣学瑄足矣!及公没,而叶公文忠(向高)驰数百里拜墓下,省其家无一物,叹曰:真不愧文清也!

“洪启遵《李文节集序》”:或问于余曰:“文节先生天下之清人乎?”余曰:“清人也!”“天下之隘人乎?”余曰:“隘人也!”“清则必隘理固然乎?”余曰:“噫,善。第知清之名而未知隘之用,是乌能知先生。”……夫今日之不杜请托、不绝苞苴,坐不能隘耳。

清·赵吉士《寄园寄所寄》 卷十二:李九我相国,年逾五十无子。丁改亭大理过其署, 苦口劝以纳妾。夫人在屏后听之,大怒。丁呼掌家老妪出,返覆引譬,语语痛切,老妪泣下, 夫人因醒悟,亟呼媒,纳二妾,因生二子。孙月峰尚书亦无子,改亭亦如前劝之,孙不应, 且拒之曰:“释迦不以罗囗侯传,仲尼不以伯鱼显。” 九五清品,盖天假丁以裕其后。

明·李乐《见闻杂记》卷十:万历丁未某月,上特命差行人某召故阁臣王锡爵、故礼部尚书于慎行、南吏部侍郎叶向高入阁,礼部侍郎李廷机见在京不旬日先入阁,此主上至公至明,定自宸衷。登极以来,第一举动,四海风闻,莫不欣欢叹羡。不知廷机缘何不得人心,纷纷指摘?廷机固辞,上不允从。天下又仰服圣断,非众言所能摇乱也。臣乐归田三十载,与廷机未尝有交,窃谓朝廷用人如医者用药。今天下在位诸臣,固皆贤人君子,然不无一二贪浊者厕于其间。譬如人病火症一般,用廷机未必不是清凉药,试而不效,劾之未晚。方奉上命,而言者亹亹何也?同寅协恭,开诚心布公道,端于庙堂,诸老颙望以赞雍熙之化焉。

翰林方公从哲大司成在告,一日偶乘蹇骡行街坊,而巡城御史某、公门人也,其跟随人不知为方公,将鞭狠打骡一下,骡奔跳,方公堕地。门人尾其行,造宅请罪。公曰:“无此事,我不曾骑骡出,谁妄说此?倘闻之市朝不雅。我实未尝出也,或跟官人误认耶?”此事虽小,而公雅度宽弘、善处师弟之间,曲尽其妙矣,迥未易及。

《明史·方从哲》:方从哲字中涵,其先德清人,隶籍锦衣卫,家京师。从哲登万历十一年进士,授庶吉士,屡迁国子祭酒。请告家居,久不出,时称其恬雅……性柔懦,不能任大事……论者谓明之亡,神宗实基之,而从哲其罪首也……从哲引李可灼进红丸,光宗服后驾崩。给事中惠世扬直纠从哲十罪三可杀,谓郑贵妃求封后,举朝力争而从哲依违两可,当诛者一。

清·陆圻《纤言》“浙党”:浙党之名,始于沈一贯,而成于方从哲……方从哲,德清人,此外则平湖刘廷元、胡士相,秀水岳骏声、崇德吴尔埙,皆浙人也。乃郑氏夤夜输金各百万计,今刘、胡、岳、吴,子孙皆贫矣。

“红丸”:光宗以庚申八月初一日丙午登极,郑妃进美女六十人,光宗选中十人,余发还。初十日乙卯即得身软之疾,万寿节百官朝贺,传免。十三日,常朝,传免,惟十二日御门之始,力疾视事。先是御药房提督内监崔文升故投攻泄之剂,以致病剧,其机关不可问也。又有德清生员方文献者,为辅臣方从哲族侄,光宗不豫时,文献适在从哲府中,有鸿胪寺李可日从哲出朝,漏下一鼓矣,大呼云:“圣上病已剧,可奈何?”文献见从哲迫切,因言及李可灼。次曰,从哲即召可灼,引之入,进红铅一丸,使传药后,圣躬舒畅,思进饮膳。时日己午,上命再进一丸,次日九月初一卯刻晏驾。其传奏引进者,实系从哲,而《(三朝)要典》以为姓名不可问,则欲盖弥彰矣。


  “崔文升”:光宗忧劳成疾,几务殷繁,兼郑妃进丽色以蛊惑之,而身软喘作。此明明内伤之极,气不归元,故软见于下,火来刑金,故喘作于上。内监崔文升为御药房提调,护府第日久,未闻误药,而至此则屡投大黄,此岂大黄之症耶?吾不知郑妃使内竖时时承命御前,往来如织,其交通作何等语,而文升举动如此。然则文升之罪,盖在可灼之上也!乃方从哲票拟,不下法司,而下司礼监查明奏处,御史郑宗周劾其庇顾,无所辞矣。  


