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程大发
编辑 | 赵孟
2022年6月21日上午,河北省公安厅通报唐山市路北区某烧烤店发生的寻衅滋事、暴力殴打他人案件。其中提到,打人者陈某亮等人从江苏驾车至河北唐山,是为了与陈某志等人合谋实施网络洗钱违法犯罪活动。
在中国,任何形式的行为均不被法律所允许。但作为形式之一的球行为一直屡禁不止,尤其是在世界杯、欧洲杯等大型国际体育赛事期间,球人数和违法行为都会增加。据新京报报道,陈继志等人就是为即将到来的世界杯搭建“球”平台。
每四年一届的国际足联世界杯(以下简称“世界杯”)将于2022年11月举行。今年3月,国家体育总局、公安部联合发布了《关于严肃查处、假球等违规违纪违法行为 切实强化行业自律自治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
国家体育总局政策法规司负责人表示,此前,体育总局与公安部曾联合印发了《关于加强体育赛场行为规范管理的若干意见》,为规范运动员违规比赛、违法操纵比赛结果等行为发挥了积极作用。在此基础上,针对赛事活动中出现的、假球等违规违纪违法行为出台《通知》,有利于解决相关管理规定不具体、行业协会规则不完善、处罚依据不明确、处罚幅度不适当等问题。
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网络球的涉案金额及犯罪方式也在不断变化。2018年世界杯期间,广东警方破获了首个利用比特币进行网络球特大案件,该案涉及流水资金超过百亿元,是一起颇具代表性的新型网络球案件。
广东省对网络球的打击始于2010年。据广州市天河区检察院通报,5名犯罪嫌疑人利用网站接受足球、篮球等体育竞技的,至当年3月案发,各犯罪嫌疑人非法牟利1万元至10万元不等。检方以涉嫌开设场罪批准逮捕5人,该案件为广东首例网络球案。
据公安部统计,截至当年7月5日,全国公安机关在南非世界杯期间共打掉网络球团伙600余个,刑拘810余人,查扣、冻结资5000余万元。其中,广东公安打掉29个网络球团伙,抓获违法犯罪嫌疑人240余人。
2014年巴西世界杯期间,广东省公安厅将打击违法犯罪纳入全省公安机关重点开展的“六大专项”行动中,集中力量进行打击整治;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期间,广东省公安厅组织全省同步开展“净网安网9号”打击世界杯网络球违法犯罪收网行动,成功打掉20余个涉案团伙,抓获犯罪嫌疑人540余名,捣毁App、网站70余个,冻结涉案金额2.6亿余元。
公安部曾发文表示,针对世界杯足球赛期间球活动多发情况,公安部高度重视,指挥部署各地公安机关提前研判、缜密侦查,对各类球活动强化精准打击。
湖南天地人律师事务所律师宋雪向界面新闻介绍,在中国,球行为根据情节轻重分别由依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的行政手段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的刑事司法手段予以惩戒。
去年欧洲杯期间,宋雪做过一项调研,用“刑事 球”检索公开裁判文书,结果显示,至2021年6月,因球行为被判承担刑事责任的案件共有3473起,其中,接近90%的为网络球行为,涉及开设场罪、诈骗罪、罪等罪名。
宋雪介绍,目前的网络球主要分为两种方式,一种为利用国外的合法彩公司进行,另一种为在非法彩网站进行。但是,“无论是参与球还是开设场从中获利,网络球的所有参与主体都可能需要承担刑事或行政法律风险。”对参与网络球的普通人,当资超过一定限度就可能被行政处罚;若以盈利为目的,以为业或者聚众则可能构成罪或者开设场罪。
一份来自宁波市海曙区的“行政处罚决定书”显示,2018年11月至2018年12月期间,当事人毕某从蒋某(已逮捕)获得网络球账号和密码,通过手机上网登录网站球的形式进行,在期间,毕某和蒋某约定每周一进行结账,经查其网络期间共计输掉达五余万元。2019年2月26日被民警查获。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70条规定,决定给予毕某行政拘留10日、罚款500元并处警告的行政处罚。
而根据广西南宁市的一份“刑事裁定书”显示,2019年3月至7月14日期间,樊某与宋某,因为他人提供本金等在网站球,从盈利中抽成作为工资,并为他人提供食宿保障等而被判处罪。
宋雪介绍,对于私自架设网站的非法运营者,根据现有判例来看,运营网站的行为有可能会涉及开设场罪、诈骗罪、非法经营罪等罪名。而另一类人员,虽未直接参与运营网站,但却是网络行为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比如提供技术支持者、推广者,在实践中大多以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被定罪量刑。
广东佛山中院做出的一份裁定显示,邵某强自2018年5月份以来,利用其所掌握的境外网站账户,通过个人权限下设子账户和会员账号,并以返“水钱”或“分红”等形式,提供给其他人用于个人或接受他人参与网络球、“六合彩”,涉案资达800多万元,邵某强因开设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六年。
2015年,苏州市的郑某凯被检察院以开设场罪起诉,而法院认为郑某凯以营利为目的,未经国家批准,在网络上建立时时彩网站,采用现实生活中的实体玩法,以的中奖金额以及返点等手段,吸引会员并接受会员。最终,郑某凯被法院以非法经营罪判处刑罚。