“方从哲五大罪”:光宗以忧惧之身,三十日盛治之主,郑妃进丽色以蛊惑之,又遣内侍向御前时时承奉不绝。一旦致疾不起,直臣如邹元标、刘宗周、杨涟、孙慎行等,怀忠爱之心者,无怪乎有忠愤之语也。乃方从哲党于郑氏,窃弄威福,颠倒朝纲,有五大罪焉:轻票张差,一也;察处忠直,二也;不谏郑氏进美女,三也;故纵崔文升,四也;厚赏李可灼,五也。

明·许复祚《花当阁丛谈》卷五“沈同和”:万历丙辰会试天下举人,大学士方从哲总裁,取中沈同和会元、第六名赵鸣阳俱吴江人。同和字知乐,河南太素巡抚(季文)子也与,余曾有杯酒交,葢裘马自矜豪横纵恣,目不识丁人也。余居上三家邨,声闻既邈性又不喜谈时事,故至三月尽始知同和作会元。不觉吐舌不能收,曰:“有是哉,天下有不识字会元乎?歇后郑五作宰相,天下事可知矣!”然不知斯时台省已交章论劾矣,并及总裁与房考韩都给事(光佑)。得旨覆试,同和终日不成一字,竟至曳白。法司鞫问,始知同和与鸣阳系儿女亲,贿贴同号。同和文鸣阳所作,然文固佳,非有贿买主司情弊。复得旨:同和充□□卫军、鸣阳运炭。人皆快同和之摘发,而深惜鸣阳之废弃终身云。

清·林时对《荷牐丛谈》卷二“朋党大略”:万历末年,强敌颷起经、抚不和。叶向高为相,专主调停,漫无裁断, 以致辽阳、广宁相继沦陷;国势岌岌朝野震惊,福唐谢事佥人方从哲,潜通宫掖独秉国钧,上若喜其无能也而安之;然政府不能持权而台省持之,于是齐、楚、浙三党并峙。齐则亓诗教、赵与邦;楚则官应震、吴亮嗣; 浙则刘廷元、姚宗文,称为当关虎豹,放弃天下贤人殆尽。

清·黄宗羲《汰存录纪辨》:彝仲(夏允彝)曰:“东林奏李可灼进药,怀不轨心,方从哲故赏之。其论为太过。”愚谓红丸一案,亦当参以崔文升之进药而后明。当光宗凭几之日,红丸进与不进皆不可为,故李可灼者庸医之杀人也。其所以使光宗至于此者,蛊之以美色、决之以利剂,则郑氏与郑之私人崔文升为之。至是不用梃而用鸩、不用外人而用中官,彝仲岂又以为情之所无乎?是故红丸而效,非从哲之所喜也;红丸而不效,亦非从哲之所恶也。从哲之主者在郑氏,而又以议之太为过乎?

清·钱谦益《牧斋初学集》卷一“九月十四日固镇驿恭闻泰昌皇帝升遐途次感泣赋挽词·其三·钱仲联校注五”:光宗践祚弥月,而病弥留,或传女谒使然。然宫闱事秘,诚哉其难问也。李可灼进红丸,其时已扬玉几之命。盖疾当大渐,红丸固非悻生之方,亦岂遂为促死之具乎?圣躬虚损,投以暴下之药,误之于始;崔文升罪浮应得之科,今也舍文升而攻可灼,复援赵盾、许止之义以责德清(从哲,德清人),议者或得间矣。龙驭上宾红丸不效,可灼方当席藳待罪,而从哲复票赉多金,及至啧有烦言。又邀回籍之旨,是诚何心哉!独相七年,国钧谁秉?伏莽兴戎,南北牙相钩党,竟凭轼观玄黄之斗。容头过身,所谓大臣者然与?选侍之踞乾清,皆因当国平日漫无主持,凭依翕合,故腐寺得以纵横构煽,传垂帘诘责之语。即谓移宫之衅,实酿成于从哲,其罪岂仅后于皇甫鎛之贬哉!又何必引《春秋》以断斯狱也!

三亿文库《大明历任内阁首辅》:方从哲 万历四十二年八月进,泰昌(明光宗年号)元年十二月致仕。 又一位内阁独相达七年之久,人称孤星阁老,李廷机真的受不了就直接跑路回老家,方从哲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是北京人,闹辞职也不用怕,派个小太监去方府就可以把方阁老拎回内阁开工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